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重返1973做知青 > 第384章 宿醉(1)
  “我媳婦兒。林里哥過來了,和我打聽昨天酒桌上面的事兒呢!對了林里哥,要不進家坐會兒,問問酸妮兒知道些什么。你是喝斷片兒了不記得,成虎那幾個哥哥都是牲口,一上桌還沒吃兩口菜呢!半斤酒就給我灌下來了。要不是酸妮兒去的早,我妥妥的比你還慘。”

  四腳朝天一邊兒和林里說話,還要一邊兒支應著屋里的酸妮兒。不過什么時候林里成了慘到被比較的對象了啊!真是落魄了。

  “哎呀!原來是林里哥過來了,進屋啊!別在大門口站著。”

  被酸妮兒這么提醒,四腳朝天‘恍然大悟’,把林里急忙迎進了屋里。

  不過林里看酸妮兒還挺好奇的,大早上起來站門后忽閃著個房門干嘛啊!身上有勁兒用不完怎么的。

  林里也是喝多了腦子沒反應過來,等進了屋里嗅著空氣中絲絲石楠花的味道,才反應過來自己進來的不是時候。人家和他假客氣,他反倒是當真了。

  “咳咳~~酸妮兒啊!你昨天去帶二蛋回家的時候,我在干嘛?”

  “唔?林里哥,你當時正在喝酒呢!一錢的酒盅一口一個,喝的可豪爽了呢!”

  林里懵逼的看著四腳朝天,心說這家伙是不是說假話了啊!剛上桌就半斤酒下肚了,就用一錢的酒盅?又不是小日子那種把點頭哈腰作為一種禮儀文化的民族,沒有從小的鍛煉,脖頸都得勞損了吧!

  “咳咳,林里哥,我剛才不是運用了夸張的修辭手法嘛!不過也差不離,你不是都喝的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么嘛!總不能是酒量太差了吧!”

  林里撓了撓頭,感覺思維混亂的厲害。關鍵是四腳朝天邏輯似乎沒什么大問題啊!他怎么得也能喝半斤啊!

  “這就完了?”

  “嗯吶!之后我就被酸妮兒揪著耳朵帶回家了啊!”

  興許是酸妮兒的淫威立的太過嚇人,四腳朝天說話的時候還瞅了酸妮兒兩眼,看到對方氣鼓鼓的看著自己的時候,愣是嚇了一個哆嗦。

  “唉!那我就先走了,咳咳~~”

  “林里哥,來都來了,再坐會兒唄!”

  是你們想做會兒了吧!林里要是真的留下,那可真是缺心眼兒了。沒看見都被屋里的味道嗆著了嘛!

  “不用不用,這大早上的,我就不留了。再說我還有其他事兒要做,分身乏術啊!”

  林里出門的時候被掛在半空的太陽晃了一下眼睛,跟在后面送客的四腳朝天撓撓頭怪不好意思的。日上三竿真不是說說而已。

  “嘿嘿,這不是昨晚上喝多了嘛!起的晚了。”

  “哦~不用解釋,我都懂。再見。”

  四腳朝天見狀還想把林里送出大門,不過在林里剛走出大門不到兩秒鐘,身后的大門咣當一下就關上了,隨后還傳來了急促的插門栓的聲音。

  “唉!少時不知精子貴,老來~~~唉!年輕人吶,貪戀一夕之歡,不懂得節制遲早要吃虧。”

  林里拖著有些戰損的身體繼續來到了下一個目的地,大口袋家。

  剛進門就被屋里出來的一個婦女給迎了進去,聽了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是大口袋的親媽。凡凡它大娘。

  “大~~咳咳~~阿姨,大口袋起來了沒有。”

  這會兒的外號兒都是能在父母面前叫出口的。林里也沒有個磕巴。

  剛才之所以來了那么一下,只是突然不想和凡凡做不同種族的兄弟而已。

  “他呀!昨天喝多了,現在還在炕上癱著呢!你說說你們這些小年輕兒,喝酒沒個尺寸,灌那么多進去那不是找罪受呢嘛!昨兒晚上回來的時候一邊兒走一邊兒吐,我還以為他能把今天早上拉的屎也給吐出來呢!”

  yue~~~

  林里聞言竟然來了生理反應,你能行?這大口袋的媽更應該當大褲襠的媽才對。

  剛被領到房間門口,被大口袋他媽這么說,林里回頭yue的時候,竟然看到了院子里面隔一段兒一個濕噠噠被清掃過的痕跡,大口袋這個外號兒真不是白叫的啊!肚子里面有存貨,吐的就是多。

  “阿姨,大口袋昨兒晚上怎么回的家啊!”

