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我這個人其實很溫和的,哈哈……”
張強笑了笑,身形倏然一動,還沒等云珊反應過來,她手中的假面已經消失無蹤。
當她回過神再看向張強的時候,張強已經重新換上了血屠的面孔。
剛才的那張驚世駭俗的臉龐不見了,云珊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深深的失落,看著張強一時呆住了。
張強淡淡地說道:“紫帝要對付藍魔,我也要對付藍魔!”
“既然我們現在有同樣的目標,我想我們應該能夠相安無事下去,對嗎?”
云珊輕輕的點了點頭,低喃著說道:“也許吧。”
張強嘴角抽了抽,揮指解開了血少奇的穴道,順便解開了綁住他的繩索。
血少奇緩緩的蘇醒過來,看到云珊,分外惱怒地喊道:“云珊,你不是說只是開個玩笑嗎,為什么要動真格兒的。”
張強苦笑一聲道:“云珊就是在跟我鬧著玩兒,你不要大驚小怪。”
“真的?”血少奇滿是狐疑地看著張強問道。
張強點了點頭說道:“是真的!”
“那我為什么會忽然睡著了?”血少奇還是有些懷疑。
張強想了想說道:“可能是因為你太困了吧?”
“好了,你不要再問了,乖乖地回家去!”
“如果下次再讓我發現你這么狼狽地被人捆在這里,我就讓你在這里生根發芽!”
血少奇不好意思地搔了搔腦袋,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會了。”
張強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真的有點兒進入到了一個慈父的角色當中。
將血少奇交給云珊,張強有些霸道地說道:“你現在的任務就是保護少奇的安全。”
“我怕藍魔會對他不利!”
如今藍魔已經意識到現在的血屠是假冒的,為了逼出真正的血屠,保不準藍魔就會對血少奇下手,因此張強才讓云珊來保護他。
云珊顯得老大不愿意,嘟著嘴說道:“我是來幫你對付藍魔的,可不是來給你當保姆的,我不干!”
張強冷聲說道:“保護他就是在幫我對付藍魔,你也不想我分心吧?”
“可……可是我要跟著你……”云珊一急嬌聲喝道。
張強鬼笑了幾聲,道:“可是我不需要保姆!”
“你……”
云珊被張強嗆了一下,恨恨地跺了跺腳,沖著張強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似的扮了個鬼臉。
這一個鬼臉逗引得張強一陣豪笑,在豪放爽朗的笑聲中,張強宛如一陣風一般的消失在天地之間,只在半空中留下了一句飄渺不定的話語:“云珊,我把少奇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張強都已經消失一會兒了,云珊還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久久地回不過神兒來。
“云珊姐,我爸爸說把我交給你是什么意思?”血少奇不解的看著云珊問道。
云珊回過神來,惡狠狠地對他說道:“這意思你都不明白?”
“把你交給我了,就是說你從現在起要聽我的,否則我就把你打得滿地找牙!”
血少奇的臉色一苦,吶吶地說道:“我……我爸好像不是那個意思吧?”
云珊揉搓著小小的拳頭,咬牙切齒地看著血少奇一字一頓的說道:“有種你再把你剛才的話重復一遍看看?”
血少奇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乖乖地低頭選擇了屈服。
離開云珊之后,張強馬上就返回了田家黨。
既然藍魔現在處心積慮的要除掉他,他自然也得處心積慮地給對方提供機會才成。
回到田家黨,田漢雄呵呵地笑道:“夠快的啊,茶果然還沒涼,呵呵……”
張強接過田漢雄遞過來的茶杯細細地抿了一口,品味一番笑道:“果然是上等的好茶!”
車望江一邊給張強續著茶水,一邊輕聲隨意地問道:“事情解決了?”
張強輕輕地點了下頭。
“哦,看來關兄弟似乎有些事情不希望我們知道啊,呵呵……”田漢雄笑瞇瞇地對張強說道。
張強急忙站起身來,剛要解釋幾句,心中猛生警兆,想也不想地將頭向右偏去,一股涼的刺骨的勁風貼著他的臉頰掃過。
張強眉頭一皺,右手并指閃電般的向那股勁風捏去,一柄薄如柳葉的飛刀乖乖地落在了他的指縫里。
“什么人!?”
