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一世為尊 > 1169 冰上母牛
  蹭。蹭蹭。

  高文用鞋底在球場稍稍摩擦了兩下,細細感受整個球場的質感,顯然,這和硬地是截然不同的場地。

  整個感覺,完完全全不同,一方面,稍稍有些松散滑動的沙粒質感,但不明顯;另一方面,粘稠厚重的泥土質感非常明顯,稍稍走動兩下,泥土就會鑲嵌進入鞋底的縫隙里,然后整個摩擦力都不同。

  也正是因為如此,網球鞋被譽為是網球運動裝備里唯一一項具有專業技能的部分——

  看看那些球衣球褲贊助商,數不勝數,聽說過沒有聽說過的品牌令人眼花繚亂,但網球鞋并非如此。

  耐克、阿迪達斯、紐百倫等等,只有少數幾家頂尖品牌才生產專業網球鞋,他們依舊是市場的霸主。

  巡回賽里,許多球員穿著其他贊助商的服裝,但鞋子依舊選擇耐克或阿迪達斯,這樣的搭配十分常見。

  德約科維奇和穆雷都是如此,在離開阿迪達斯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們都依舊穿著阿迪達斯的球鞋;費德勒也不例外,2018年離開耐克轉頭優衣庫之后,他也依舊穿著耐克的球鞋繼續征戰比賽。

  當然,網球終究和足球、橄欖球等等不同,專業性和排他性都沒有那么強,如果球員一意孤行地穿著非專業網球鞋參加比賽,那也是一種選擇,沒有什么不可以,只是需要自己承擔風險罷了。

  像克耶高斯,他就曾經多次穿著自己的“aj”籃球鞋登場比賽,也就是稍稍打滑一些,但他自己都不介意受傷風險以及運動傷害,其他人也沒有必要為他擔憂。

  整體而言,網球鞋分為硬地、草地和紅土三種。

  硬地網球鞋,鞋底的棱槽是倒梯形的凹槽,增加摩擦力和抓地力。

  紅土網球鞋,鞋底的棱槽全部都是波浪形,而且是“v”字形凹槽,這樣附著在棱角上的泥土很快就能夠甩掉;當然,紅土網球鞋也可以在硬地穿著,但棱槽很快就會被磨平,因為整體而言,紅土的鞋底更軟一些。

  草地網球鞋,最為特別,鞋底沒有棱槽,而是細密的顆粒花紋,以此將摩擦力增加到極致,進行防滑。

  從本質來說,網球鞋的原理和f1賽車的輪胎是一樣,根據不同天氣不同狀況調整,不同設計不同材質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增加摩擦力和抓地力,在急轉急停的沖擊之中,增加控制力,提高比賽表現。

  所以,在紅土比賽里,常常能夠看到球員在比賽間隙里,用球拍敲打自己的球鞋,將棱槽里的紅土打掉,確保鞋底的摩擦力和抓地力。

  同時,在草地比賽里,常常能夠看到球員更換球鞋,就是因為鞋底被磨平,丟掉摩擦力,非常容易打滑摔倒,這是最費球鞋的一種場地,從場地維護到裝備要求,草地顯然都不是最為親民的一種場地。

  不同場地的差異,從腳步移動開始,就已經凸顯出來。….2007年,莎拉波娃在輸掉一場紅土比賽之后就奉獻了一句傳世名言,她自嘲,

  “我的移動就好像冰上的母牛”。

  如果無法有效控制自己的腳步,無法急停急轉、無法緊急剎車、無法二次啟動,那么莎拉波娃的名言適用于所有球員。

  踮腳,跳躍。

  壓腿,拉伸。

  沖刺,剎車。

  高文的腳步,進入紅土場內,以一系列基礎動作來感受球場的變化,細細地用腳底去感受紅土的顆粒。

  一切,都是新鮮的。

  新鮮,其實也意味著陌生,眼前的高文,看起來就好像搖搖擺擺學走路的嬰兒一般,動作有些笨拙。

  身后傳來一個帶著淺淺笑意的聲音。

  “你多久沒有上紅土了?”

  轉過頭,高文就看到了一身網球裝備的格拉芙,帶著她標志性的發帶,和平時嫻靜的模樣著實相去甚遠,現在就能夠看出一些女戰神的氣質,但比起年輕時候來說,鋒芒已經收斂起來,沒有那么張揚。

  此時才能夠喚醒記憶,眼前這位女士,依舊是歷史最佳網球球員的最強候補。

  不僅勇奪二十二座大滿貫單打冠軍,截止到2015年的當下依舊是歷史最強,凌駕于所有男子單打和女子單打球員之上。

  而且還是歷史上唯一一位實現年度金滿貫的球員,1988年包攬四大滿貫以及奧運會冠軍,展現頂級統治力。

  身后,桑普拉斯和阿加西也已經進入球場,正在閑聊,他們顯得非常放松,因為主動權已經轉交給了格拉芙。

  就連佩爾特也不例外,他不遠不近地跟隨在格拉芙身后,也在簡單熱身,隨時聽從格拉芙的調遣。

  抵達馬略卡島整整四個小時之后,高文就已經進入訓練場。

  今天,并不會進行高強度訓練,而是進行簡單的適應場地訓練,稍稍熱身一下,為后續訓練做準備。

  高文,認真想了想,“超過一年了。”

  ncaa的比賽,全部都在硬地進行,平時根本就看不到紅土;所以,上次紅土訓練,還是在高中時期。

  格拉芙卻一點都不意外,頭也沒有回,指了指后面兩個人,“和他們一樣,如果不是因為巴黎的比賽,他們可能一年到頭也踏不上一次紅土。”

  桑普拉斯和阿加西表示,膝蓋已碎。

  格拉芙注視著高文,沉吟片刻。

  “高文,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你知道,當人們談起納達爾在紅土之上表現的時候,說的最多的是什么嗎?”

  其實,在漫長歷史長河里,“紅土之王”不止一個。

  比如阿根廷傳奇名宿維拉斯,至今保持著681場紅土勝場的歷史記錄,這幾乎是一個無法打破的記錄,包括納達爾也很難很難,特別是紅土賽事的數量在巡回賽里急劇減少,納達爾追趕維拉斯的腳步也被迫放緩。

  比如奧地利名將托馬斯-穆斯特(thomas-muster),職業生涯四十四個冠軍,其中四十個全部來自紅土。

  比如巴西名將古斯塔沃-庫爾滕,這位三屆法網冠軍得主,一直到退役之后依舊是巴黎觀眾心目中獨一無二的寵兒。

  等等等等。

  當然,在納達爾橫空出世之后,“紅土之王”的定義和標準就已經被提升到一個全新高度,徹底改變歷史。

  那么,原因呢?

  紅土勝場數?紅土勝率?紅土冠軍數?還是法網冠軍數?再不然就是紅土統治力?

  顯而易見地,勝利和冠軍,這無疑是重要的衡量指標,但格拉芙的問題,肯定不是在考量高文的記憶。

  腦海里,靈光一閃,高文就想到了答案,“對紅土的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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