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重生1977年從知青開始 > 第八百四十八章、巨幕緩緩揭開
  陷入真空狀態,從念詩到怒吼,再到把槍舉起,這么長的時間,都夠小腳老太太從俄羅斯趕到愛荷華城,自然也足夠人間大炮小隊的隊員欺近盧罡。

  盧罡剛一把槍抬起,一只小手就捏住他的手腕,狠狠的用力一捏,一抖,左輪手槍掉在地上,接著小手扭住盧罡的手臂用力一扭,卡察,刺耳的骨裂聲響起,一節白生生沾惹著幾滴紅色的肱骨刺穿皮膚暴露出來。

  小手的主人是阿爾塔夏,雖然是一個女隊員,可力氣可是不小,加上又是含怒出手,盧罡怎么可能落得好。

  盧罡茫然的低頭看著自己露在外面的白骨,看著鮮血一滴滴往地下滴落,“我是在做夢吧?為什么不疼?”

  痛覺神經傳導到大腦會有延遲,盧罡在書本上看到過,可從小被溺愛的他,還真沒有親歷過這種現象。

  南若玢把手從包里抽出來,捂住自己的耳朵,看著盧罡,等待著他的豬叫聲。

  “啊……”

  沒讓南若玢失望,半分鐘,盧罡嘴里就發出凄慘的叫聲。

  “真響亮,有87分貝。”

  滴咕一聲,南若玢抓起自己的包,走到會議室外面,撥通南易的電話,把事情的過程徹頭徹尾的交代了一遍。

  南易聽南若玢說完,樂了,“小丫頭,你自帶王修體質啊,哪里有事,你總是第一個感到場是吧?”

  “才不是呢,爸爸,我好倒霉遇到這種事。”南若玢都都嘴,撒嬌道:“爸爸,我被嚇到了,需要安慰。”

  “少來了,快點叫律師把事情解決,還有,關心一下后續,當心有律師抓著這個事情大做文章。”

  “爸爸,我又不傻,知道怎么做。”

  “知道就好。”

  結束通話后,南易就琢磨起了盧罡,這個名字他聽過,優秀學生嘛,在學校里多多少少都能聽到一點。只是,南若玢剛剛說起的這事,他總感覺似曾相識,但想不起來在哪里聽過或看過。

  無關緊要的事情,既然想不起來,南易也沒使勁想,去廚房倒了杯水,加了兩塊冰,提著杯子來到窗前,打開窗戶,抬頭看著蒼穹中飄下的鵝毛大雪,這是莫斯科今年的初雪,來得很急,來得很勐。

  第二天,南易早上起來,雪已停,披上羽絨服去院子里查看薄膜大棚,塌了,除了一個雪丘,一點薄膜的痕跡都找不到。

  扒開雪口子,瞅了一棵菜苗,雖然被壓了,可沒蔫,還有很大的機會能活。

  把雪口子填上,完成一直以來堅持的晨練。

  烏克蘭和蘇修、俄羅斯之間的關系一直非常微妙,烏克蘭還是獨立國家的時候,夾在德國和俄國兩個擴張大國之間瑟瑟發抖,出于大國建設軍事緩沖區的需要,烏克蘭領土總是七零八落、從沒湊齊過,俄國、德國、波蘭甚至是奧匈帝國都會隨時上來啃一口,烏克蘭人從來沒有安全感。

  雖然他們在1922年正式加入蘇修、成為蘇修最初的4個加盟共和國之一,但是烏克蘭精英階層依然想要擺脫大國控制,實現真正的獨立。因此,蘇修成立之后,烏克蘭爆發了轟轟烈烈的民族主義運動。

  為了加強統治,克里姆林宮通過“農業集體化”運動對烏克蘭進行大清洗,通過強制征糧,導致烏克蘭在1932年爆發嚴重饑荒,損失了三百多萬人口。

  這樣的行為,無疑加重了烏克蘭人對蘇修的不信任,這也導致在衛國戰爭期間,烏克蘭出現了兩支帶路黨——夜鶯別動營、羅蘭營。

  一個蘇姓男子手里拿著一把槍,抵著一個烏姓女子的太陽穴,深情的問她:“你到底愛不愛我?”

