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爹,現在怎么辦?”
王愛國開口問道。
其他三兄弟也隨著這話,齊刷刷的看向了曹建川。
如今幾人那還有先前看曹建川時的那股不順眼。
曹建川轉頭向五延村的方向看了一眼。
可惜什么也沒有看見。
如今幾人藏身的這個位置,被茅草和樹木重重攔住,壓根就看不見那邊的情況。
“現在只能這樣了,我們先把推車藏好,接著用袋子挑著這些狗肉,從那邊翻山走,拿去縣里去賣。”
四人順著曹建川指的地方看去,那是一條去縣城的近路,不過需要翻山,路也不好走,只能步行通過,所以走的人很少。
“嗯!”幾人同意了曹建川的話。
“姑爹,你在這看著,我們去藏推車。”
其他幾人,把漁網收拾好。
裝在推車上向自己村的方向,小跑了兩里路,把推車藏在了道路一旁的樹林里。
這次有一堆狗肉做動力,大家可比過來的時候要有干勁的多。
只要了半個來小時,就把推車藏好了。
十七條狗。
五個人,四個人用尿素帶每邊裝兩條,砍了一根木頭做扁擔。
剩下的一條和其他零碎的東西讓王愛廈扛著。
沿著曹建川說的那條小山路,艱難的前行著……
……
……
山腰的一個山澗平臺中。
“呼,苦死哥了。”
曹建川把肩上挑著的木棍往地上一扔,扶著一旁的巖石“呼呼”地喘著粗氣。
用自己的粗布衣服擦著汗。
他好多年沒干這種耗體力的事了。
剛才走的那一陣,差點讓曹建川感覺自己的肺都不是自己的了。
其他人也跟著曹建川的動作,把自己肩膀上的東西放了下來。
“姑爹,要不等下,你就背這條狗,讓愛廈挑著。”
王愛國提議道。
“不用。”曹建川說著,對拿著雜物的王愛廈招了招手:“愛廈把水壺和菜刀拿來。”
“姑爹,你要干嘛?”王愛廈把自己背著的那個軍綠色的軍用水壺先遞給了曹建川,接著又打開尿素袋,找到了曹建川帶的那把菜刀。
曹建川先灌了幾口水,接著指了指天上的太陽:“現在都中午了,你們不餓啊?”
“餓啊!可我們沒帶干糧來啊!”
“地上的不是?”
曹建川指了指地上堆放的那十七條死狗。
“可姑爹,你不是說要拿去賣的嗎?”
這可是妥妥的錢啊!
他們有些舍不得,他們還想著,賣了狗肉,在城里買些好東西回去顯擺來著。
“顧不了那么多了,你們去撿些材來,先填飽肚子再說。”
曹建川說著,先把王愛廈背的那條單獨在外面的狗,扯到了山澗的溪水邊。。
用菜刀劃開狗肚子。
把肚里貨全都取了出來。
接著把腸子交給了王愛國幾人,讓他們去清洗干凈……
曹建川處理這些東西手數很快。
畢竟以前他是醫學大佬,手術刀他同樣玩的溜。
經過一陣忙碌。
十七條狗在他手里很快就被他處理好了。
“草!沒帶鍋子。”
曹建川嘀咕了一句。
并不是他忘記帶。
而是這個年代,鐵鍋之類的東西本來就比較緊張。
普通人家也都只有一套而已,特別是農村。
因此對于壞了的鍋子,會有專門的補鍋匠,而不像后世,壞了就直接扔掉。
要是自己把家里的鍋子帶出來,王巧英他們就沒得用。
加上,本來曹建川的打算也只是撈幾網魚,在去縣城的路上隨便弄個木棍插著烤個魚吃,壓根就沒想著把五延村的狗全都干掉。
當然,沒帶鍋子也只是不能弄點狗雜湯喝,對于烤狗肉還是沒多大影響的。
當下幾人選了一條最小的狗,烤了。
同時又把其他狗,吊在火堆上,把狗毛之類的處理掉。
雖說,調味品只有簡單的鹽,可因為幾人翻山越嶺忙碌了半天,早就餓的不行,五個人把一只將近二十來斤的狗肉給吃的個干凈。
吃的滿嘴的油……
吃了狗肉,打了個飽嗝。
休息了一陣后。
“把東西收拾好,我們走!”
曹建川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喊了一句。
王愛國四人一聽,連忙忙碌起來。
這次由于狗被曹建川分的很散,所以這次大家把東西分的比較勻稱。
又因為做過了一系列的清理。
每條狗也最少輕了好幾斤。
其實按照曹建川的意思是,那些肚里貨就不要了。
可惜,王愛國幾人死活不同意,為此還特意告訴曹建川這些東西也是可以賣錢的。
最后曹建川才同意,把這些東西一起帶上。
后面的路就好走的多,先是一段下山路,之后基本上就是平路。
可惜的是,這個年月路上的車輛極其的少。
五人挑著尿素袋子,沿著鄉里到城里的馬路一直走到了縣城,才看見一輛車從身后駛過。
讓曹建川瘋狂吐槽這車是真的少。
……
……
進了城。
看見四處的房子。
“姑爹現在怎么做?”
王愛國問道,畢竟這里面就曹建川是從小就在城市里長大的,他們雖說都十幾,二十歲了,可進城的次數,其實也是曲指可數。
只能把曹建川當成了主心骨。
曹建川現在也感覺到腦仁疼。
先不說云峰縣他來的次數也不多,最多一年來個三,兩次,當知青這幾年,他總共加起來也沒超過十次,畢竟男人誰愿意逛街。
何況都這么多年過去了,誰還記得那么清楚?
