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替身,不就是指沈蕓芊么!
甄小姷覺得不可思議,“她怎么會被北蠻的人抓走?我那個馬車周圍那么多人保護。”
趙宗郢蹙了蹙眉頭,他是想到了他們若沒有提前跑掉,被綁走的人很可能就是他娘子本人了。
“具體的不了解,告示上只說——”黑十五偷偷瞄了眼甄小姷,“皇女殿下有先見之明,找了替身替自己前去皇陵,然后半路遭遇北蠻人的埋伏,替身就被劫持走了。”
甄小姷:“……”
見鬼的先見之明,這不用說,肯定是又開展新劇情了,而她無意中成了推動這個劇情的助力。
不然她之前帶那么點人出宮玩也不見北蠻的人出現,她剛和沈蕓芊調換,沈蕓芊就在那么多侍衛保護下被人綁走。
“告示上還說,不日,皇女殿下就會親自接見北蠻使臣,當面譴責北蠻此舉。”黑十五又說道。
甄小姷看向了趙宗郢,見他也在看自己,只對視一眼,他們就知道彼此都聽出了這告示的潛臺詞。
這告示與其是給百姓看的,不如說是給她看的。
如果她不出現,那在別人眼里被綁走的就不是替身,而是皇女殿下本人,到時齊朝定會受制于北蠻。
而北蠻綁走皇女殿下的目的肯定是想要借機獅子大開口。
到那時,女王很可能會直接派死士殺掉沈蕓芊,以此解決后患。
“我暫時不能走了。”甄小姷沉默了片刻后,說道。
“此次你要是回去,就再難出來。”趙宗郢提醒她。
甄小姷微嘆,“我知道,可我要是不回去,沈蕓芊她難以活著回來,到時遭殃的還是我自己。”
“我陪你回去。”
“不行,你這次帶我跑路,要是跟我一起回去肯定會被他們問責,說不定還會拿你來威脅我。”甄小姷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她隨后又故作輕松地說道:“所以我還是一個人回去好了,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和你重新取得聯系的,到時候我們再做新的跑路計劃。”
趙宗郢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可以通過醉仙樓的雜役小九來聯系我。”
“十五,你去幫我打盆溫水來,我想洗把臉。”甄小姷朝黑十五說道。
黑十五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等黑十五一走,甄小姷握住了趙宗郢的手,叮囑道:“我回去后,很可能會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傳聞流出來,你千萬別當真,耐心等待我的消息就好。”
趙宗郢瞬間想到了朧月宮里那些公子們,心里雖然還是有些不是滋味,但面上卻是大度地說道:“娘子放心,為夫自是信你。”
“對了,那個小九是男還是女?年紀大不大?”甄小姷問。
“小九原是我的親衛,今年該二十有三了。”
甄小姷摸著下巴,“我看醉仙樓里也是有男伶的,他年紀不算大,既然去了醉仙樓當探子,怎么就沒混個頭牌當當?”
趙宗郢失笑,竟也順著她的話回答:“小九貌相普通,只要別人不眼瞎,他這輩子都當不上頭牌。”
甄小姷卻是突然打量起他的臉來,此時他們都還沒洗去臉上貼服的姜粉,趙宗郢那張俊臉因為蠟黃而少了幾分容光,只是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五官的優越。
“叫我說,你這長相要是去了醉仙樓,那絕對是頭牌跑不掉。”她忍不住打趣道。
剛調侃完,她怕男人生氣,連忙又補充了一句:“我這不是損你,只是覺得整個齊朝的男子,論長相沒有一個比得過你。”
趙宗郢并沒有生氣,他正一臉若有所思,似乎是被她那促狹的話啟發了什么思緒。
“水來了!”這時黑十五端著木盆進來了。
趙宗郢接過了臉盆,親自擰干手巾給甄小姷擦臉,細細地擦去她臉上的姜粉,恢復了潔白無瑕的面容。
“十五,你去找輛馬車來。”
黑十五不敢多看,立馬往外走,走到門口他悄然回首,就見自家主子正和王妃默默相視。
似乎過了許久,似乎又只是一瞬,趙宗郢按捺住心里想要將人鎖在身邊的陰暗念頭,語氣嚴肅地叮囑:“回去后不準和那個景玹走太近。”
“好。”甄小姷彎起眉眼笑。
“不許對別的男子這樣笑。”
甄小姷連忙收起臉上的笑容,“好。”
“對我可以。”
甄小姷撲哧笑了出來。
屋里光線有些暗,也掩蓋不住她眼里的光亮,仿若有繁星閃耀,世間最美好的景象都凝聚在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里。
趙宗郢勾起她的臉,情難自禁的吻落在了她應激閉緊的眼簾上。
甄小姷悄悄睜開眼,對上男人深情眷戀的眼神時,呼吸微滯,嘴上說了句特別煞風景的話:“阿蠻你該剃胡須了,扎人。”
趙宗郢神色一僵,報復似的捧著她的臉亂親,“扎不扎?”
“不扎不扎,哎呀,癢唔……”唇齒相依,再難言語。
……
宮門前來了一輛很小很舊的馬車。
“知道這里是何處嗎?莫要在宮門前放肆,速速退去!”宮門守衛呵斥道。
馬車連個車門都沒有,只有一張布簾,此時布簾被撩開,露出了一張清麗無雙的面容。
“你是在趕我走?”
宮門守衛又驚又喜,連忙行禮:“末將見過皇女殿下!”
牽著韁繩站在馬旁邊的馬夫聞言,震驚得跪了下去。
“老人家請起,”甄小姷從袖中拿出一張南北錢莊的百兩銀票遞過去,“老人家拿著錢回家吧,這輛馬車我買下了。”
年老的馬夫激動不已,他接過銀票看了眼上面的金額,卻又跪下來磕了兩個響頭才走。
等馬夫一走,甄小姷面上又恢復了平靜,放下布簾,淡聲吩咐:“叫景玹來見我。”
“是!”
景玹匆匆趕來,看到一輛破舊的小馬車靜靜地停在宮門口,臨近時他緩下了腳步,平穩了呼吸。
他在馬車旁側停下,輕喊了聲:“殿下?”
“我姐姐怎么會被綁走?”馬車里傳出了熟悉的嗓音。
景玹懸浮的心總算是落下了,他唇角揚起一抹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笑,回道:“車夫與北蠻人里應外合。”
布簾被一只瑩白纖細的手撩開,露出了一張怒容。
“車和人都是你安排的,你說車夫和北蠻人里應外合,那是不是說你和北蠻也有勾結?”
景玹直直地看著她,目光在她臉上寸寸游走,答非所問:“殿下憔悴了。”
布簾被放下,隔絕了他有些放肆的目光。
“回宮,你親自牽馬!”
景玹勾了勾唇,從守衛手里接過牽馬的韁繩,“殿下可要坐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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