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煉廠？
跟他們好像沒啥業務往來吧？
楚南先送走溫兆賢，跟著在會客室見到了冶煉廠的經理戚東平。
跟楚南的第一印象，這個戚東平的年紀有五十多歲，飽滿黝黑的臉盤，密布著些許的皺紋，藍色的粗布衣服都洗的有些泛白。
就連他拎的公文包都有些破舊，上面還印著新時代三個字。
那個年代還并不流行名片啥的，所以戚東平還是先微笑的介紹自己。
他臉上的皺紋都在笑容里透著急迫跟愁容。
介紹了自己，立刻跟著說道：“是這樣的楚老板，我知道您手里有煤，我們工廠現在最缺的就是煤，所以我想從您這里買煤！”
別的先不說，楚南隨即問道：“你怎么知道我手里有煤的？”
戚東平急忙解釋道：“現在全惠市都知道南鄉儲藏量超過上億噸的大煤礦是楚老板的，現在煤炭資源這么的緊俏，楚老板能否多少賣給我們一些，
這也是幫助地方工業能夠得到良好的發展啊！”
煤炭是冶煉廠最重要的原料，沒有煤炭，他們連個勺子都冶煉不出。
實在不行就是燒藍弦子，也得保持爐子里的火，能夠燃燒。
楚南隨即淡然一笑道：“買煤可以，工業用煤350塊錢一噸！”
本以為戚東平會跟蔡以田一樣，感到驚訝，然后回去研究。
然而戚東平卻爽快的答應道：“價錢沒有問題，最主要的是能夠盡快的拿到煤，我們先訂購5000噸工業煤，這里是訂金支票！”
說話時，戚東平拿出早填好數字的支票交給了楚南。
875000塊錢。
這時，戚東平又拿出一份供銷合同，笑著說道：“這畢竟是上萬塊的買賣，不是兒戲，咱么簽個合同吧！”
楚南又接過合同看了看。
上面有一條是如果無法在一周的時間內供應5000噸，就按總價的3倍賠償損失。
戚東平還跟著笑道：“都是些正常的合同條款，沒別的意思，而且合同是死的，人是活的，到時候都可以商量！”
87萬的支票就在眼前，只要簽了合同，就能拿錢。
然而楚南現在考慮的根本不是錢。
他隨即把合同輕輕的往茶幾上一放，冷然的說道：“戚經理，我還有個問題，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煤炭價格的？這是誰跟你說的？”
連支票都預填了準確的數字。
他可不是見錢眼開的人，別看這個時代的人沒有那么多的花花腸子，可是做生意還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戚東平倒也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是這樣的，這幾天我們整天的在煤炭公司想要買煤，今天上午我們還有人去問，蔡總說現在只有你的手上有煤，就是價格高，350塊錢一噸，
價格雖然高，但是也能解燃眉之急啊，所以我們廠班組研究之后，決定接受這個價格！”
解釋倒也合理。
但是楚南還是沒有心動。
因為現在還不知道每天的開采能力有多少，貿然答應，要是挖不出，到時候怎么說？
所以楚南還是冷然的說道：“這樣吧，戚經理，您先把支票跟合同拿回去，老實說我的煤礦明天才能正式開采，
而且我們的銷售是隨時購買，隨時付錢，不簽合同，也不收訂金！”
戚東平的眼底很快的閃過連楚南都沒有察覺到的詭異神色，可跟著便爽快的笑道：“那也行，但是楚老板能保證先給我們優先供應嗎？”
楚南搖了搖頭，隨即說道：“保證不了，到時候誰搶到就是誰的！”
見楚南是滴水不漏，戚東平也沒有繼續在周旋下去，隨即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擾楚老板了，告辭！”
讓周全把戚東平送走，楚南緊皺的眉頭，還是沒有任何的舒展。
現在全惠市都知道他有煤，估計從現在開始，會有不計其數的人想跟他買煤。
有買賣做當然好，但是也要考慮別的層面。
買到的都會感謝他，買不到的，都得恨他。
無形當中，就會招惹到很多勢力。
楚南并不怕這些，他只想好好的賺錢，誰要是跟他過不去，那就是找不自在。
此時，離開服裝廠的戚東平，找了個公用電話。
當時的電話號碼還是四位數，電話也是老式的轉盤撥號電話。
隨著轉盤咔噠咔噠的旋轉，電話也隨即接通。
戚東平很是客氣的對電話里的人說道：“楚南這個人很精明，年紀輕輕就能如此沉穩，看來您還是低估了他！”
電話里的神秘人跟著冷笑道：“有點意思，這個楚南能夠手握這么大的煤礦，沒點能耐也做不到，既然這樣，那我跟他好好玩玩！”
說罷，電話也跟著掛斷。
戚東平輕輕的把電話放回卡座，也沉沉的嘆了口氣。
心想楚南雖然夠沉穩，但是他的社會經驗還是不足，真的以為自己那點能力就能把持那么大的煤礦。
太天真了。
楚南可沒有多想別的，今天單位食堂開業，他肚子也餓了，就去食堂打飯。
食堂收拾的很干凈，地面都灑著水。
陣陣的飯菜香味四處的彌漫，一聞楚南就知道是糖醋肉段。
此時的打飯窗口前已經排起長長的隊伍，工人們都夾著飯盒，翹首以盼。
打到飯的，還高興的說道：“伙食不錯啊，有肉還有湯！”
這么一說，還沒打著飯的，更加的著急，都在抱怨咋不多開幾個窗口。
此時，秦越也來打飯，見到楚南也在排隊，他急忙上前招呼道：“楚總，你咋也排隊呢，你是老板，你當然得先打飯了！”
這么一說，眾人這才發現原來老板也在，餐廳瞬間變得安靜了起來。
楚南卻笑道：“我咋就不能排隊了，而且這餐廳的打飯窗口太少，很影響效率，到后面的，估計飯菜都涼了，多開幾個窗口！”
然而秦越卻為難的說道：“楚總，要是多開窗口就得增加人員開銷，打飯也得需要人啊，現在有兩個人負責打飯，在加人的話，預算也就高了，
我覺得這樣也可以，飯菜肯定夠吃，也不會涼，沒啥問題！”
楚南聽了這話，臉色直接冷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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