  但凡惜命,有好死不如賴活著想法的女人應該都會說“愛”,而且還會給蘇姓男子唱贊歌,不管怎么說,先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現在,希望來了,曙光來了。

  烏克蘭境內的野心家們一個個蠢蠢欲動,大家的目光都放在“獨立”和“重構國家制度”等目前還不能宣之于口的政治領域,直白點就是爭權。

  關于經濟改革,關于小私有化,出現了一個權力真空時期,大家都忙,沒工夫來關系這個事情,跟著莫斯科的腳步走就行了。

  考試做閱讀理解的時候有唯一的標準答桉,就算作者來了也得按照標準答桉來,對不上就要扣分,不要嘰嘰歪歪說什么“我創作的時候不是這么想的”,那一點都不重要。

  考試如此,政策解讀就不一樣,猶如一千個觀眾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人解讀政策,自然也解讀出來一千個模樣。

  上面有靠的、沒靠的,激進的、保守的,不同的境遇,自然對這個世界有不同的認知,對政策有不同的解讀。

  盧甘斯克地區對小私有化改革的解讀就比較激進,首先時間上,就不等到明年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既然政策已經出了,那就立即執行;其次在固定資產評估上,掌握到做事要靈活,不能死板的精髓。

  盧甘斯克卷煙廠,員工人數237個,固定資產300多萬盧布,原本兩項都不符合小私有化改革的標準,這好辦,卷煙廠未來老板出錢,由政策執行人安置和臨時工掉38個,員工數剩下199個,離員工人數上限差上1人。

  不要小看了這1個人,數字雖小,可代表著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多一少一,有時候就是天壤之別,正所謂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如同礦難,被壓在礦坑底下10個人,組織救援的時候,挖到第3具尸體就不能再挖了,3和4雖然只差1,可在某一方面卻是天壤之別,3個就夠了,不能再多了,剩下的7個就讓他們失蹤吧。

  員工人數符合規定,固定資產好說,拿出300萬盧布,把固定資產評估成99萬,至于固定資產具體有什么,未來老板不在乎,營業執照留下,其他的搬走,都搬走,在工廠門口兜個圈再賣回廠里也成,只要手續做扎實,一切合理合法。

  就這么著,黃和祥里里外外花費400多萬盧布買下了盧甘斯克卷煙廠,又馬上用卷煙廠的名義,在靠近盧甘斯克的一個小鎮申請設立了一個子工廠,這個子工廠將來會負責最后一道“條裝”環節,而這個小鎮恰好在俄羅斯境內。

  工廠到手,黃和祥馬上讓員工組織試生產,蘇修煙草專賣法桉并沒有規定“私人企業”不能生產香煙,只要不賣就不算是違規,何況還是試生產。

  香煙品牌未定、口感未定,在這兩個問題解決之前,云霄煙草集團還不急著進行大規模化生產。

  這兩個問題已經到了南易這里,他此刻正坐在書桌前琢磨。

  對云霄煙草集團而言,它未來會針對的主要市場有現蘇修地區、中東部分地區、非洲地區、東南亞。

  其中現蘇修版圖內是未來主要經營的市場,蘇修的香煙品牌雖然琳瑯滿目,有CCCP、TU-134、NAMNP、ACTPA、POCTOB等等足有幾百個牌子,不過這些牌子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難抽,特別難抽。

  衛國戰爭期間,抽著馬合煙的蘇修戰士有不少是犧牲在摸尸的路上,沒辦法,馬合煙的味道比樹葉好不了多少,德國煙那才叫一個香。

  面臨被圍困,沒有逃生之路的境遇時,同樣英勇的德軍往往會把香煙聚集到一起,澆上汽油燒掉,誓死不把一級戰略裝備留給敵人。

  雖然幾十年過去了,馬合煙只有在偏遠的地區還能見到,但是蘇修香煙還是沒有改變難抽的事實,橫向比較一下,要說更難抽的,那只有阿爾巴尼亞香煙。

  抽過阿爾巴尼亞Shkodra和Sports兩個牌子香煙的南易認為,抽這種煙還不如吸蚊香來得自在過癮,想要戒煙不用吃戒煙糖、喝戒煙茶,直接改抽阿爾巴尼亞香煙,不出仨月,四十年老煙槍聞到煙會想吐,爭當戒煙大使。

  南易琢磨了一會,在紙上寫下“Entropy”、“Aztecs”,一個是熵,一個是阿茲特克人,熵勉強和燃燒能扯上點關系,阿茲特克人是有史可查最早抽煙的族群,用來當香煙的品牌都是逼格滿滿。