  “哼哼,除了二蛋和成虎沒過來,你們一行人給送回來的啊!”

  林里仔細算計了一下,哦~原來是他和大褲襠啊!這大口袋他媽說話老是缺字兒怎么的?不該加的時候還亂加。

  不過這個事兒他怎么不記得了呢!

  “阿姨,您有事兒就先忙,我自己進去找他就行了。”

  “去吧去吧!屋里吐的也不成樣子了,臟兮兮的可惡心了。”

  額~~林里抬起的一條腿已經跨過了門檻兒,這會兒是放也不是,收回來也不是。正糾結著呢!就看到大口袋眼睛都不睜的踢著鞋子就從屋里跑了出來,關鍵是下面還沒有穿褲子。

  “哎?干嘛去啊?”

  “我去拉個屎。”

  母子二人簡短的對話,讓林里得知大口袋昨晚沒有吐出今早的屎來。

  “唉!這么大的人了,還以為是小時候呢!不穿褲子亂爬大人看著好看啊!”

  “阿姨,他還穿苦茶籽了呢!反正是在自己家,您不用這么埋怨他。以后結了婚有個女人管著他就好了。”

  “唉!說的也是,小時候還能穿著叉叉褲在外面跑跑,大了就知道害羞了,苦茶籽都不讓我給他洗了。老嘍~~不招人喜歡嘍。”

  林里張了幾次嘴沒敢安慰,生怕來一次什么朋友的媽媽之類的奇遇,關鍵是這個時間節點很合適啊!家里人都出去忙活了,大口袋還宿醉沒醒呢!

  不過看了看大口袋他娘,本應該喊大娘的女人,瞬間打消了這個讓人有些硬氣不起來的想法。角色什么的可以假扮,但是年齡、身材和長相就算了,林里這個小垃圾玩兒不起啊!

  年輕人火力旺!干啥事兒都快。

  大口袋進去沒有兩分鐘,就又踢著鞋從廁所里面走了出來。相比進去時候的匆忙,這會兒用的勁兒小了,體力得到了合理的分配,眼睛也能勉強睜開了。

  看到房門口站著的林里,揉了幾次眼睛才認清楚是林里來他家了。話說這還是林里第一次來他家呢!

  “林里哥,你咋來了?”

  “大口袋啊!飯前便后要洗手。你剛上完廁所揉什么眼睛啊!”

  “我去,林里哥,你怎么知道我剛才沒找到大塊兒的土坷垃擦手上了啊!”

  我~~他么的這什么人啊!要不要這么惡心。比尿手上都讓人無法忍受。

  “先洗手去。”

  林里沒好氣的話剛說完,看到大口袋出來,一溜煙兒就跑進家里的他媽又急匆匆的跑了出來。一伸手就把兩個白騰騰冒著熱氣的大白饅頭塞進了大口袋的手里。

  “趕緊趁熱吃,喝那么多酒多傷胃啊!特意給你在灶上留著的。”

  “林里哥,你也吃。”

  看著好像被刷了點兒醬進去的饅頭,林里忍著不適說道。

  “我早上起來就吃過了,你自己吃吧!”

  見大口袋他媽沒打算給自己拿饅頭,林里松了口氣。

  “那咱們進屋里說話吧!媽,我和林里哥進去了啊!”

  你才進去了,你全家都進去了。

  “去吧去吧!兩個在屋里好好兒耍啊!別鬧別扭。”

  以為我倆是三歲孩子呢!幼稚。

  “謝謝阿姨,您忙,您忙。”

  送別了事兒多的大口袋他媽,兩人齊齊進了房間。

  不得不說,作為家里的幺兒,大口袋享受的待遇還挺不錯的。最起碼夏天的時候自己一個人住一間房,那么大的一條炕一個人在上面打滾兒,舒坦的不要不要的。

  就是這會兒地上散落的分布著幾個土堆,看那被映上來的水印兒,就知道是沒來得急清理的嘔吐物。

  “大口袋,我問你啊!昨晚上發生啥事兒了?怎么我今天起來之后老丈人看我的臉色不對勁兒啊!”

  “林里哥,沒啥呀!中午開的席,一直拖拖拉拉喝了好久,直到夜里才散了。不過就是正常的喝酒吃飯聊天兒啊!也沒有別的事兒發生。”

  “哦~~那二蛋什么時候走的?”

