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 第一千零三十一章、眼里有光
  南易給唐來娣和吳曉雄畫過大餅,又給兩人交代了財務問題,會議也告一段落。

  接著幾天,南易就京大飛龍的設想開始在京大領導辦公室之間游走。

  不管是劉貞拜陳鶴齡為師,還是南易自己拜到厲儀征門下,都是帶著多重目的,學習知識自然不必說,找個牛逼老師當靠山也是一目了然,另外也不乏維護好和京大“娘家”關系的想法,實際上,自從進入京大學習,南易和劉貞額頭上就貼著京大的標簽。

  自己人、白給優先股(賺了分錢,虧了無責)、京大學子勤工儉學定點單位,桌子上的大動作,還有桌子底下的一點小動作,一個星期時間,京大飛龍的事基本就搞定了,剩下的就是慢慢走流程。

  在南易和京大談判時提出的京大飛龍設想當中,在其旗下會建立京大飛龍軟件、京大飛龍企業動力、京大飛龍文化、京大飛龍游戲四家子公司,每家公司給京大10%的優先股,京大方談判代表卻主動把京大飛龍游戲撇除掉,不要這家公司的股份,也不許這家公司掛京大的抬頭,南易欣然同意。

  后續,南易又是一系列的操作,找人幫忙注冊公司,主要是驗資,飛龍賬上一點毛票啥也干不了;

  把打辭職報告打了幾個月還沒打完的顧聞逮過來,給他按上京大飛龍集團(自稱)副董事長兼副總經理的頭銜,月基本工資500塊,年薪50萬,工資實發,年薪先欠著,什么時候集團有錢了再說;

  集團原屬于南易的85%的股份,其中35%劃到顧聞名下代持,剩下50%分解,南易名下實名登記的僅保留3%;

  京大飛龍企業動力引入股東聯合貿易,股份15%,聯合貿易即將開展的幫助企業產品進入聯合國采購目錄的業務,對企業提出的要求當中,會有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就是企業必須有網站且必須由企業動力提供技術服務;

  引入股東美國公司鬼斧,一家在美國從事企業建站的公司,掛在南天門名下,實為南易個人全資公司,鬼斧在美國承接的業務大部分不會自行完成,而是外包給企業動力,因為在外包之時會有一定的差價,所以鬼斧的股份低一點,只有5%。

  企業架構雖然升級到了集團,但辦公室還是原來的,工位依然是四個,倒是坐滿了,添了一個顧聞,南易又在中關村撿了一個,廖明濤,毛片廖。

  那天南易去中關村找柜員,剛走到一個路口,廖明濤就把他給攔住,鬼鬼祟祟的對他說道:“哥們,要片嗎?”

  以這句話為,廖明濤給南易打開了一個新世界,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小動物,這個谷,那個熱,金蓮妹妹是日本人演的……

  南易對廖明濤驚為天人,從廖明濤身上他看到了什么叫干一行愛一行,什么叫深入鉆研的精神,于是,他拋出了橄欖枝,無責底薪200,一個五片連提成3毛錢,干滿一年表現優異,給一個落戶指標。

  廖明濤對薪水嗤之以鼻,但對落戶指標卻是垂涎三尺。

  不親自體驗一下,很難想象這個年代在京城漂泊的外地人有多艱難,物質條件只是其次,關鍵是心靈上永遠沒有一種安定的感覺,還有比較現實的戶籍限制,沒有京城戶口意味著好事只能干瞪眼,輪到的只會是佛頭加穢之事。

  于是,南易勾了勾手指,廖明濤也就入坑了。

  又是一個周末,南易和劉貞去看過南無為,又和康柏電腦的華國區經理鄒繼征見了一面。

  鄒繼征,繼征,意為繼續走長征,四機部子弟,賴彪居中介紹,南易沒費多少口舌就把鄒繼征拉到京大飛龍擔任董事長兼總經理,月薪550塊,暫時未提年薪,只提了第一期3%的股權方案——人一過來就給1%的股份,另外2%要靠成績說話。

  四個工位,五個人,仨股東,兩個高管,嚴格說起來只有廖明濤是基層員工,一家“大集團”就這么開始運作起來。

  之后,南易開始給自己放假,把精力從工作轉移到家庭與感情上。

  八月第一天,也是南易假期開始的第一天,早上花了一個小時處理過郵件,南易就出門熘達,出門的時候沒想過要干什么,就打算碰,碰到什么就是什么,碰玩、碰坐、碰飯,一切隨意。

