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情況,現在并不能確定,但是,之前最壞的猜想,并非實際,所以,情況或許沒有我們想的那么糟糕。”
但孩子,就是失蹤了。
宋如霜是她的孩子,段丁蘭自認是了解她的。
如果真是她自己走了,一定會留下什么消息的。
不會像現在這樣。
當真是什么都沒有。
“對了,我的傷是不是小七治好的?”
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段丁蘭的視線環顧一周,最后落在了沈耀的頭上。
沈耀點了點頭。
這事兒瞞不了她。
段丁蘭也是知道惠空大師所說預言之人。
小七的情況會隨著她使用特殊能力而逐漸危及自己的生命。
而原本胸口中了一槍的她,如今卻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恢復了七八成。
這件事不管怎么看,段丁蘭似乎都沒法說服自己。
她整個人開始不由自主得顫抖。
“段姐姐,你……你先別著急阿!”
林冰當真已經很控制了。
但當她意識到自己的心肝寶貝因為救了自己,可能出事的時候,她實在是沒辦法冷靜下來。
瞧見眾人的意思。
他們似乎也不確定宋如霜現在是個什么情況。
唰地一下。
段丁蘭揭開了自己的被子,預備拔掉自己手上的插管。
沈耀和林冰幾乎同時有所動作,一左一右,握住了段丁蘭的肩膀,制止了她的下一步行動。
“段姐姐,你這是做什么?”
“我要去救小七。”
“你去哪里救?準備怎么救?”
“會有辦法的,總比待在這里,什么都不做的好!”
秦程下意識開口說道:“找到她又能怎么樣?她已經死了。”
“秦程!”
林冰吼了一聲秦程。
他不應該說這種話!
幾乎是下一秒,林冰連忙轉頭看向有些失神的段丁蘭,沉聲說道:
“別聽他瞎說,段姐姐,小七沒事的。”
“不……”
段丁蘭喃喃開口說道:
“惠空大師道行高深,這些年來,他預言的每一件事都發生了,小七……他對小七的預言怕是……怕是要實現了。”
“這么厲害?要不,我們去找找他?說不定他能算出小七在什么地方呢?”
段丁蘭立馬點了點頭,就好像混沌之中的人,突然被人一棒子敲醒了一樣。
“對,去找惠空大師,他可能知道的!”
沈耀輕聲說道:
“你的身體還需要休息,暫時不適合長途跋涉,旅途顛簸,還是我去把這位大師請來吧。”
段丁蘭搖了搖頭:
“不行的,惠空大師不會離開白水村的,你就算去一萬個人,也沒辦法將他請回來的。”
“那這樣,我護送你先回去。”
“會不會太耽擱你的時間了?”
“丁蘭,我以為,我們現在已經算是自己人了。”
一旁的林冰望了過來,聽見這話,她點了點頭,順勢挽住了段丁蘭的胳膊,直言道:
“確實,連沈家老爺子都承認了,等你們這次回京城去,也該結婚了,都為了他做到什么地步了,怎么不算是最親密的人?”
這里,段丁蘭直接都改了稱謂。
不是自己人,而是最親密的人。
段丁蘭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壓著聲音說道:
“最親密的人,也應該是,小七……”
林冰說起別的,原本就是為了轉移段丁蘭的注意力。
結果還是失敗了。
“我們都跟你一起去。”
有些吵鬧得病房最終歸于平靜。
這么一大家子人想要一起去白水村,并非是說走就走得事情。
光是沈耀一個人,他要離開惠南縣,就得先打報告。
隨后等批復,要是批復不下來,人大概只能留在惠南縣。
只不過,這種可能性還是比較小的。
一來是因為他的身份特殊。
沈家就算被彈劾,可他還是六大家族之一。
各大家族之間錯綜復雜,盤根錯節,根本就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這二來,則是因為沈耀已經受了傷,還是最為嚴重的,對于精神方面的摧殘。
將他留在邊境上,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且,這里隨時都會面臨風險。
京都上頭那些人,自然也會考量。
既然沈耀主動寫報告,基本上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得同意了。
至于眼下最緊張得人,大概就是宋如霜了。
如果她一時半會兒好不了,那她總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這個醫院的床底下,直到百年以后,隨著這個醫院的消失,跟著一起消失在這個世界里吧?
所以,既然他們都要離開,那么宋如霜應該想辦法回到段丁蘭的手上。
如此,她甚至還能隨時隨地聽見她娘的聲音。
至少對宋如霜來說,就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母親那般。
但……
沒有外力的作用,宋如霜壓根沒法子讓鐲子出現在外人的視線之中。
想要被段丁蘭他們發現,談何容易?
宋如霜胸口憋著得一口氣,一直抒發不出去。
她感覺自己都快要被憋死了。
除此之外,她也有些擔心。
惠空大師真的有那么靠譜么?
宋如霜是既想要他知道,又不想被他知道。
這是一件非常容易讓人糾結的事情。
僅僅過了一天,京都的批復就下來了。
果然和沈耀的猜測差不多,京都準許他回到內陸。
與此同時,邊關也發生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沈耀靠著宋如霜送給他的筆記,找到了洗紹安的藏身之地。
除此之外,還有治療沈行的腿的辦法。
恰巧在這個時候,一直四處云游的白老也來到了惠南縣。
沈耀將宋如霜留下的法子給他看過。
白老登時一拍腦門,突然恍然大悟:
“對對對,古籍上是有這么一個法子,可惜老朽當時沒轉過彎兒來,總覺得會傷及內臟,換上這幾味藥,幾乎所有的后顧之憂,便都解決了,實在是高啊!”
白老的話說的清清楚楚。
宋如霜的醫術并非傳授自他。
這使得宋如霜身上的神秘色彩,越發濃密了一些。
沈耀拱了拱手,然后沉聲懇求道:
“白老,要如何動這場手術,還得您老坐鎮了。”
白老有些詫異,他看向沈耀,有些不理解得詢問道:“這方子是哪位高人寫的?他比我更為懂得陰陽調和之道,你該讓方子的這位高人來給沈行醫治腿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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