  “二蛋?他走的比較早,剛開席喝了不到半斤就被酸妮兒揪著耳朵給帶回去了。你別說,這小子是真的慫。看見酸妮兒來了之后竟然腿軟的差點兒鉆到桌子底下去。”

  “后來呢?”

  “后來這兩口子走了之后,咱們接著喝酒啊!”

  “沒有發生什么事兒?”

  “應該沒有吧!”

  看著腮幫子塞的滿滿的大口袋撓頭發,林里怎么看怎么無語。

  “什么叫沒有吧?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嘿嘿,我不是喝斷片兒了嘛!我想想啊!哦~當時我喝醉了。”

  “何以見得?”

  “因為后來我迷迷糊糊睡的正香呢!就被你和大褲襠把我從桌子底下拽了出來,架著給送回家了啊!哦對了,我想起來了,一路上我嘔的厲害,大褲襠被惡心的不行,到最后干脆就給我肚子上來了兩下,我才能一晚上吐那么多出來。嘶~~怪不得剛才用力的時候我的八塊兒腹肌有點兒隱隱作痛呢!”

  這尼瑪,啥和啥啊!就是揍挨得少了。

  “就沒有別的了?”

  “沒有了啊!我就記得這么多了。”

  “哦~那行吧!你接著吃你的饅頭,我去找大褲襠問問去。”

  “林里哥,別走啊!我分你一個唄!這饅頭蒸的可喧騰了。”

  “算了,我吃過了。”

  林里從大口袋家里出來之后,緊接著就去了大褲襠家。不過進了門之后卻得知了一個不怎么好的消息。

  “他昨晚沒有回來?”

  “對啊!難道他不是去你們誰家住去了?這可是今年頭一次夜不歸宿啊!”

  三個結婚的人家是不可能留宿外男的,大口袋家里剛剛去過,沒看見這號兒人。

  “沒有~~吧!成虎家里我還沒有去過呢!”

  林里莫名的有些氣短,人家兒子失蹤一夜了,自己可算是當事人啊!要是出點兒什么事兒,別看這會兒還沒有相關的立法,但最起碼情理上還是有著責任的。法律是道德的最低底線嘛!

  “什么?不在你家?”

  “我剛從二蛋和大口袋家過來,沒見著啊!”

  “哎呀!我~~滴~~兒~~~啊~~~”

  大褲襠他娘一聽到這個‘噩耗’,立馬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拍著大腿開始嚎唱了起來。要是銅鑼、琴棒、二胡這種唱大戲的樂隊過來給配上音,妥妥的一出大戲啊!

  “大娘,您先別急,興許他就在成虎家呢!”

  這個大娘叫的毫無心理壓力。

  “成虎家里又沒有閑房給他一個外人住,送回來又能走幾步路,他肯定不在那兒的。”

  “難道在我家?”

  一想到早上起來一家人沒什么交流且帶著點兒低氣壓的場景,林里越說聲音越小。要知道他家也沒有閑房給別人住啊!別不是發生了什么對不起自己的事兒了吧!

  把腦子里面那種不該有的想法甩出去,林里急忙把大褲襠他娘給扶了起來。

  “大娘,您先別急著哭,咱們要不出去找找去。林家莊就這么大個地方,現在又是上午時分,到處走走肯定能找到的。”

  “對對對,趕緊的,只要不是被狼給叼走了,肯定沒事兒。”

  這娘當的,真是敞亮。

  林里獨自朝外走,大褲襠他娘又敲開鄰居家的大門,叫了一票人馬,開始一邊兒呼喊大褲襠的名字,一邊兒找了起來。

  有那醉酒經歷,或者伺候過醉酒人經歷的人,沿途就專門兒找糞堆。用人家的話說,興許是夜里天涼,大褲襠醉倒在街上覺得身上冷,一個不留神鉆進糞堆里面取暖睡過去了。

  雖然這個提議臟是臟了點兒,但這個說法竟然得到了一票人的贊同。發酵什么的他們雖然不大懂,但生活經驗還是很足的。

  于是奇怪的一幕就發生了,一群人各自拿著個哭喪棒似的棍子,在村里見著糞堆就捅,天氣現在也熱起來了,找的匆忙,手上用的力氣難免大了點兒,一往起翻那種新鮮的糞堆,先不說飛餅似的糞有多少,光是味道就可想而知,臭不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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