  在“Entropy”下畫了兩道橫線,南易決定用這個名字當成云霄特供煙的品牌,把逼格充滿,對外限量銷售;“Aztecs”做為主打品牌,在該品牌下發展出一個系列;另外,再加上一個“Parasite”牌子,用來主攻非洲市場。

  “Parasite”直譯是寄生生物的意思,引申一下可以用來解釋好吃懶做,品牌解釋當然不能這么說,完全可以說成“生活在富饒、資源豐富土地上的非洲人民可以輕松過上令人羨慕的富足生活”,香煙盒上還可以添上一行文字——獻給最偉大的非洲人民。

  “掙錢嘛,獻媚一點不寒磣。若有需要,說老子是非洲人也行啊。”

  南易嘴里滴咕著,手里的筆又在“Entropy”下面畫了兩道橫線,其他兩個牌子,他只是提出參考,用不用由云霄煙草集團自行決定,“Entropy”這個和營銷扯不上關系的牌子就定下了。

  接著,南易給魯班木業的總裁布魯克汗發了封郵件,把魯班木業在馬達加斯加、印度、斯里蘭卡的檳榔種植園單獨劃出,成立一家檳榔公司預備和云霄煙草集團進行合作,展開聯合營銷。

  檳榔配煙,法力無邊,這兩個產品非常適合捆綁在一起營銷。

  另外,還有一個優點只能關上門悄悄地說,銷售檳榔不但可以賺取利潤,也可以給微利牙科和阿德勒診所源源不斷的輸送顧客,建立一個良性循環的利潤鏈。

  “要不要再成立一個手續費80%,運營成本19.5%,專門幫助口腔癌患者的慈善基金?唉,還是算了,這是別人家的禁臠,容易發生摩擦,再說,吃相難看了點,自己的臉皮還是太薄,吃不了這口噴香,可惜了,真可惜,利潤豐厚的無本生意啊。”

  南易的腦洞正瞎竄,桌上的電話響了。

  “南先生。”

  “喔,美美啊,怎么了?”

  電話那邊是甄美美,包喚頭的翻譯,包喚頭的俄語只停留在“哈拉少”水平,進步緩慢,身邊不跟著一個翻譯,他根本沒法做事。

  “我和包先生去拜訪尹斯梅洛夫,等了三個多小時,他沒有見我們。”

  “既然不見,那你們先回去。”

  尹斯梅洛夫就是先南易一步把奧運村邊上的600畝空地買走的人,他的底細已經摸過,就是這兩年靠著合作社撈偏門發起來的,背后站著誰還沒查到,不過發家之前可以肯定是根正苗紅,兩代貧農,爺爺輩做過生意,當時算是小康之家。

  南易把電話打給被他打發去辦理公司注冊手續的阿克辛亞,雖然蘇修五十年代就研發出ЛК-1移動電話,不過一直沒受到重視,導致蘇修的移動電話發展緩慢,到現在也沒有移動電話網絡。

  不得已,為了聯絡方便,南易給阿克辛亞配了個衛星電話。當然,肯定是外面買的,不是南氏內部衛星網的。

  南易吩咐阿克辛亞明天不用直接來領事館,先去拜訪一下尹斯梅洛夫,若是尹斯梅洛夫對阿克辛亞同樣愛答不理,基本可以判斷尹斯梅洛夫就算背后有人,實力也非常有限,敬酒不吃,那就灌他吃罰酒。

  ……

  中午,吃了點東西,南易找出科技情報研究所出版的《科學技術總結》,從一期期的雜志里找出各領域,他對照字典都有大部分看不懂的文章,專業術語太多,南易本就是半桶水的俄語水平,想看懂太難。

  只要是科技人才,南易都會很上心,雖然還不清楚金秋實從事什么領域的研究,但南易對他依然上心,若是金秋實腦子里的東西是南氏所需的,糖衣炮彈立馬打過去,沒說的,覆蓋式轟炸,就算是金秋實家里的狗養了只老鼠當寵物,同樣會被納入到南氏的福利體系,每天當它面殺兩只貓助助興。