在場的無一不是一等一的高手,反應奇怪,宛如幾只大鳥似的向著飛刀射來的方向撲去。
一條黑影如柳絮一般地從藏身的地方飄起,躲過幾大高手的聯合夾擊,向著遠處遁去。
“哼,想跑?”
“沒那么容易!”
張強一聲爆喝,雙腳在地面上重重的一踩,宛如駑箭一般的激射而出,速度遠在田漢雄等人之上,后發先至,向著黑影逃遁的方向,筆直的射了過去。
帶起的勁風一下子就打亂了田漢雄等人的氣機,田漢雄的身形一亂,不得不苦笑一聲,半途折返了回來,放棄了追擊,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強和那道黑影先后消失在視線之中。
“好快!”
田國光一聲怪叫,也和田漢雄一樣,被迫停住了身形。
車望江也是如此,被張強帶起的氣流硬生生的困住。
搖頭苦笑了一聲說道:“關兄弟的武功之高,身手之強,簡直只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田漢雄由衷地點頭感嘆道:“我真的沒有看錯!”
“關兄弟就好像是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永遠都琢磨不透。”
“大哥,剛才那黑衣人明明就是沖著關兄弟來的,我們是不是應該追上去看看?”田國光有幾分擔憂地問道。
田漢雄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追?怎么追?”
“不要說是關羽了,就那黑衣人身手也是相當的了得,就憑我們三個,累死也是追不上了。”
“不過也沒什么好擔心的,以我看那黑衣人的武功遠在關羽之下,等關羽將他擒回,我們自然可以問個明白。”
田國光面色有些凝重地說道:“但愿事情正如大哥所料!”
張強是何等的目力,雙方的距離近了一點兒,他就立即認出那黑影不是別人正是冰蓉。
想到對方終于要對自己動手了,張強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注意。
他是想假死,可不想弄假成真!
看冰蓉的去勢,似乎是向著西南的郊外。
q市的東面是s市,北面是風景秀麗的山水,望夫亭就建在那里。
西面是一條蜿蜒向南的大江,而西南面則是崇山峻嶺,怪石嶙峋,布滿懸崖峭壁的險地,的確是設下埋伏圈的好地方。
冰蓉一陣疾速飛奔,很快就來到了一處斷崖邊兒上。
這是一處很典型的斷崖,一條坎坷的山路直通斷崖頂部,斷崖的兩側是兩處也還算是綿密茂盛的小樹林。
冰蓉飛奔到斷崖邊兒,前面已經是萬丈懸崖,似乎是被逼到了絕路,冰蓉停了下來,緩緩的轉過身,怔怔地看著隨后追來的張強。
“你還是追來了!”
看著張強,冰蓉忽然幽幽地說了一句。
張強手里把玩著那柄薄薄的柳葉飛刀,淡淡的笑道:“這不正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嗎?”
“你……你都知道?”冰蓉有些不敢面對張強的問道。
張強聳聳肩膀,說道:“這有什么值得大驚小怪的?”
“我是你們最大的威脅,你們要除掉我也是理所當然。”
“呵呵……可能你們沒有想到我會這么配合吧?”
冰蓉顯得有些氣惱,忍不住說道:“你明知道我們已經為你設下了天羅地網,你還義無反顧地追了上來,不是你傻得不怕死,就是你有把握擊破我們的埋伏,到底是哪一種?”
張強神秘的看著冰蓉笑了笑說道:“你為什么就沒想到我是存心來送死的?”
“啊?你說什么?”
冰蓉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張強問道。
張強苦笑一聲說道:“我不想和你這樣一個美麗的女孩兒作對,但是我又不能不這樣做。”
“想來想去,也許還是一死百了的好。”
冰蓉沒想到從張強的嘴里竟然能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不由得愣在了當場,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張強淡淡的笑道:“好了,廢話不多說了,讓我看看你們為我準備了什么大餐?”
