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有光笑笑不說話。
李清看她這樣，又忍不住好奇，“你和你家這位也是這樣嗎？”
寧有光坦然道，“我們當然也是磨合過來的啊。”
“你們還需要磨合啊？”江維詫異道，“你們不是青梅竹馬嗎？”
寧有光笑，“所以我們是從小磨合過來的。”
江維撇嘴，“我信你個鬼。”
幾人哈哈哈笑，氣氛又開始變得輕松起來。
“我們坐沙發那邊去吧。”李清動了動身體，“椅子坐久了，不舒服。”
“酒拿過去。”江維開始收拾桌子。
寧有光負責收拾小零食。
“我去準備熏香蠟燭。”李清來了興致，圾拉著毛毛拖跑去柜子里翻出四五個香薰蠟燭點在了茶幾上。
點完之后，她問另外兩人，“我可不可以關燈？”
她覺得關燈氣氛會浪漫很多。
寧有光和江維當然沒什么不可的。
“關。”
于是接下來的三人，就一人摟著一個抱枕或躺或坐窩在李清家里的沙發上。
燭光搖曳，光影朦朧。
寒夜因為有密友的陪伴，變得溫暖起來。
“以前我總覺得談戀愛就應該找離家遠遠的才行。”李清突然看著寧有光說，“現在看到你這樣，我發現找熟悉的也很好。”
“都可以啊。”寧有光則回答得很佛系，“我覺得緣分在哪就在哪。”
“哪天我把你丟非洲去了，你是不是也都可以呀？”
李清覺得寧有光真的是性格太軟了。
但她的那種軟吧，又不是柔弱可欺的軟，而是好像對什么都接納，都可以的軟。
“哦。”寧有光慢半拍的說，“不知道誒。”
江維滿臉無語的看著李清，“你說的這些對咱們仙女來說都妄想，她沒得費力氣想呢。”
所以，都好，都可，都行。
江維覺得自己和寧有光在一起上下鋪住了那么久，還是有些了解她的。
“是妄想。”李清也知道，“我現在就是腦子亂亂的。”
她迷離的目光落在手里端著的紅酒上，“酒精也沒辦法麻痹。”
江維提議，“那咱們來談點輕松的吧。”
“什么輕松的？”李清好奇。
江維想了想問，“你們上學的時候有什么特別難忘的事情和難忘的人嗎？”
李清突然就笑了，“有。”
她說，“高中的時候，我們學校不讓化妝，一天中午我心血來潮化了看不出來的一點點淡妝去學校，一個女同學傳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淡妝濃抹總相宜，你今天真好看’，不知道為什么，這件事讓我覺得想起來都很暖，會記好久。”
江維也笑，“也是高中，一個秋天下雨的日子，我突然來月經，自己沒發現，中午放學去吃飯，起身卻被我旁邊的男生看到了褲子，他什么都沒說，反應很快的就把自己的外套搭在了我身上，當時班上還蠻多人在，看到了之后，因為這事兒就起哄，說我們在談戀愛 談戀愛，他平時也比較內向，不怎么愛說話，但那天被起哄的時候，卻紅著臉讓大家別亂說，他只是看我冷，就把衣服讓給我穿。”
這理由當然是不能夠讓班上的同學滿意的。
“自此后，我們班上就流傳出他暗戀我的消息，他一直都沒解釋，但我覺得我大概不會忘記他的溫柔。”
“好甜啊。”
李清和寧有光雙雙被江維這個故事暖到了。
“這么溫柔的男生，你們還有聯系嗎？”
“有聯系。”江維笑道，“他在老家，去年考公上岸，有一個感情穩定快要結婚的女朋友。”
李清感覺好遺憾啊，“啊，我還期待你們來一個久別重復的后續呢。”
寧有光也眉眼含笑的看著江維，“曾經有被他溫柔的舉動打動過嗎？”
“有。”江維肯定的回答完了，臉上又浮現出釋然的笑，“小小的心動了一段時間，后面就專心學習備考，再也沒想過這事兒了，如今想來，只能算是年少的一段春心萌動。”
那時候的她，就算真的很喜歡一個人，也知道，不能為了這段“喜歡”而去荒廢自己的學業。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高考是唯一能讓她走出老家，脫離農村和小地方的階梯。
所以，那段暗戀，只是淺淺的在她平淡的青春里劃過一道漣漪，很快又歸于平靜。
“上學的時候誰沒喜歡過幾個小男生啊。”李清看著江維釋然的樣子，很大方把自己的底給掀了個底朝天。
她掰著手指頭算，“我小學兩個，中學一個，高中一個，總共四個，沒一個和我在一起過。”
寧有光簡直嘆為觀止，“你小學就有喜歡的小男生嗎？”
李清點頭，“有啊，我們班上的第一名和第二名。”
寧有光簡直笑不活了，“你是看到誰成績好就喜歡誰嗎？”
“小時候不都這樣嗎？”李清說，“那時候我們班上的女同學偷偷躲在一起討論自己喜歡的男生，我們班上的一二名幾乎是所有女生的心動對象。”
江維也咂舌，“你們城里的孩子真會玩兒。”
李清笑，“暗戀算個啥，還有偷偷談戀愛的呢。”
“老師和家長不管嗎？”
“管？”李清說，“家長大概也想不到自己家的小朋友還在喝奶就知道喜歡異性了吧，不過我覺得也不用管，都是小屁孩，過家家呢，不會出什么亂子，中學才是老師和家長著重盯著的目標。”
“好吧，那你再說說你中學和高中的暗戀對象唄。”江維。
“我初中喜歡的是我前桌的一個男生，那時候覺得他長得好，學習也好，我喜歡他喜歡的連寫字都要模仿他，我現在這一手漂亮的字就是跟他學的。”
“難怪你的字寫的大氣。”江維是知道李清字寫的好看的，“我還以為你是跟書法老師學的呢。”
“不是，是跟我前桌學的。”李清。
“厲害。”寧有光兩輩子都沒這種少女春心萌動的時候，所以今晚聽李清和江維說起，感覺特別的有意思，“然后呢？”
“然后到了高中的時候，再見他就不喜歡了。”李清說。
“是因為他長殘了還是有了喜歡的人？”江維好奇的問。1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