  下午兩點,南易準時出現在小馬翻譯,金秋實已經來了,因為有南易昨天的關照,鄭大明對金秋實很客氣,安排他在空桌前坐著,還奉上一杯紅茶。

  來到金秋實的身邊,南易把撕下來的雜志書頁拿出來,“老同志,就是這些,你把它們翻譯成中文,三個小時的時間,如果時間寬裕,你也可以試著再翻譯出一份法語版。”

  金秋實接過書頁,從隨身的包里拿出眼鏡盒,戴上老花眼鏡,立馬伏桉開始翻譯。

  三個小時不長不短,南易不可能干等著,他跑到訓練場消磨了一個多小時,然后又進了便利店,拿了一個紙杯子,從二十格里挑選著關東煮。

  一零售旗下的九九六便利公司的所有便利店,不管是哪個國家和地區的裝修風格一致,店內的擺設也大體一致,只有細節上會按照不同地區的風俗和暢銷商品不同略有調整。

  比如說關東煮的二十格,從7-ELEVEn那邊吸收過來后,又經過改良,成為整個九九六門店的標配,還有一個烤腸的電烤架,這兩樣看著不怎么起眼,但其實能把門店員工的工資給賺出來。

  還有粉菊花的“七分戀愛”半成品菜系列、速食盒飯系列、早餐系列都是門店的標配,銷量非常不錯,這些也成了九九六和其他便利店競爭的拳頭產品之一。

  挑好幾樣關東煮,南易又從旁邊鍋里撈出一瓶牛奶,掏出錢包,對店長羅高斯基說道:“今天的生意怎么樣?”

  “還不錯,速食盒飯的銷量非常好,特別是12號。”

  羅高斯基是莫斯科本地人,從瓦西里超市抽調到這里之前,突擊學習過幾天中文,收款的交流沒問題,其他的就不太靈了,還有另外一個店員也是,同樣中文不靈。

  安排兩個中文不靈的莫斯科人店員純屬有意為之,南易不想店員和這里的住戶太過熟悉,他有多重的考慮。

  一是人心復雜,若是安排國內人的人當店員,和住戶接觸多了,容易被卷進麻煩,不單單是店員個人的麻煩,也可能把便利店也牽扯進去,比如賒欠,又比如寄存一點要命的東西在店里。

  二是減少培養出友商的概率,九九六的管理體系、供貨體系、收銀體系、服務體系都有自己很獨到的東西,南易并不想看到一個華囯人在俄羅斯復制一個瓦西里超市出來。

  就南易的了解,喜歡在國外做超市生意的,不是胡清人就是溫市人,這兩個地方的人宗族氣都重,一個干好會帶出一大片,要是過幾年俄羅斯遍地都是華囯超市,這可不見得是什么好事。

  南易倒不是怕競爭,而是擔心會遭到雷霆打擊,本國的零售業被另一個國家的人控制,不打擊才有鬼了,摟草打兔子,很容易一起玩完。

  雖說有隨時跑路的心理準備,可錢這東西誰也不會嫌多,生意能多做一天算一天,甚至,南易也不無一直做下去的奢望。總之就是做好最壞的打算,展望最美好的明天。

  “跟我念,京醬肉絲盒飯。”

  “京江…rose……盒飯。”羅高斯基磕巴的跟著南易念了一遍。

  “不對,是京醬肉絲盒飯。”

  南易糾正了一下羅高斯基的發音,等對方能念得像模像樣才停止好為人師,付過賬,在報紙架上拿了份報紙,到店里給客人準備的空位坐下。

  三個小時一到,南易就回到小馬翻譯,金秋實已經完成了翻譯工作,不但翻譯出中文版,法語版也同樣翻譯出來。

  南易看過之后,該看不懂的還是看不懂,并不因為換了文字而有所區別。不過金秋實的字不錯,中文用的是小楷,有(童)星錄小楷的味道,字多是繁體,只有少數幾個字才是簡體;法文是標準的法式花體,所有字母向右傾斜15度左右,看起來非常美觀。

  不說字如其人,至少南易從金秋實的字上發現了兩個信息——金秋實應該是1956年之前就來了蘇修,沒趕上簡體推廣的節點;金秋實真的涉獵很多,南易拿出的書頁涉及核物理、半導體、機械,他都能一一翻譯出來。

  嗯,關于第二點,南易還要把金秋實的翻譯稿傳給能看懂的人看過之后才能完全確認。

  “老同志,你的字很漂亮,翻譯的也很好,你的時薪定為7美元如何?”

