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
金茜身后跟著一個老教授，他們緊張的看著玻璃門后的情景，時不時的會交流幾句。
門內，白的底色閃爍著紅色的光點，閃閃爍爍。
冰冷的儀器附帶著軟管像是蠕動陰冷的毒蛇一條條勾著中心人的血肉，通過吞咬的動作將巨大的痛苦帶到她沸騰的血液，跳動的心臟....
被特制金屬箍住的人全身都在劇烈搐動，虞暖那張巴掌大的臉上溢出一聲聲壓抑的、痛苦的呻吟，仿佛是從她靈魂的深處艱難地一絲絲地抽出來。
她攥緊了手心，因為用力而勒出駭人的紅痕。
冷汗浸濕了全身，原本寬大的病服緊緊的貼在身上，隨著她慘白的臉色而漸漸染上了幾分血色。
“不行！快停下來！她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
老教授神色一慌，金茜同樣是臉色難看。
操縱儀器的那位臉上似乎有些難得的遺憾，猶豫了不到半秒也還是關掉了儀器。
他們都想要利用精神上的摧殘讓虞暖歸順，但卻也是沒人能夠承擔她可能會死亡的代價。
“金教授，莫教授，她的傷勢太嚴重了，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像之前一樣瀕死。”
給虞暖檢查身體的醫士臉上有些難言的復雜。
在實驗室待了這么久，他不是沒有見過更血腥殘忍的一面，只是像虞暖能在這種種手段下撐到現在的，實屬罕見...
他實在也想不通，明明那么柔弱的一個小姑娘是以什么信念堅持下來的...
不過，他也只是抱有那么微不可見的一絲憐憫罷了，骨子里的冷血讓他不可能去做什么。
金茜聽到他的話，不由得想起上次的事，脫韁的理智稍微回歸了些。
上次那件事可是沒把他們折騰慘。
要不是最后那位出手，他們真是要以死謝罪了。
不過就算沒有以死謝罪，也是被教授好一頓敲打.....想到這里，她略微緊張的走進去，親自給她檢查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在鬼門關又走過一遭的虞暖才恢復了些許意識。
身上那些冰冷的儀器已經脫離了身體，也沒有束縛著她的枷鎖。
因為很顯然，她的各項身體數據都表明著她此時根本沒有反抗之力，她的狀態實在算的上差！
甚至，在虞暖清醒過來之后，她嘗試著要抬下手，都是極其艱難的無妄之談。
喉頭只覺一陣腥甜，有一股熟悉的鐵銹味...
她強忍下上涌的血氣，嗤笑一聲抬眼看向打量著她的金茜。
“....金教授好手段....”
她喘著氣，緩了緩，才繼續道：“只是可惜，你又失敗了呢....”
因為氣弱，她的聲音縹緲的仿佛要被吹散，可金茜也聽到了。
本來并不算蒼老的臉上在這短短幾日也爬上了幾分憔悴，多了些許皺紋。
她眼底有不解，有忌憚，卻都掩蓋不住翻涌而出的狂熱。
她是個瘋子，典型的實驗瘋子！
就算是沒能如愿讓虞暖精神崩潰，也不妨礙她對虞暖更大的研究興趣。
所以，對于虞暖的挑釁，她非但沒有像之前的孟履謙一樣生氣，反倒是一副意料中的樣子。
“何苦掙扎呢...”
難得的，她的語氣里帶了點遺憾。
“...反正都是逃不開的，還不如乖乖聽話，少受點罪...”
白凈的口齒間被血色浸染，微張著嘴，有些猙獰，虞暖一改往日的淡然，眸底毫不掩飾的寫著狠厲，猩紅的雙眸直直的對上她的視線。
“乖乖聽話？？真可笑啊...”
“門口站著的那些，不就是乖乖聽話的產物嗎...？也沒見你們少磋磨了...”
她冷笑著開口，說的多了氣還有些不順，她微微仰著頭大口呼吸著。
一雙靈動的雙眼卻是盛著從未有過的寒意。
在當時被抓的時候，她便猜到了那些‘神衛’都是基因改造實驗的產物。
和傀儡人不同的是，這些‘神衛’還是活生生，有自我意識的人。
不...
說自我意識卻也不夠準確，應當是被洗腦之后的工具人更準確些。
根據這段時間她的觀察，那些人大部分應當是被激發了暴戾因子，在實驗中被放大了體能的優勢。
當然，燼森的基因實驗一直沒有完全成功，所以‘神衛’靠著藍零試劑活下去，卻也不得不承受著藍零的副作用，身體日復一日變差。
那些每隔幾個實驗室便出現的密閉空間，就是為了對他們再度研究取血的地方。
對此，虞暖并沒有生出絲毫的圣母心去同情他們。
每個人都該為了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不管最初是處于自愿還是被動，那都與她無關！
這時，從門口進來的男人循聲看來，臉色嚴肅：“不愧是當年唯一活下來的實驗體，竟還能分心去觀察其他人。”
說著，男人邊將手中的數據報告遞到金茜手里。
金茜在看手里文件之前頗為忌憚的看了虞暖一眼，沉聲道：“虞暖！你最好安分，不要妄想著搗亂！”
虞暖諱莫如深的眸子瞥過她手中文件，沒接話。
搗亂算什么？
她可是要毀了這里的！
沒過一會，金茜眉頭緊皺起來：“莫教授，這數據...？”
那位被叫做莫教授的老教授無聲的與她對視，輕輕的點了下頭。
得到肯定回答的金茜眉頭鎖得更緊，望向虞暖的眼神帶著一絲震驚。
“這怎么可能...她怎么會做過基因改造實驗...？”
她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但虞暖卻是聽到了。
虛搭在扶手上的指尖微顫...
看來是真的有人將她的血液和藍零試劑反應了！
當初她用自己和封景祐的血和藍零反應，都會發生暴動，而后詭異的中和...
封景祐被基因實驗改造過，自然沒有任何問題。
但她不一樣...
眼底快速劃過一絲陰霾，她若無其事的對上兩人不解和探尋的視線。
尤其是金茜，看她的眼神活像是面對負心出軌的愛人...是被背叛后的譴責和難以置信...
“...這么說來，三年前nnc計劃她能存活下來恐怕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莫教授臉色沉下來。
nnc計劃？
虞暖神色微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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