  工作中計劃太多,休假就讓它處于瀲艷狀態,順著浪走。

  南易好久沒有在京城熘達馬路,不知不覺,一個白天都耗在馬路上,晚上吃飯的時候,劉貞說到她不知道迪廳長什么樣,南易就帶著她去了據說京城最大的迪廳JJ迪,南易也是找人打聽的,他已經好久不關心國內的娛樂場所,對它的認知還停留在92年。

  五十塊一張的門票,買了門票進了大廳,南易不由“嚯”出聲來,舞池很大,人很多,人擠人,估摸著有八九百人,算上架空層的卡座,一千好幾。

  看到這種場景,南易的腦子下意識開始計算營業額,不過剛把各種參數羅列出來,劉貞一句話就把南易打斷,“行了,腦子別轉了,今兒是來玩的。”

  南易嘿嘿一笑,“也是,進去扭會,還是找個位子坐?”

  “我不會。”

  “跟著節奏瞎扭就行。”

  劉貞盯著舞池,頭也不回地說道:“你說,要是出故障音樂停了,里面這些人看著會不會有點傻?”

  “他們傻不傻我不知道,你再胡咧咧,咱倆沒準會被揍成倆傻逼。”南易拉了拉劉貞,“上樓找個位子坐。”

  “哦。”

  上了樓,找到位子叫了點喝的,南易兩人就趴在護欄上往下瞅。

  剛開始瞅,劉貞就沖著下面用玻璃圍住的小舞臺努嘴說道:“臺子上那仨女的好看嗎?”

  “哪三個?”南易明知故問。

  “裝什么,臺子這么顯眼,穿的又是紅色亮片衣服,你會看不見才怪。”

  “喔,身材還行,臉看不清。”

  “有我好看嗎?”

  南易腦子里快速推敲一下不同回答會引發的后果,按照劉貞的性格,選了一個應該不會太嚴重地說道:“還是別比了,她們仨除了樣貌一無是處,而你的樣貌是你綜合素質中的相對短板,你的短處碾壓她們的長處,太傷人。”

  劉貞樂呵呵地說道:“雖然我知道你言不由衷,但我喜歡。”

  “呵呵。”

  兩人在護欄邊看了幾分鐘,舞池里的氣氛愈加熱烈,一個個蹦得相當沉迷,忽然,音樂一變,《GoWest》的前奏響起,舞池的頂棚上出現一個飛碟形狀的大圓盤,舞池里出現一排穿著白襯衣紅裙子的美眉,隨著音樂的節奏,伸出手臂向側上方有節奏地揮舞,看著猶如德國前幾十年的軍禮。

  舞池里開始沸騰,不少人雙手舉起,不知是向飛碟還是美眉揮舞,舞池邊上有點顯眼的幾個角落,總有幾個身材姣好的女人邊上呈現真空地帶,動作幅度稍顯夸張地舞動著,想必應該是氣氛組。

  “走吧,去活動活動。”南易受到氛圍感染,拉著劉貞來到架空層的小舞池,踩著音樂節拍隨意地扭動。

  本來好好的,南易一邊扭,一邊指點、鼓勵劉貞也扭起來,正當劉貞要放開的時候,邊上出現一個家伙,貌似老油條,身體扭動的幅度很大,而且一扭一扭就想往劉貞身上蹭,南易借著節拍沒太刻意地擋了一下,誰知這家伙還挺軸,在邊上空扭了幾下,又奔著劉貞扭曲。

  見狀,南易把劉貞往自己身后一拽,攔在老油條身前,澹澹地說道:“給你臉了?”

  老油條估摸著是個老炮兒,聽到南易的話,身體停止扭動,梗著脖子瞪著南易嚷道:“也不打聽打聽爺混哪的,老子貼你的蜜是給你臉了,你……”

  “我讓你老子!”

  南易右腳站立不動,左腳成錐迅速在老油條的右小腿麻筋上一點,然后腳尖收起,鞋底順著小腿往上一蹚,到膝蓋處收著力輕輕一蹬。

  “啊…啊……”

  老油條嘶嚎著,抱腿癱倒在地上。

  南易對自己的腳力心中有數,老油條疼上一會兒就能恢復,不過膝蓋要腫上幾天,盯了一會剛才挺橫,現在又癱了的老油條,南易沖邊上的天仙招了招手。

  天仙看到招呼,立即上前,無須南易吩咐便從兜里掏出一個信封,在老油條邊上蹲下,捏著信封角抖了抖,信封里的一千塊錢掉落在地上,她指了指錢,對老油條說道:“拿去看傷,今天是你的幸運日。”

