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似的一句話，劉蓉蓉抬起了頭，輕輕地皺了一下鼻子，伸手點了蔡鞗的額頭一下。
“你呀！你別欺負她就行了，沒事你就多幫幫她。你是新人，雖然是百戶身份，但我們的關系不能說，也不能暴露。在密偵司里，你就只是一個百戶，我對外公開的說法是，我重視你的才華，所以才讓以沫渝夢跟隨你的。正好，戶部里還有你的差事，我走后，你該去戶部就去戶部。我想，以你的聰明，定能混出個名頭來的。”
“好。我家蓉蓉這么相信我，那為夫我就給你混出個樣來。對了，本來是三日，定在明日與你說說未來之事，也對你說說你該如何賺錢的。現在你要走了，趁著這會，我把我的大體想法告訴你。你這一路上，沒事的時候也可以想想，看是否可行，也免得像是上次那樣，沖動的去邀功，被別人搶了功勞去。”
劉蓉蓉又是一皺鼻子，扮作可愛的模樣，輕輕哼聲道：“哼，你還說我。嗯，我聽著呢，你說吧。”
蔡鞗說道：“其實這件事，操作起來，可能會有點抹黑密偵司，但如今之局面，也只能這樣做了。你定然是知道朝中那些大臣的手中是多么有錢，也知道那些貴族的手里有著很多的錢。你可以對他們說，金人不可擋的勢頭，一旦金人過來了，那么你可以為他們的財產提供保護。”
“嗯？這是什么意思？”劉蓉蓉沒有聽懂蔡鞗的意圖。
其實蔡鞗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收取保護費，也可以是保命費。
密偵司身為情報部門，手里掌控著大量的秘密資源，又是在這城中，定然知曉通往外界的通道。
一旦城破，劉蓉蓉就可以用這些通道來轉移他們的財產，然后收取一定的費用，作為保護費。
蔡鞗不清楚遼國的上京城中，是否有這種通往城外的秘密通道，但他知道，汴梁城就有好幾條通往城外的秘密通道。而且，有的通道，還只有皇城司知道在何處，就連官家都不知曉。
歷史上，要不是郭京那玩意作妖，導致了城門大開，要不是宋徽宗，也就是自己那老丈人糊涂了，還真信了什么六丁六甲，撒豆成兵的說法，說不定趙家還有很多大臣都可以順著那條通道逃出去呢。
也說不定，可以憑借著汴梁城，擋住金人的腳步呢。
從想起要做這件事，當上皇城司的指揮使后，蔡鞗就查驗了汴梁的防御設施。雖然經常不去點卯，但他可是有著指揮使的身份，有權利檢查所有城防設施，這才發現，依靠著汴梁城的堅固和城防設施以及城內所儲存的糧食還有各類物資，其實金人根本就破不了城。
但這些東西又有什么用呢？守城的終歸是人，是人就會有缺點。
汴梁城那么堅固的一座城，還不是因為郭京大開了城門，拱手讓了人！而郭京他自己卻是跑了。
見劉蓉蓉不解，蔡鞗微笑道：“簡單，就是你一邊當壞人，一邊當好人唄。其實這個法子吧，我覺得還是有些費力了。那天雨夜，我看到你有很多忠心的屬下，你可以玩一玩江湖手段。讓那些人扮作是壞人，去綁架那些大臣的家人，讓他們繳納贖金贖人。”
蔡鞗才說了一半，見劉蓉蓉張口似是反對，蔡鞗抬手輕輕擋住了劉蓉蓉的嘴，示意她先聽自己說完的。
蔡鞗知道她想說什么，劉蓉蓉她深愛著大遼，她的認知和愛國的情懷，根本就不會允許她做這種事。
哪怕她現在的心里，已經有了對耶律延禧的不滿，哪怕她此刻接到了急令，她也沒有立馬動身。可是，這些只是她對于耶律延禧的不滿，是他個人，不是這個國家。
劉蓉蓉只是看清了這場戰爭的起因，大部分都是在耶律延禧的身上，所以才會在心里對他不滿。可她又是無力改變什么。
之前的時候，也就是自己沒到她身邊的時候，劉蓉蓉什么事都是她自己撐著，算是無依無靠。
可從自己到了她身邊后，她覺得從此有了依靠，才開始漸漸顯露出埋在內心里的這份不滿。
她終究是女人，內心的深處，極度渴望依靠。
可就算是如此，自己在之前對她說過，想要讓她上位，她還是會下意識的抗拒。
就像是現在，自己為她指明了一條路，讓她去搶了那些大臣和貴族家的財產，她的內心里，第一反應依然還是存著深深的疑惑。
這份疑惑，來自她的那顆愛國之心。
蔡鞗的手，輕輕點了點劉蓉蓉的嘴唇。見劉蓉蓉把自己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之后，他才繼續說道。
“蓉蓉，你想過沒有。萬一金人真的打過來了，那些大臣貴族家里的財產會是什么結果？他們為了活命，為了繼續做人上人，他們會把家產全數交給金人，以求自保。對他們來說，只要能活著，他們就可以再從百姓身上敲骨吸髓，再次回到以前的榮光。”
“你再看看，耶律延禧為了弄錢，他沒有去讓那些大臣們出錢，而是從你這里，拿走了屬于你的生意，你的錢，甚至還要分給那些大臣貴族們一部分。難道你就沒想過，其實耶律延禧他也知道那些大臣貴族家里有錢，甚至是黃金萬兩，富可敵國的財富。但他為什么不敢張口索要？因為，他怕內亂，一旦內亂了，那他就會很頭疼。”
“可你不用怕，因為你不是耶律延禧，你沒有那些顧慮，你讓你的人扮作江湖義士，喊出一句口號，劫富救國，用這些贖金來成立義軍，去抵抗金人。那么在大義上，在民間，甚至一些有良知的官員心里，你就能站住腳。”
“就算是那些貴族想要去告，想要去抓人，那也要想想，那只不存在的義軍，會不會將他們給殺了。雖然那些大家族之中，都有自己的私軍，但他們絕對不敢派出去。我剛剛說了，你之前的那個做法，你可以配合著來。你讓人悄悄制造恐慌，就說金人不可抵擋，那么他們手里的私軍，定然會要留下來保護他們的生命和財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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