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錚交給他們的造紙術，其實不斷復雜，以墨家弟子的能耐和手段，很快就掌握了。
唯一遺憾的是，造就出來的紙張，不盡如人意。
無論是美觀程度，還是輕盈程度，都不是上上之選。
所以，孟勝方才對造紙術進行了諸多的調整，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雖說只有短短數十張紙，但對他們來說已經相當不容易了。
就在孟勝等人準備周錚繼續夸贊的時候，卻見周錚的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悅之情。
“太子不滿意！？”
眉頭微皺，孟勝就算再傻也看出來周錚似乎并不喜歡這東西。
莫不成是自己的技術不過關？！
但實則，他們已經經歷了啊！
“這紙張，太......豪華了！”
終于，周錚從嘴里吐出豪華兩個字。
可周錚如此形容，更讓孟勝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那為何周錚不滿意！？
“我的意思是，巨子能不能簡單一些，將這些紙張弄得粗糙一些。”
“這造紙術的目的，不是為了選美，也不是為了珍藏，更不是為了炫耀。”
“而是希望人人都能用得上紙。”
“甚至擦屁股的時候，能用紙擦屁股。”
最后一句話，周錚是貼著孟勝的耳邊開口的。
只是聽到這番話的時候，孟勝面色陡然一變，隨后連忙后退幾步，望著周錚神色怪異。
都說貴族生活奢靡，但他沒想到如此奢靡。
紙張乃是稀少之物，皇室固然能用來擦屁股，可尋常百姓哪里敢這樣想啊？！
大多數百姓都是用草葉，當然也有用竹片的，更有甚者直接用水沖洗一下就可以。
要是讓天下人都用紙的話，那還得了？！
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甚至一度懷疑，周錚是不是故意說這種話來氣他。
“巨子，造紙術若正常造紙，可有難度？！”
見孟勝的反應，周錚也只能耐著性子詢問。
“若不追求質量的話，自然沒有難度。”
孟勝不清楚為何周錚如此詢問，但周錚給他的造紙術之法，確實是孟獲生平第一次見到，其效率之高，是大周造紙術的十倍甚至百倍。
只要材料足夠，造紙這種事情，就跟玩一樣。
“既然沒有難度，那么事情就簡單了。”
“本宮希望，在整個象郡，大家的書寫都可以用上紙，而不會出現一紙難求的情況。”
沉吟些許，簡體字和字典將會逐漸面向大眾，到時候需要的紙張可不是一丁半點。
“當然，若你能將那些紙張弄得柔和一些，當做廁紙，我想必然是功勞一件。”
“百姓如廁用廁紙，墨家豈不是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大家的生活習慣？”
“放眼諸子百家，有幾家能真正做到改變百姓生活的？！”
“墨家做成，乃何等功勞？！”
周錚的話，讓孟勝內心巨變！
他萬萬沒想到，周錚弄這個造紙術的目的，不是為了炫富，而是為了造福百姓！
“這些紙張，殿下準備如何售賣？！”
聽到讓所有人書寫用到紙張，甚至入廁都用廁紙，孟勝只覺得自己呼吸急促。
“就成本價，不為了賺錢。”
擺擺手，周錚可沒打算用這個賺錢。
“太子殿下，乃當世圣人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