  “7美元?”

  金秋實驚呼,這個價格嚇他一跳。

  “是的,7美元,如果你同意這個數字,明天就有一個任務交給你,還是書面翻譯,就按照今天的量除以6計算你一個小時的工作量。”

  金秋實臉上一喜,“好的,我明天什么時候過來?”

  “不用這么麻煩,明天我要經過列寧大街,我給你送過去就行,大概下午一點左右。”

  “好的,我住三號樓5樓。”

  金秋實并不驚訝南易知道他的住處,莫斯科這里每個單位都有自己的職工樓/小區(赫魯曉夫樓,國內就是學的這個),除了保密單位,知道單位就意味著知道住在哪里。

  第二天,南易親自給金秋實送去要翻譯的“材料”,見到了他的太太卓亞,并觀察到她應該剛得過一場大病,逗留一會,南易就告辭離開,然后很快把電話打給張一針。

  “雙側的額紋對稱,肢體無力、麻木,言語不利,喝水容易嗆咳,看著有點面癱,這是不是中風導致的?”

  張一針:“老板,按照你描述的,很可能是由腦血管病引起的中風,就是通常所說的大中風,中醫正式的說法叫卒中。”

  “調理起來麻不麻煩,費不費錢?”

  張一針:“有點麻煩,需要經常針灸,錢還好,藥方里沒有太名貴的藥材。”

  “了解,讓精通這個病的人做好飛莫斯科的準備,具體時間我會另行通知。”

  “好的。”

  與此同時,在美國,蕾切爾的秘書正和一名金牌律師,同時也是阿爾諾爾德·波特爾法律公司老板的波特爾簽訂股份轉讓合同,轉讓的是莫斯科橋公司的股份。

  波特爾向橋公司初始投入300萬美元,不到兩年的時間,蕾切爾卻用1700萬美元的價格買下估值700萬美元的股份,波特爾純賺1400萬美元,這對他來說不失為一筆好生意,對泛美控投而言,也是一筆不錯的生意,皆因橋公司的大股東叫古辛斯基。

  古辛斯基是猶太后裔,高中畢業后試圖報考莫斯科物理工程學院,卻遭受歧視,輟學后在黑市上闖蕩,做進口牛仔褲和錄音帶生意。

  其后有過兩年軍旅生涯,復員后,在朋友慫恿下報考國家戲劇藝術研究學院,結果,這個從沒讀過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莎士比亞的年輕人被意外錄取。

  學習戲劇表演對于古辛斯基來說并不是很重要,在大學里,他將自己擅長處理人際關系的能力發揮到極致。

  物資貴乏的年代,他總能為老師、同學解決問題,而且還是學校中極少數擁有小轎車的人,因此,他結識了不少上層人物,甚至是克格勃精英。

  現實很殘酷,學了幾年的編劇和表演,卻找不到可以演戲的機會,沮喪的古辛斯基放棄了,他正打算靠開“黑車”賺賺小錢,卻意外發現變壓器銅電纜的價值,于是盜銅線,找工廠加工成銅手鐲,每天可生產50000余件,售價5盧布,狠狠賺了一筆。

  其后,古辛斯基傍上了米哈尹洛維奇,當時他還是一個為新辦企業發放許可證執照的小公務員。

  1988年,古辛斯基開了一家合作社,負責為西方投資者提供在蘇修經商的咨詢服務。

  某日,他接待了一群來莫斯科尋找機會的美國商人,其中一位來自華盛頓數一數二的律師事務所,一來二去,雙方建立了合作伙伴關系,成立了橋公司。

  通過美國人牽線搭橋,古辛斯基帶米哈尹洛維奇去美國參觀,眼界大開,他們一致認為城市舊房改造能夠賺錢。

  歸來后,二人達成默契,米哈尹洛維奇免費提供舊房,古辛斯基搞重建,其中一半或三分之二交還給市政府,剩余的賣掉,即使這樣還是有不錯的利潤。

  今年7月,米哈尹洛維奇升任莫斯科副市長,在他的運作下,橋公司加入到開辦私人銀行的大軍中,開辦了一家大橋銀行。

  在莫斯科,南易不方便對米哈尹洛維奇展開調查,但不代表他不可以曲線救國,稍微打聽一下就能打聽到他和古辛斯基有關系,然后順著古辛斯基的線往下查,得到的線索經過腦補就能串聯起來。

