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菊是個慫貨,嚇得抱著腦袋就走了。她有心里陰影,還記得小時候看到小叔叔打架,一拳把別人打的鼻口竄血的情形。

    自那之后就很少敢招惹他。

    一邊的葉蓮月都懵了,看到小姑姑逃了她抱著衣服仍然看著趙微蘭。以前,她這么看著她的時候,這個女人不光給她洗衣服,還一邊叫著可愛,一邊給她所有的東西。只求讓她能抱一抱,親一親,可是現在這個女人卻連看她也不看,撿起盆就直接進屋了。

    嘴里還嘟囔了一句:“可真不要臉。”

    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嘛,葉蓮月大聲道:“你以前不是說要一直疼我們嘛,也不會拋棄我們。”

    趙微蘭終于回過了頭。

    葉蓮月心中一喜,手中的衣服也舉了起來。

    可是對方卻冷著臉指著自己額頭道:“殺人兇手不配得到我的一輩子的照顧,有多遠滾多遠。”

    殺人兇手?

    這四個字稍稍用的有點狠了,可是她這話也不止指的是額頭上的傷,還有前世的傷。她被車撞的多年癱瘓,原因就是眼前的這個小女生,后來的驕傲少女。

    她當時為了救這個白眼狼將她從車前推開,可是后來她卻因為自己常年躺在床上有些味道就再也沒有來過她的房間。這就是她用命換回來的人啊,那時候她的心就好象被扎了一刀,一直都沒有恢復過來。

    殺人誅心,他們所做的事情讓她已經喪失了對這個世界的所有感覺,甚至想從此一死了之。

    前世傻,永遠看不透所謂的孩子其實就是兩個吃她肉喝她血的白眼狼,再去接近她們那就是她腦子被門夾了。

    啪一聲將門關上,她突然間想到了自己的人設。一個受傷的少女,一個帶著茶味的純真女孩兒。要是太冷血沒人情味兒了,大佬可能會懷疑的。

    畢竟變得太厲害了,葉銘桀可不是一個好糊弄的人。

    手指一僵,她站在那里眼珠一轉,然后就突然間蹲在那里小聲道:“我是不是,說得太過份了?”這話好象是對自己說的,又好象是對大佬說的。

    葉銘桀手指一動,看著那個單薄的背影不由嘆了口氣。看來還是下了狠心不想理他們,但又心疼。以后,有自己的孩子一定是個好媽媽。

    不能讓她繼續沉浸在對不起那孩子的事情中,她沒有錯。

    他考慮了一下輕咳一聲,將那個少女的目光拉回來,然后指了一下廚房。

    “哦對,我還沒有給你熬藥呢。”趙微蘭似乎才想起一般,忙去熬藥了。

    葉銘桀松了口氣,只要不去想那些就好。

    慢慢的,他會讓她忘記正屋的那些人。

    不過要想徹底忘記最好是離開,但他現在......

    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葉銘桀有點著急了。

    可是他知道,想好還是要慢慢來,不能急。

    自己那身傷,想要完全好都是個奇跡。

    今天喝了藥,晚飯他又吃到了雞蛋。一天一個雞蛋,他感覺自己的老臉都紅到不行。那個姑娘瘦的好像一陣風就能刮倒一樣,還把家里最有營養的東西給他吃,天下間怎么會有她這么單純可愛的人呢?

    不過,這樣不太好。

    容易被欺負。

    雖然說學壞不好,但自己也要教一教,讓她對付正屋那些人不能手軟。

    正想著呢,就聽著自己大嫂又出來各種罵了。什么狗仗人勢了,什么懶的啥活都不干了。

    反正就是說給趙微蘭的,葉銘桀皺了一下眉,他提著拐杖走了出去,面對罵街的大嫂稍稍瞪了她一眼。

    何春花看到人出來哼了一聲,然后就進屋了,這個小叔子她也是不敢惹的。

    可是仍然生氣,閨女說她小叔叔要打她,這哪行。

    再說了,弄了一大堆衣服讓她洗,能開心才怪。

    洗著洗著她就走了出來,倒了水,看到葉銘桀仍然在就道:“整天拉個臉子好象誰欠你八百萬似的,娶個女人都還沒用上就不知道怎么的了,這屯子都快裝不下了,幾百倍子沒女人一樣。”

    總之說的可難聽了,但又指名道姓。

    這個時候趙微蘭出來倒垃圾,她知道何蘭花在罵葉大佬,她剛想發作,但是沒有想到葉銘桀對她招了下手。

    趙微蘭奇怪的走了過來伸手道:“是不是站不住了,我扶一下你,咱們進屋別聽著心里難受。”狗叫,也不能去堵狗的嘴啊。

    哪知道葉銘桀指了指那個籬笆,然后說了一個字:“踹。”

    “???”趙微蘭不明白,好好的讓她踹啥籬笆。

    但是看葉銘桀很正經的樣子,眼神里滿是堅定,她就只能走到籬笆面前,抬腿——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