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代旳拍照姿勢單一,少有人敢走出條條框框。
林棠和顧瀛舟并排站立,咔嚓一張。
兩人一坐一站又是一張。
接著,小情侶還分別照了獨照。
林棠單獨坐在凳子上,身體微側著,面帶笑容。
顧瀛舟長身玉立站著,眼眸深邃凌厲,如一把即將脫離劍鞘飛出的利劍,雅量非凡。
最后一張又是合照。
林棠坐在高凳上,顧瀛舟站著。
在老師傅喊三二一喊到‘一’時,小姑娘輕撓青年的手心。
俊美青年面帶寵溺笑容垂眸,小姑娘回看過去,臉上帶著狡黠的笑。
畫面就此定格。
老師傅都被這兩人的操作整懵了。
人家拍照都是站的要多直有多直,臉上的笑要多僵有多僵。
眼前這對小情侶是不是過于坦然了。
也不知道拍出來的效果怎么樣?!
要是好看就算了。
要是砸了自己的牌子,他非得好好批評批評這兩個年輕人不可。
林棠知道自己的行為逾矩了,對上老師傅帶針的目光,心虛地摸摸鼻尖。
她就是覺得那幾種照相姿勢太板嘛。
顧瀛舟身體微側,擋住老師傅的視線。
客氣道:“麻煩師傅了,洗三份,加急的。”
老師傅看了兩個小年輕一眼。
瞧著不像囊中羞澀的,算了不勸了。
他手指敲敲桌子,對徒弟道:
“記一下。”
小師傅清脆應聲,“哎!”
低頭刷刷刷寫起來。
顧瀛舟交了錢,拿著單子,帶著林棠離開了照相館。
“……接下來想去哪兒?看電影不?”
林棠想著這幾天要去拜訪對象的外公外婆,她禮物都沒決定好帶什么。
于是搖搖頭。
“不了!我腳有點兒疼,想回去休息。”
顧瀛舟低頭看了看小姑娘腳上的鞋。
為了表示鄭重,林棠穿了雙輕便的帶根小皮鞋。
好看是好看,可真沒那么舒服。
顧瀛舟掃了眼四周,沒什么人。
單手抱起林棠的腰,把她放到自行車后座上。
“……我送你回招待所。”
林棠還沒怎么反應過來,就被放了下來。
回過神來,笑著捂住臉。
她將臉輕貼在顧瀛舟的背上,笑的肩膀輕抖。
顧瀛舟情難自禁地攢了攢指尖。
聽著小姑娘悶悶的笑聲,眼底溢滿笑意。
一路無話,兩人很快回到招待所。
顧瀛舟沒進去,目送林棠身影消失,就離開了。
林棠回到房間,開始盤點系統空間里的物資。
她對象家里暫時只有兩位老人在家,所以準備兩份禮物就行了。
按照現在的禮節,帶煙酒糖點心就可。
林棠在此基礎上加了自己做的清涼油和防蚊液。
她打算再借個廚房,給老兩口做個點心帶過去,心意帶到位。
藥酒什么的,提前讓顧瀛舟帶回去了,這次她就不再帶了。
正在林棠琢磨著拜訪禮物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她走過去,開了門。
門外是前臺的工作人員。
“是林棠同志嗎?你對象讓我給你送藥膏。”女工作人員笑著說道。
林棠心里一熱,接過藥膏。
笑著感謝,“謝謝同志,等莪一 ,等莪一下。”
說完,她從屋里拿了一把糖給工作人員。
“……麻煩你走這一趟,這幾顆糖送給你甜甜嘴。”
女工作人員見小姑娘長的乖又會做人,印象好了幾分。
“舉手之勞罷了,糖我收下了。
我這幾天都在,你要是有什么事都可以來找我。”她客氣地說道。
林棠想著要在這里住好幾天,沒準兒會有什么事需要人幫忙呢。
她笑了笑,說道:“好,我叫林棠,同志怎么稱呼?”
郭姓工作人員爽快地回道:“我姓郭,比你大幾歲,你叫我郭姐好了。”
林棠點點頭。
“郭姐,接下來幾天就麻煩你了。”她不客氣地說道。
郭姐就喜歡爽利不糾結的性子。
當即拍拍胸口,“放心,能幫的我一定幫。”
“行了,不打擾你了,你先忙吧。”
說完,一轉身打算離開。
剛走兩步又回過身。
“你對象真不錯,好好珍惜吧。”她多說了一句。
招待所附近可沒有藥店。
那個男同志能以最快的速度把藥膏送過來,這不是很在意眼前的小姑娘是什么?!
想到男同志腦門兒上冒出的汗,郭姐才多管閑事多說了一句。
不等林棠再說話,她就離開了。
林棠微微一怔,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一抹甜甜的笑。
嘴角上的弧度像裹著蜜。
舟舟本來就很好呀!
她垂眸看向手里的藥膏,只覺得這平平無奇的藥盒好看的不像話。
-
另一邊,顧瀛舟回到家。
剛停好自行車,一個嬌俏的姑娘興沖沖的沖到他面前。
“瀛舟哥哥!!”汪曼珠看到最最最喜歡的鄰居哥哥,笑容滿面地說道。
她眼神灼熱地看著顧瀛舟,像是要用目光把他融化一樣。
眼中滿是癡迷。
心跳快的幾乎要蹦出來。
眼前男子的臉并沒多大變化。
只是棱角越發俊美,眼神冷厲的如凝了冰。
氣勢怵人,卻又極度的吸引人。
顧瀛舟后退一步,看向汪曼珠,眼神閃過一絲疑惑。
“……你是?”
想到這人喊自己哥哥,他狠狠擰眉。
感覺渾身難受。
給眼前的人打了個不自重的標簽。
“別叫我哥哥,我在家里最小,沒有妹妹。”他語氣冷淡地補充道。
話音落下,邁開大長腿往屋里走去。
汪曼珠人都傻了。
心臟好像被人攥著拳頭揉搓了一下,極疼。
瀛舟哥哥怎么會這么對待我?!
一定是幾年不見對我不熟悉了,對!一定是這樣的。
等重新熟悉就好了。
這般想著,她站在原地給自己打了一會兒氣,厚著臉皮跟了進去。
屋里,阮老爺子和阮老夫人都在。
看到外孫回來了,阮老夫人敏感地掃向門口。
沒看到汪曼珠的身影,她忙問道:“瀛舟,汪曼珠來家里了,你撞沒撞見她?”
想到汪曼珠那丫頭對外孫的癡纏,她瞅的直揉眉心。
顧瀛舟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擰緊。
他滿臉不解地道:“誰是汪曼珠?我不認識。”
以前他腦子里只有搞事業。
現在他腦子里只有棠棠、家人和搞事業。
別人跟他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