這時候也不像后世那樣,只要是臨街的地方全都是門面。
現在臨街的地方,不是圍墻,就是住房。
店面——
只有商業部門開設的門店。
比如商業局下屬的飲食服務公司,五金公司,百貨公司,副食品公司。
以及供銷社之類……
因此如果運氣好沒跑對地方,甚至一條街都不一定能看見一個商店。
嗯!
現在不是找商店的時候。
曹建川把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了腦海。
他還記得現在最有名的一句話:“路在嘴邊。”
他四下張望了一圈。
看見馬路對面有幾個老頭,老太太在下棋,看報紙,打毛衣。
于是把肩膀上的東西放下,便走了過去。
笑盈盈的問道:“諸位大伯,大媽麻煩想您們打聽個事。”
一個熱心的大媽開口問道:“小同志有什么事你問就行。”
曹建川問道:“我想問一下,最近的菜市場在那?”
另一個大媽開口說道:“小伙子想買菜?現在菜市場可沒多少菜賣了。”
又一個熱心大媽跟著說道:“要買菜要早上去才好,又多又新鮮,現在怕是沒菜賣了。”
曹建川解釋了一句:“不是,我想賣點狗肉,不是買。”
“什么?你賣肉?”
一個大爺一聽,咽了咽口水:“小同志,狗肉怎么賣?”
“肉的話一塊錢一斤,肚里貨的話5毛一斤。”
在場的幾個人相互看了看。
現在城市里的豬肉在九毛一斤,不過那些是要票的,一個月就一,兩斤的供應量,沒有票,哪怕你有錢都買不到。
除非是買高價肉。
也就是看賣肉的老板心黑不黑,這個價格經常會在一塊二到一塊五之間。
一個老大爺問道:“小同志能看看你的狗肉嗎?”
“能。”
曹建川答應一聲,小跑著去到路另一邊等著自己的王愛國幾人,那拿了一袋狗肉走了回去。
王愛國剛想帶著他們跟著過去。
卻被曹建川攔了下來:“你們不要跟我過去。”
“為什么?”
“太扎眼了!”曹建川對大家身邊的尿素袋子指了指。
他們帶的狗肉太多了,如今全都殺了,雖說現在用尿素袋子裝著,可那股腥味依然很重,曹建川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王愛國幾人也明白過來。
留在了原地。
曹建川把狗肉從袋子里拿了出來。
笑呵呵的展示在一眾人面前。
“各位大伯,大媽你們看,全是今天中午才殺好的,還新鮮著呢。”
一眾,大爺,大媽圍著曹建川拿出來的狗肉仔細品論了一陣子之后。
都默默的點了點頭。
“是好狗肉,還是鄉里的土狗。”
“小伙子,你們怎么在這個時間把狗殺了?”
有個大爺看似平常的問了一句。
現在不過年,不過節的,把狗殺了是有些奇怪。
這話引起了曹建川的警惕。
他連忙回答道:“這段時間不是稻子的分蘗期嗎?縣里撥了一批尿素去公社,我們大隊想買,缺了些錢,沒辦法再舍不得也要拿出來賣,哎!”
老大爺微微點了點頭。
現在這些老一輩,誰沒下過田種過地?而且最近縣里天天開糧食生產會議,有時候還會讓縣里的人下鄉幫忙,這都是常有的事。
一聽到曹建川是為了糧食生產,大家更加熱情起來。
“小伙子便宜點,便宜點我們就全要了。”
“大伯,我沒喊價,要不這樣。”
曹建川抽出菜刀,把狗頭和狗的四個狗腿的下半截砍了下來,這些地方沒有什么肉,只是一些皮和筋,這個年月的人并不喜歡要。
“這五個地方不算錢,你們如果能把這條狗全買下來,我就送給你們,嗯!誰要的最多,我就送狗頭,誰要的第二多,我就送兩個狗爪,第三,和第四就每人送一個。”
對比起這個不怎么能吃肉的年月,這個條件可以算是非常優厚了。
要知道,現在想吃肉必須去肉食公司,拿豬肉票去買豬肉,你跟賣菜的師父關系不好,別人一斤肉,最少要搭你三兩骨頭。
這個年月,骨頭可不像后世那樣珍貴,而是一種沒人愿意要的東西。
何況狗頭那有狗腦子,還有狗耳朵,這些可都是好東西。
“小同志,幫我砍這一段下來!”
一個老大爺,搶先開口,對著狗肉的后半截畫了一條線。
“小同志,我要這一條腿。”
“我要這……”
顯然這一條狗肉明顯不夠分。
大家的你爭我搶,讓周圍又圍過來很多看熱鬧的人。
而這些人一聽到狗肉賣的這么便宜。
紛紛也跟著喊了起來。
這時候上班的人其實有錢,當然這個錢是相對的,可他們有錢卻買不到東西。
因此在這個年月,可以經常看見一個月只有三,四十塊錢工資的工人,卻還能存個二,三十的神奇現象。
見生意這么好。
為此,曹建川又回馬路對面,提了一條狗肉過來。
這些肉賣的也很快。
不過,賣了這兩條狗后,曹建川沒繼續拿過來。
而是騙他們沒有了,在一眾老頭老太太,讓他下次有雞鴨魚肉之類的記得第一個拿到他們這來賣的叮囑聲中。
曹建川拿錢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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