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鞗上了馬車,趕到密偵司的時候,聽說劉蓉蓉已經走了,又是急忙往城門口的方向去。
城門口這邊,劉蓉蓉端坐在馬車上,車外站著花花,將一份剛剛得到的情報遞給了她。
這份情報沒有打開,花花也沒有看。劉蓉蓉仔細檢查了一邊之后,拆開信封,看了起來。
“確認了,就是他。”
輕輕的一句話,引得花花滿臉愁容。
“大人,那,咱們抓他嗎?”
“你認為呢?”劉蓉蓉反問道。
“您是大人,您做主。”
劉蓉蓉嘆道:“花花,我要出去了。從現在開始,密偵司是由你做主,你該自己學會做判斷了。”
花花低著頭,踢了踢腳下泥土,背著小手猶豫了一陣子。
“我,我不想抓他。他看著不是壞人,他是好人。”
“花花,干咱們這一行的,對手沒有好壞之分。就算是和咱們自己人接觸的時候,背后也應該多長一雙眼睛。”
“可是。”花花有些著急的樣子,可是了一聲之后,又是低下了頭,輕輕說道:“那,我這就去抓了他。”
花花背著手,低著腦袋,轉身似是賭氣般的往回走。
跟在花花身邊的以沫和渝夢,尚且還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呢。
她們兩人在談的什么,以沫和渝夢也不知道。
劉蓉蓉看著花花那慢悠悠的身影,輕輕搖了搖頭,道:“花花,回來吧。”
“大人,您放過他了?”
花花蹦跶著轉身,小臉上帶上了喜悅的表情。
劉蓉蓉回憶道:“這些天,他給我帶來了一種新的生活體驗,或許要是沒有這段時間的接觸,我會抓他。可是現在他明顯得就是在幫我,在我回來之前,一切還是照舊吧,一切都和之前一樣。”
直到這時候,以沫和渝夢才知道她們兩人說的是誰了。
是他,就是那個還在紅袖閣里的蕭云。他是什么身份?聽著大人說是同行,那他也是干密探這一行的嗎?他是誰?
花花回到馬車旁,爽手扶著車窗,踮腳仰頭小聲問道:“那他要是做什么的話,咱們怎么辦?”
“看著點就行,不要干涉他,只要他對我是有用的就行。”
劉蓉蓉輕輕拍了一下花花的手,微笑道:“好了,我該走了,回去吧。”
花花收回了手,忽然耳朵動了一下,好奇的扭頭看向不遠的巷子口。
劉蓉蓉不可能不去探查蔡鞗身份的,她從來就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哪怕這個人對她有著莫大的幫助。
她在密偵司里這么些年,一直都是以規矩辦事,而不是玩弄人心,就是為了防止自己相信他人。劉蓉蓉信任的,只有花花還有以沫她們四個。
這五個侍女,都是劉蓉蓉從小就救下來,帶在身邊的。
從蔡鞗出現在蕭青兒身邊的時候,劉蓉蓉就早已經交代了花花派人去查清他的身份。
劉蓉蓉不信他說的什么假名字,也不信他說自己是蕭家的遠親。她只信自己,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
那封信上得內容,是花花手下那支秘密軍隊查探到的情報。劉蓉蓉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動用密偵司的人去查。畢竟密偵司里還有蕭青兒的人在。
一輛馬車嘎達嘎達的急速駛來,駕車的人是李肆,他現在的公開身份是紅袖閣的小廝,車子也是紅袖閣的車子。
車前的簾子掀開一角,隱隱露出蔡鞗的面孔。
花花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車里坐的那個人。
“哎,大人,好像是他啊。蕭云來了。”
花花此刻知道了蕭云就是蔡鞗,是大宋皇城司的指揮使,也是蔡京的兒子。
花花也知道,一旦抓住了他,那么很有可能,從宋國還俗不少的好處。
劉蓉蓉也知道這一點。
但她們兩人,卻并沒有做什么,甚至花花都不想抓他,也不愿意相信他就是大宋皇城司的指揮使。
就連劉蓉蓉考驗花花的時候,花花都直接露出了不遠抓他的情緒。
此時,見他而來,花花一下子就猜到了他來干什么。
“大人,他來送你了。”
劉蓉蓉往外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的微微翹起,柔柔一笑,可是她卻是搖了搖頭。
“走吧,出發吧。”
劉蓉蓉下令出發,意圖很顯然,就是不會等待蔡鞗了,也不想和他再見一面。
花花不解,小手抓著車窗,隨著車子慢慢跑動,想要詢問。
“大人,您?”
劉蓉蓉明白花花的意思,道:“不見了,見了他,我會猶豫的。或許猶豫之下,我會下令抓了他。就算是不抓,我也怕我說出了他的身份,以后會對他不利的。”
花花松開了手,劉蓉蓉也徹底的放下車簾。
“花花,去攔住他。有關他身份的那份信,你燒了吧。告訴你的人,這件事不要開口,永遠也不要。”
劉蓉蓉如此安排,可以看出,她的內心其實也是不愿意記起這件事。她也想把這件事當不存在,繼續和之前的時候一樣。
花花停下腳步,朝著以沫和渝夢招了招手,站在了路中央。
馬車上的李肆悄聲問道。
“老五,這是怎么一回事?看這樣子,她們好像不讓咱過去一樣。”
蔡鞗皺眉,看著前面劉蓉蓉的馬車不斷加速,漸漸駛進了城門口。
此時的天色已經是傍晚時分,再過一會,城門就要關了。
蔡鞗說道:“停車,咱們不能撞過去,我下車跑過去。”
“翠翠不是不讓你這樣嗎?”
“那是正常情況下,可你看現在是正常嗎?劉蓉蓉她沒有理由不見我,還讓花花當著我。”
李肆停下馬車,蔡鞗趕緊下車,提著衣袍就超前跑去。
“哎哎,站住,不許過去。”
花花奶兇奶兇的擋在蔡鞗面前,伸著手臂攔著蔡鞗。
蔡鞗低頭看著花花,忽然眉角一抖,心里暗道:“花花這是什么眼神?怎么看著還有些恨意,我沒得罪她吧?她是恨我嗎?”
“花花,讓我過去。”
“不行,我說了不讓就不讓。”
“花花,你怎么了?為何攔著我?我送送蓉蓉不行嗎?”
“哼,不行,你個大壞人。趕緊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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