說完,張強的目光來回在兩旁的小樹林尋覓著,淡淡的笑道:“我想這兩處小樹林里一定被你們利用起來吧?”
“不如讓我試試看!”
說完,張強的手猛然甩出,那柄柳葉飛刀,帶出一個堪稱完美的軌跡,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帶著銳響沒入了小樹林當中。
“啊!”
只聽的一聲慘叫從樹林里傳來,張強的臉上流露出一絲滿足的笑容,說道:“恩,看來人還真不少!”
“笨蛋!”
“你就要死了!”
“難道你不明白嗎,你就要死啦!”
冰蓉的心中掀起了無限的波瀾,忍不住連聲叫了起來,清脆的聲音中難掩她心中的急切和不忍。
張強有些錯愕地回頭看向她說道:“是啊,也許吧……”
“但是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嗎?”
“只要我死了,就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你報仇了,這不是很好嗎?”
“殺!”
冰蓉還沒想到該如何回應張強的話,樹林中猛然響起一陣劇烈的喊殺聲,隨后兩隊人馬手持重型駑箭,從兩邊的樹林里一齊沖殺了出來,斷了張強的后路。
張強回過頭來,看著一排排冒著冷光的駑箭,冷冷地說道:“不錯嘛,夠隆重的!”
“可是光憑這些玩意兒,似乎還差了點兒啊!”
“是嗎?”
“差不差的,要等試過了才知道!”阿奇冷著臉從樹林里走了出來。
“又是你!?”
“阿奇,在這個世界上,能讓我討厭的人不多,但是你絕對算是其中一個。”
張強打量了阿奇一眼,撇撇嘴說道。
阿奇的嘴角抽了抽道:“你也同樣不招我喜歡,彼此彼此。”
“……現在你準備好去死了嗎?”
張強聳了聳肩膀說道:“早就準備好了,來吧。”
“等等!”
阿奇剛要下令放箭,冰蓉忽然叫了一聲。
阿奇皺著眉頭看過去,問道:“冰蓉,你想干什么?”
冰蓉沒有理會阿奇而是轉頭看向張強,說道:“難道你真的寧愿死也不愿意幫我?”
張強看著她緩緩地說道:“我不會幫你在仇恨的路上越走越遠!”
“哼,跟這種人說這些簡直就是白費口舌!”
“來人吶,放箭!”
阿奇果決的一聲令下,數十把駑箭同時開火,一枝枝勁力十足的弩箭呼嘯著如毒蛇一般地向著張強落去。
張強一聲怒吼,魁梧的身體變得異常的靈動,一邊向后翻著跟頭,一邊用雙手眼疾手快的撥開箭枝。
“冰蓉,快回來!”
阿奇看到冰蓉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而張強正在一點點兒地向她靠近,同時駑箭的攻擊范圍也在逐漸地將她覆蓋。
阿奇急忙大聲地提醒道。
等冰蓉回過神來的時候,駑箭已經鋪天蓋地向著她射了過來。
冰蓉心中一震,想也不想地盡展自己的身形,用盡全力躲避著飛來的箭枝。
然而她畢竟不是張強,身法和反應能力要差上一大截兒,張強能夠從容躲過的箭枝,冰蓉就要艱難得多。
“冰蓉,危險!”
就在此時,阿奇發現到不對,一枝駑箭從一個刁鉆的角度直逼向冰蓉。
而冰蓉此時還將注意力放在另外一枝駑箭上,絲毫也沒察覺到來自這枝駑箭的威脅,或者她察覺到了,卻已經無能為力了……
總之,冰蓉現在的處境要多危險就多危險,阿奇的一顆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兒,目光緊緊地追逐著冰蓉,就好像是要用目光推她一把似的。
眼看著弩箭即將射中冰蓉的喉嚨,阿奇的呼吸都停頓了下來。
然而就在此時,張強突然加速了,阿奇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速度會在一瞬間加速到如此恐怖的地步。
身體在空中的高速移動,甚至帶出輕微的爆破聲。
一條黑色的影子似乎要撕破空間似的,比駑箭的速度還要快地射向冰蓉。
冰蓉此時的心里已經徹底的絕望了,那枝駑箭距離她越來越近,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身體所能躲避的范圍。
心里想道隨著自己的死,她將再也不能為父親報仇,冰蓉終于忍不住悲呼了一聲。
“閃開!”
