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卿看著她無奈但縱容的神情，嘿嘿一笑。
像撿到寶一樣。
以前總覺得林棠同學畏畏縮縮的不大氣。
這次再見，感覺完全變了。
林棠明明是武力值高又沉穩可靠，這一定是上了大學的原因吧。
只是——
現在這時候，她不是應該還在學校嗎？
心中詫異，秦素卿就直接問了，“棠棠，你不是去上大學了嗎？怎么突然回來了，你請假了？”
“我沒去上大學。”林棠眸光黯了一瞬，說道。
秦素卿懵了，滿臉難以置信，“什么？”
“你不是全縣第一么，為什么沒去上大學？你家里有事耽誤了？”
要是別的農村同學，她可能會覺得對方家里重男輕女。
但是林棠的家人都重視她，這事幾乎有眼睛的都知道。
雖然去年全縣第一是誰，一直沒公開過名字。
但是她知道，那人一定是林棠。
只有常年霸占第一的林棠才能考出那么好的成績。
“全縣第一？”林棠瞳孔微縮，心狠狠一顫。
前世今生她都沒收到那封通知書。
林棠記得很清楚，高考時她沒有發揮失誤，反倒超常發揮了。
所以，當死活沒收到那封通知書時，對她的打擊可以說是毀滅性的。
林棠眼底一冷，去年成績出來前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歷歷在目。
幾乎是全村人滿懷期待的等著她的通知書。
可是直到大學開學，那封信都沒來。
林棠覺得不對勁，和她爹打算去縣里，問問學校。
誰知道，父女倆剛出了大隊沒多久，被三個惡霸擋住了去路。
三個男人在林棠面前，打了林祿一頓。
第一次沒去成。
過幾日，林祿讓老大林青山帶著林棠去，也是走了一半路。
可，一路上也是遇到各種各樣的事。
不是有大貨車擋著路。
就是有老太太故意摔在他們的牛車面前碰瓷……
一系列離奇的事情發生后，天已經暗下來了。
第二次又沒去成。
……
后來又去了不知道多少次，總是有事，總是耽誤。
即使最后一次，安穩進了學校。
也只得了一個有考上的同學辦了謝師宴，一眾師生都被請去慶祝的消息。
這事硬生生被拖著，林棠大病了一場。
在大學開學后，她就沒再問過了。
當年那個還沒經過社會毒打的小姑娘，只以為自己沒有上大學的命。
可回來的林棠卻不那么想。
巧合多了，每個環節都透出一股詭異。
看來背后之人能量不小呢。
不過。
敢伸手搶她的東西，她就剁了那人的爪子。
秦素卿不知道只短短幾秒時間，林棠心里就想了這么多事。
她眼神崇拜。
“是啊，比第二名高10分呢，不是你還能有誰啊。”
林棠不露聲色地笑道：“這樣啊，我出了點兒事所以沒去，咱們這一屆大家都怎么樣了？”
“那真是太可惜了。”秦素卿敏感地察覺到她不想提這回事，也跟著岔開了話題。
“咱們這一屆大 這一屆大多都上班了，有的當老師，有的回家了，有的都結婚了，我知道的也不多。
不過……有個人的消息，你一定想不到。”
林棠心跳有點兒快，莫名有種她想要的答案，盡在咫尺的感覺。
然而——
一個中年男人突然進屋了。
來人是接到好友劉國安電話，知道自家閨女差點兒被拐賣的秦民生。
林棠：“……”
就挺難受的。
“卿卿，嚇到了吧？”秦民生神情擔心地看著秦素卿。
想到警察局那個被他狠狠‘關照’了一通的人販子，男人心里的火氣才稍微下去了一點兒。
過了這么一會兒，秦素卿心里的害怕已經沒那么嚴重了。
她笑著說道：“爸，你回來啦！我已經沒事了，本來挺害怕的，現在不怕了。”
“對了，這是我同學林棠，今天要不是她，我就回不來了。”
一聽到閨女說她回不來了，秦民生心里狠狠一顫。
就有種想拐回警察局，再廢去那人販子一條腿的沖動。
捏了捏拳頭，秦民生暫時忍下了那口惡氣，看向林棠眼神感激和贊賞。
“謝謝小同學了。”
心里已經在想怎么感謝眼前這個小姑娘了。
小姑娘不止救了卿卿，這是救了他們一家呀。
要是閨女被拐走，他幾乎不敢想象……
“你們是初中同學？林同學多大了？”秦民生好奇問道。
林棠笑了笑，回道：“我今年十六，和卿卿是高中同學。”
十六歲就高中畢業了？
秦民生眼神微微變了。
看來這個小姑娘很聰明啊。
秦素卿在旁邊一臉驕傲，“棠棠聰明著呢，她上學早，聽說還跳級了。
棠棠還是去年整個縣的高考狀元呢，特別特別厲害。”
她這話一出，秦民生不知想到了什么，剛端起水杯的手頓了一瞬，眼底出現一抹幽深。
神情莫名復雜。
“……腦子聰明的人，不管置于哪種境地，哪怕在荒漠里，都能開出花來。”秦民生開口說了一句不相干的。
明顯他知道些什么，又不好直接給林棠說。
所以才拐彎抹角的說了這么一句話。
林棠唇角輕勾，眼神微深。
看來背后真的有事啊，她的成績有問題。
“您說的話我贊同，烏云不會永遠遮住太陽的光芒，以后還長著呢。”
兩人打著讓人腦子發懵的啞謎。
秦素卿眨巴著眼睛，笑道：“你們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
什么荒漠開花，又什么烏云遮不住光的，她一句都聽不懂。
秦民生倏地掩去臉上的情緒，看著女兒神情寵溺。
“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好好的別嚇我就行了。”
再來幾次這種事，他怕是得直接進醫院。
而且，他并不想讓閨女看見社會的黑暗。
那些見不得光的勾當，他會為卿卿隔在家門外。
秦素卿小嘴一嘟，哼了哼，語氣不滿道：“不說就不說。”
秦民生看到閨女嬌俏的樣子，知道她是真的沒被嚇到，心里狠狠松了一口氣，對林棠越發感激了。
說話間，馮慧做好飯，喊他們吃飯了。
“過來吃飯了。”
“好，我去帶棠棠洗手。”秦素卿拉著林棠就去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