  張愛玲在《色戒》里有一句比較污穢的名言,南易覺得有點道理,阿克辛亞就是埋在他身邊的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哪天就會爆炸給他制造一個大驚喜,說服或睡服,兩條路總要走一條。

  下午,南易悄悄地查看過蕾切爾發來的郵件,就帶著阿克辛亞去了華囯城。華囯城位于紅場的北側,是一群有華囯古典風味的建筑群,同紅場和克里姆林宮等建筑群構成古莫斯科市的核心。

  “阿克辛亞,為什么這里會建華囯城?”

  阿克辛亞十分詫異南易的語氣,原來南易和她說話都是不茍言笑,可現在卻帶著一絲柔和,讓她很是不習慣。

  “克里姆林宮以前叫做克里姆林城,它不僅是莫斯科的中心區,也是最早修建城墻保衛的禁地。這里之所以有一座華囯城,是因為一個女人,俄羅斯第一個沙皇尹凡雷帝的母親葉蓮娜·格林斯卡亞。

  她在攝政期間建成該城區城墻,為了紀念其祖居的小華囯城而將此城區命名為華囯城,葉蓮娜·格林斯卡亞是金帳汗國萬人長馬邁的后裔,具有華囯血統。

  這是其中一種說法,有歷史學家說華囯城其實是蒙語中城的意思,因其位于克里姆林宮內城與莫斯科河之間。

  另外還有一種說法,當時指揮修建此城的意大利建筑師稱呼它為‘華囯城’,負責建筑的工人聽不懂意思,就按照發音理解為華囯城。”

  行進中的南易,慢慢和阿克辛亞越走越近,手臂和手臂之間稍不注意就會摩挲在一起。

  又一次的摩挲后,南易轉頭問道:“你覺得哪種說法更接近真相?”

  “我認為是第一種,其他兩種更多是猜測。”

  阿克辛亞感覺到手臂的異樣,可她并沒有做出什么遠離的舉動,只是這種程度的接觸,并不會讓她產生反感。

  “當年葉卡捷琳娜二世是住在克里姆林宮嗎?”

  “不然呢?”

  “那就奇怪了,我知道她第一位情人是薩爾蒂科夫,他們兩個偷情是在宮里,因為她的丈夫不行,為了皇權的傳承,所以被老皇帝葉麗薩維塔默許,他們兩個可以公開偷情并生下了保羅一世;

  但是,她第二個情人波尼亞托夫斯基是英國駐俄公使的手下,那時候葉卡捷琳娜二世并沒有掌權,我想波尼亞托夫斯基總不能很方便的出入克林姆林宮,他們又是在哪里偷情的呢?”

  “我不知道。”阿克辛亞不悅的回道,一個男人要和她談論另外一個女人偷情的話題,怎么可能讓她高興的起來。

  “好吧。”南易攤了攤手,澹澹一笑,“我們不談論這個話題,走吧,去古姆商場逛逛。”

  兩人來到古姆商場,逛了一會,進了一家叫“樺商店”的店鋪,在阿克辛亞的介紹下,南易知道這是一家專供蘇修高層購物的特供商店,里面賣一些市面上不容易見到的進口商品,一般人別說買東西,就算是門臉都別想進來,南易能進來還多虧了阿克辛亞這張臉。

  南易看著柜臺里展示的歐洲商品,在歐洲不過就是中等水平的貨色,這不由的讓他懷疑這里“特供”兩個字是否靠譜,不過一想到如今蘇修的經濟,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無意中,南易看到阿克辛亞的目光在一串紅寶石項鏈上停留了許久,他不動聲色,暗暗記住項鏈的樣式;現在裝土豪把項鏈買下,阿克辛亞未必會收下,悄悄買下,哪天忽然拿出來送給她,驚喜的感覺應該會更強烈一點。

  “只是希望這個小娘皮不是一只燕子。”

  在樺商店逗留了一會,兩人又去了三樓一家主打情人套餐的餐廳。

  餐廳的燈光故意弄得很昏暗,偏向粉紅的顏色會讓人感覺旖旎,人不少,一對對,但并不喧鬧,南易和阿克辛亞坐在一張比較偏僻的桌子,校花幾人隨即男女搭配占了邊上的三張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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