沈曦驚了。
三年五載?
要去哪,去這么久。
她還以為是冷鋒要帶顧十四離開,或者顧十四臨時接了什么任務。
但聽到三年五載她就知道不是了。
小姑娘唇瓣微抿,在顧十四開口解釋前反應過來,“你要上戰場,你參軍了是不是?”
這事她倒是知道。
她不僅知道,她手下分布在各地的人,還有不少參加了征兵的。
她總要借著這次機會搏一搏……
但她沒把顧十四的名字計劃進去。
她并不認為顧十四是適合去戰場的人。
這人太一根筋了,危險性太強。
“嗯。”
顧十四點了點頭,收斂好情緒抬起頭來,“三日后出發,皇上給了很多賞賜。”
“公主,您別生氣,奴想去試一試行嗎?”
凡是宮中侍衛或者京中官員的子弟主動參與征兵,想戰場出一份力的,明帝都命人給了一份重重的賞賜。
這也算一種鼓舞士氣的手法了。
沈曦沒說話,眸色沉沉的盯著面前的人。
她遇到顧十四那年,她六歲,顧十四十歲,長了她四歲。
如今三年過去,她九歲,顧十四十三歲。
但因為當初入宮不符合年齡,所以顧十四的年齡寫大了一歲,如今算是十四歲。
其實顧十四當年也不確定自己是十歲十一歲或者九歲。
記憶實在太模糊了。
顛沛流離那么多年,活著都已經成了奢望,年齡生辰誰還在意。
因此他從不過生辰,他不知道自個是什么時候的生辰,春季秋季還是冬季?
不知不覺過去三年,當初的小奴早已長成了翩翩少年。
御前當值雖然要時刻小心翼翼,可也沒什么大的波折,俸祿還可以,伙食也不錯。
這三年顧十四長高了許多,眉眼間已褪去了最初的青澀,逐漸成熟。
“顧十四……”
沈曦擰著眉,猶豫著不知說什么。
她不是很想讓他去。
然而,此刻的顧十四卻讓她拒絕不得。
她從眼前的少年里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堅定。
他已經下定了決心,誰都勸不回來。
這是顧十四第一次違背沈曦的意思去做一件事,木已成舟,反悔不得。
“真要去?”
“嗯。”
顧十四點頭,語氣溫柔,帶了幾分小心翼翼,但更多的還是內心的堅定。
“公主,奴想去,答應奴好不好?”
“可是戰場上刀劍無眼,而且僅憑著一身武功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沈曦咬了咬唇,心頭涌上幾分酸澀,握著秋千繩的手逐漸收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是不同意顧十四去的。
但她知道顧十四此去非去不可。
既然改變不了的事,她就要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
三年。
顧十四變了許多。
她何嘗不是。
尤其是經歷過和親的事,云昭儀的事,她覺得自個的心又老了一分。
“奴知道。”
顧十四老實的回答,“但奴一定要去。”
“為什么?”
沈曦反問。
顧十四知道沈曦早有此一問。
這幾日他一直在想這個問題。
“公主……”
顧十四猶豫許久,還是大膽說了出來,“公主可以不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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