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棠搖搖頭，眨了下眼睛，嬌俏地問道：“不是，再猜猜，大膽點兒，爹最想要的是啥？”
林祿還在想。
林青木直接揭了林父的底。
“爹最想到的東西，那肯定是大件了，自行車吧？”
要是有自行車了，妹妹就能經常回家了。
他心里猜測或許是自行車票？
林棠笑道：“接近了，再猜猜？”
李秀麗是枕邊人，最了解林祿。
當然知道他心里最惦記的是，自家能有個在江家見過的收音機。
當家的干的是種地的活，操的可是國家大事的心呢。
自那回聽到收音機里在說國家政策，他就時不時提一嘴，嘴里說的都是對村子接收消息不及時的悵然。
李秀麗瞄了林祿一眼，并不怎么相信地說道：“……難不成是收音機？”
她知道收音機難弄。
說這話更多的是在開玩笑。
周梅卻是眼睛一亮，拿著凳子坐到林棠邊上。
“棠棠，娘猜對了沒？不會真的是收音機吧？咱們這么快就有收音機了？”一開口陷入自嗨。
說著說著，自己把自己說相信了。
激動得臉都紅了。
林棠：“……”我懷疑你在我包里放了攝像頭。
林青木心急了，rua了下林棠的頭頂。
“趕緊說，爹娘都著急了。”
其他人目光灼灼地看著他，看著不是一般的期待。
林棠笑著從包里拿出收音機，放到桌子上。。
“當當當，娘猜中啦，就是收音機。”
她這句話說得輕飄飄的。
卻像拿著掃把在林家人心里橫掃了一番，留下滿心狼籍。
不知過了多久。
林祿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伸手萬分小心又珍惜地摸了摸收音機。
“……真是收音機啊！”他高興的嘴角高高揚起。
只覺得跟做夢一樣！
“本來就是真的啊！”林棠微微一笑。
她扭了一下開關。
收音機傳出‘滋滋滋……’的聲音。
調了調上面的天線。
里面傳出清脆的歌聲。
林家人沒聽過這首歌，只覺得挺好聽的。
朗朗上口，好學。
“東方紅，太陽升……”
林祿和李秀麗在江家見識過這鐵疙瘩發出聲音，這會兒心情雖然激動但是表情還算正常。
周梅很少去縣里，是個真正沒見過世面的。
聽到鐵疙瘩突然唱起歌來，驚得條件反射似的拉著林青水往后面一退。
她有往后退的心理準備，身體穩住了。
然而，林青水什么心理準備都沒有。
莫名其妙被拉扯。
竟是直接給拉的摔了個屁股蹲兒。
‘咚……’的一下。
敏感處磕在地上的石頭上，男人疼得咬牙切齒。
整張臉都不好了！
林青水：“……”他掉過的坑，都是媳婦兒挖的。
周梅對上男人幽幽的眼睛，心虛不已。
“那啥，孩子他爹，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被嚇到了，這一回生二回熟，以后就不會了……”她邊扶起林青水，一邊心虛地解釋。
林青水：“……”還想有下一次？
“行了，別說話了，聽歌吧。”林青水打斷周梅，屁股疼的想罵街。
周梅知道自己闖禍了，訕訕地閉嘴，乖得不行。
女人一本正經地坐在木凳子上，手搭在膝蓋上，安 蓋上，安安靜靜聽著收音機。
她不鬧騰后，整個院子都安靜了。
所有人專注地聽著歌。
四小只好奇地湊上去。
幾個小光頭半趴在桌子上，盯著那發出聲音的古怪物事，眼里閃爍著光。
鐵盒子還會唱歌……
太神奇了！
家里有了收音機，大大影響了林家人的休息熱情。
一家人聽收音機聽的停不下來。
誰要敢吱聲，其他人的死亡視線就射了過去。
林棠心里很無奈。
她有學車介紹信這事還沒說呢。
早知道就先說這事了。
算了，明天再說吧。
-
縣里，政府大院，季家。
季瑤虛弱的躺在床上。
季肅手里拿著一個小盆，盆里是發黃微酸的嘔吐物。
“……好些了嗎？先喝口水。”沈蘭半扶著季瑤，替小姑娘擦了擦嘴，給她喂水。
季瑤胃一陣抽疼。
又空又難受。
季肅眉心輕擰。
“不是好了嗎？怎么又開始吐了。”
男人浸濕毛巾，上前輕柔地替女兒擦了把臉。
季瑤吐得渾身無力，整個人顯得蔫蔫的。
聞言，拉住爸爸媽媽的手，聲音有氣無力。
“……爸爸，媽媽，我沒事，睡一會兒就好了，你們別擔心。”
沈蘭怎么可能不擔心？
這幾天女兒吃得好睡得好，一直蒼白的小臉兒好不容易紅潤了些。
從卿卿家拿的菜剛吃完，現在又開始吐……
“你睡吧，媽媽在這里陪你。”
沈蘭扶著女兒躺下，替她掖了掖被角。
等小姑娘睡著以后，夫妻倆出了房間。
季肅倒了兩杯水，遞給妻子一杯。
“瑤瑤前兩天能吃下東西，應該和那天你帶回來的菜有關系，那菜還能弄到嗎？”男人問道。
沈蘭也覺得女兒能吃下東西跟那個菜有關系。
但是能不能弄到，她卻是不知道。
“那菜是卿卿的朋友家種的，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我等會兒先去問問吧。”沈蘭一臉憂心。
季肅見妻子眉心擰成一團。
拍了下她的肩背。
“先問問吧，要是沒有，咱們花點兒錢，請那家人幫忙種點兒……當然這是下下策，具體怎么做先了解一下情況。”
沈蘭聞言，暫且壓下了心底的擔憂。
“行，我現在就去找阿慧，你在家照顧瑤瑤。”
說完，站起身，就去秦家了。
不到十分鐘就到了秦家所在的家屬院。
這會兒秦家人都在家里，一家人談論著明天的安排。
“阿慧，在家嗎？”沈蘭喊道。
聽到熟悉的女聲，秦喬木忙去開了門。
“沈姨，你來了！”
沈蘭優雅地笑了，“是喬木啊，你媽媽在家吧？”
“都在呢。”秦喬木笑著回答。
一邊說著話，兩人進了屋。
馮慧見到好友來了，放下手里的吃食，招呼沈蘭坐下。
“蘭蘭，怎么這時間來了？你家季先生呢？瑤瑤怎么沒來？”
沈蘭坐到她旁邊。
“瑤瑤睡了，老季在家照顧孩子呢。”
隨口說了一句，她說：“我來是想問卿卿個事。”
秦素卿被cue，忙抬頭，眼神茫然。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