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的話也并不是一件壞事，咱們可以自己搞研發嘛。”方巖聽了這話，心里也松了口氣。
實際上，若是拋開陳鋒是救命恩人這一點不談，方巖的學者心性在這兒擺著呢。
他并不在乎華夏的哪個大老板賺錢了，也不在乎誰虧錢了，換言之，他本身就不在意錢多錢少。
有一處足以令他專心研究的地方，并且衣食無憂，這對方巖而言便是全部的需求了。
也正因為這一點，國外的那么多大集團，包括松下集團在內，都沒能拿下他。
回國之后，方巖依舊是謝絕了上級給他升職調任的要求，依舊留在了北城市的能源管理局搞研究。
這副心氣，哪怕是陳鋒心里都不禁暗暗的點頭，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他還真不愿意過來請方巖出山幫忙。
“我的確是這么和至杰能源的總經理談的。”
陳鋒點了點頭，道：“不過，他們的回應令我很惱火，至杰能源的總經理聲稱，咱們華夏沒有他們的幫助，十年內不可能研發出小模塊技術。”
“這是不可能的。”
方巖斷然道：“小模塊技術雖然是尖端級的，但是十年？恐怕是老外們太高估自己了。”
“我跟他們打賭了，我說，一年之內，我們華夏就能研發出自己的小模塊技術，到時候，也就不需要他們施舍一樣的幫助了。”
陳鋒看著方巖，正色道：“方博士，這次我來找你，也是向你做一個請求，希望你能幫我這個忙。”
聽見這話，方巖也沉默了。
他不愿意讓老外們看低華夏，不愿意讓至杰能源拿著所謂的合作籌碼，一步步的撬開華夏的本土市場大門。
但，離開研究所，這又和他本身的人生志向有所違背了。
如果現在跟著陳鋒去鋒蘭搞研發的話，他之前在國外的那些經歷，不就成了笑話了？
“很抱歉陳先生，我恐怕不能答應你的請求。”
方巖思索許久，才開口道：“我本身只想安安心心的搞學術研究，雖然我現在的研究課題不是小模塊技術，但未來也是會攻研這方面的。”
“我明白了。”陳鋒聽見這話之后，并沒有繼續強求或者發怒，而是理智的點了點頭。
“我本身是不看重金錢的，跟您離開，這也有違我自己的本心，所以我是不會離開管理局的。”
方巖解釋道：“不過，您提到的小模塊技術，我會留心，或者，我也可以給你推薦幾位領域專家。”
這邊方巖正說話，辦公室的門就被人砰的一下推開了。
一道身影騰騰的走了進來，高跟鞋噔噔噔的聲音令方巖和陳鋒都扭頭看了過去。
“曉云？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陳鋒看見來人也吃了一驚，竟然是肖曉云回來了。
自從上次陸月雯要求從鋒蘭醫械這邊帶肖曉云去做秘書之后，陳鋒跟肖曉云就少有聯系了。
沒想到的是，肖曉云根本就沒管陳鋒這個老板的話，而是氣呼呼的瞪著方巖。
“這位女士有什么事嗎？”
方巖也被嚇了一跳，能源管理局這兒的門禁還是很嚴格的，也就是說，肖曉云不是無關人員，應該是陳鋒隨行的。
“我剛在外面都聽了半天了，你滿嘴說著什么不能違背自己的本心這種話。”
肖曉云惡狠狠地說道：“你這種人就是自以為是，簡直太虛偽了！”
“曉云！”
陳鋒喝了一聲，想要讓肖曉云住嘴。
今天陸月雯跟他曾通過電話，說肖曉云想回來幾天，自己正好也就當做是給她放了個假了。
一番聯系之后，陳鋒恰好趕上了要來方巖這兒說事兒，沒時間接肖曉云，便讓她來這邊等著，但不用進來。
誰能想到，肖曉云在外頭竟然聽得火大，甚至還闖了進來？
“你，你說我虛偽？”
方巖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竟然會有人指著他的鼻子說他虛偽，這是從沒有過的事。
“你以為標榜自己不喜歡錢，不愿意給鋒蘭工作，就是高風亮節了？”
肖曉云毫不退讓的道：“你知不知道，外國的那些集團，把咱們看做是活在以前呢，不單是技術上各種封鎖，還要譏諷咱們。”
“這些我知情啊。”方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你知情？”
肖曉云又道：“陳總用鋒蘭的名義包攬下這件事，并不是他自己要出名要賺錢，以鋒蘭的體量和資產，他就算不打這個賭，難道有什么影響嗎？”
“這……這我倒是的確沒想過。”
方巖被說的一愣一愣的，扭頭看向陳鋒道：“陳老板，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才主動要求和至杰能源打賭的？”
“方博士，你先別生氣。”
陳鋒見勸不動氣頭上的肖曉云，只好笑道：“這里頭的原因也簡單，當時黃老板問我，咱們究竟能不能研發出小模塊技術。”
“他這么問我，我就告訴他，老外們能做出來的東西，咱們華夏人難道比他們少一個腦子不成嗎？”
陳鋒攤手道：“我說，咱們當然能做，而且在技術層面的創新和發展，要勝過他們。”
“是這么一回事。”
方巖點了點頭，眼神中滿是若有所思的神色。
“你就知道顧著自己高興，都不知道我們為了讓你回國費了多大力氣呢。”
肖曉云憤憤的說道：“你以為陳總找你，是他自己想賺大錢想出名的話，那就太膚淺了，真沒趣。”
說罷，肖曉云也不繼續往下說了，就站在陳鋒身后，目光看向了別處。
“方博士，今天這件事的確有些突然，我給你道個歉，改天咱們吃個飯。”
陳鋒起身道：“既然你也表明了心意，咱們就算沒辦法合作，也依舊是朋友嘛，曉云還年輕，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誰年輕了？我都二十二了呢。”肖曉云不悅道。
說罷，陳鋒便準備帶著肖曉云走人，對方不愿意出山幫忙，這還有什么逗留的必要？
“你們等等。”方巖突然叫住了陳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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