  老油條的確非常幸運,如果南易不是在休假,如果南易不是想著彌補劉貞缺失的東西,他根本不會挨這頓打。

  有的妻子缺少有事業心上進心的不聞不問,有的妻子缺少圍著廚房打轉的溫柔,劉貞缺少南易為她的不理智、沖動,南易今天就把它補上。

  “熘了熘了。”

  見天仙已然善后,南易拉著劉貞一熘煙往大門的方向跑去。

  被拉著的劉貞先是錯愕,然后喜眉成雙擠成喜,腳步輕快,不在乎前方是否海角天涯,她只知道往前去有光。

  南易不是追光者,此刻也不是追夢人,他是暗黑破壞神。

  有些事,通常南易和劉貞會在老洋房熟悉的天花板之下偶然發生,燈是老的那盞,從住進去就沒換過。

  今晚不同,沒有天花板,也沒有熟悉的盞燈,天上繁星點點、小月羞澀,身邊飄蕩著螢火蟲,草叢里蛐蛐蟈蟈聒噪,多了陌生,多了忐忑,多了滿眼、倚著的堆磚。

  一段大多數人不會如實陳述的時間過去,身上沾滿磚灰的南易兩人鬼鬼祟祟地從堆磚之間鉆出來,聽見動靜的狼狗叫聲連綿,兩人腳步加快……

  1995年8月2日0點07分之后的二十四個小時,手掌和膝蓋上都有傷的劉貞骨頭輕了十幾斤,臉上卻又兜了七斤六兩的開心。

  南易上午窩在家里和卯蚩娟聊了點事,一是卯蚩娟想到張生麻辣燙上班,南易準了,正當防衛小組現在不差會做飯的,可以調個人過來替補;二是操心嚴柔的婚事,老大不小該嫁人了,這事南易答應會上心。

  范紅豆沒有南易這么會折騰,跟著范紅豆的嚴柔平時工作還算輕松,在崗時期就可以把婚事張羅起來,不用等到退休才安排,當然,這得看嚴柔的主觀意愿。

  中午,南易啃了半個冰西瓜,等日頭沒那么烈的時候正打算出門,過來串門的葉京把他堵了回來。

  從冰箱里拿了瓶水給葉京,南易癱回沙發懶洋洋地說道:“有事快放。”

  葉京拿著瓶子冰了冰兩頰,“找你幫忙要筆債。”

  “嚯,葉老板路子變野了啊,印子錢也能找到門路放了。”南易揶揄道。

  葉京挑了挑眉,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跟你逗咳嗽,你知不知道牡丹園?”

  “昌平那個?”

  “就是這個,原來的老板是劉建明,現在接手的是個港慫,叫鄧智杰。”

  “喔。”南易漫不經心地點頭,“你有借錢給他?”

  “其實沒有。”葉京一彎腰,往南易這邊挨了挨,“院里一幫孫子搞了一個公司,專門做資金拼縫的買賣,就是左手倒右手,右手倒大腿,層層轉借的那種。”

  “國企出來的資金?”

  “這倒不是,他們沒這膽,銀行、私人的,都是短期高息資金。”

  “鄧智杰借了他們的錢,還不出來了?”

  南易琢磨出一點味,葉京是想打牡丹園的主意啊。

  “拆東墻補西墻還是能還上的,哎,我說南霸天,你這么精明,不會沒聽懂我想說什么吧?”

  “聽是聽懂了,不過老子在休假,不想談工作,想談也成,明兒請早。”

  葉京一聽南易的話,躁了,“揍性,老子是惦記著這么些年欠你不少人情,給你送樁好買賣過來,瞅你的模樣,有點瞧不上眼?”

  “你還真沒說錯,牡丹園真入不了我法眼,項目算是個好項目,但得憋,不憋到下個世紀,這項目沒啥油水。”

  京城的地產項目怎么可能逃過南易的法眼,何況是牡丹園這個上輩子名氣就很響亮的項目,1992年第一次聽到,他就留心上了。

  “歇菜?”

  “騎驢看唱本,等著瞧吧,下午有沒有安排?”

  “高爾夫。”

  “一人?”

  “三四個,過去轉轉?”

  “算了,休假呢。”

  葉京沒直接報人名,多半是南易不認識的人,免不了要走寒暄的流程,南易嫌麻煩。

  “成吧,這兩天攢個局,咱幾個好久沒聚了。”

  “行。”

  葉京走后,南易再次準備出門,剛走到院門口,他的電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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