冰蓉的呼聲還未落地,猛然聽到一聲震天的怒喝,還沒容她做出任何的反應,一條手臂突兀的出現在她和駑箭的中間,在距離冰蓉的咽喉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準確無誤地抓住了那枝致命的弩箭。
如此近的距離,冰蓉甚至能夠感受到那手臂和駑箭抗衡時所發出的輕微顫抖,還有駑箭上的力道抵消時,所發出的輕響。
然而危險并沒有過去,張強雖然抓住了駑箭,但是因為太過倉促,加上他大部分的力道都用來提升速度,作用在駑箭上的力量就小了許多。
因此盡管他抓住了駑箭,但是經過短暫的抗衡之后,駑箭在慣性的作用下,還是占據了上風,帶著張強的身體向著冰蓉的咽喉繼續沖去。
在外人看來,倒好像是張強捏著駑箭,主動地刺向冰蓉的咽喉一般。
冰蓉剛剛要開始慶幸自己死里逃生,猛然發現駑箭又動了,立時被駭得呆住了,全身早已經僵硬,做不出任何的動作。
張強緊咬住鋼牙,一聲爆喝,另一只手臂閃電般地抓住冰蓉的腰身,猛地往后一拉,隨后高高地向著阿奇的方向拋了過去。
好在張強反應奇快,在冰蓉的身體被他拋離地面的同時,張強放開了手,駑箭立時恢復了自由,‘嗖’的一聲從冰蓉的身下飛了過去,直落到了斷崖下。
當冰蓉的身體飛在空中的時候,冰蓉這才徹底的醒過神來,此時已經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在空中的冰蓉下意識地向張強看了過去,此時的張強又被沒入另一輪的弩箭齊射當中。
冰蓉呆呆的看著在箭雨中宛如一條游龍般的左右騰移躲閃的張強,心里就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是個滋味兒。
回想一下,張強幾次三番地讓她,救她,而她卻幾次三番地想要誘殺張強,一種深深的愧疚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
看到冰蓉被張強拋了過來,阿奇也是愣了愣,以他的性格當然不能理解,張強為什么要冒死救下自己的敵人。
不過,他的反應倒是一點兒不慢,一個騰身,瀟灑至極地將冰蓉接了下來。
關切地問道:“冰蓉,你沒事兒吧?”
鼎冰蓉默默地從阿奇的懷抱里掙脫開,回頭看向躲避著箭雨的張強,魂不守舍的搖了搖頭。
阿奇放了心,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剛才真是嚇死我了……”
“阿奇哥,剛才是他救了我!”鼎冰蓉忽然極其認真地回頭對阿奇說道。
阿奇愣了一愣,淡淡地說道:“算他在臨死前做了一件好事!”
冰蓉的秀眉皺在了一起,滿是不滿的說道:“阿奇哥,你說什么呢?”
“難道你要殺了我的救命恩人?”
阿奇咬了咬牙說道:“好了,冰蓉,你不要感情用事!”
“更不要忘記,你現在最重要要做的就是為盟主報仇。”
“難道你想讓殺死盟主的人就這樣逍遙法外,讓盟主白白地死掉?”
“我們已經給了他很多機會了,只要他答應背棄田家黨,哪怕是兩不相幫,我也會立即饒他一條性命!”
“可是你也看到了,這個人頑固不化,而武功又是極高,如果不趁此良機殺了他,我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而他也必將成為我們報仇道路上,不可逾越的一條溝壑!”
冰蓉沉默了下來,到現在為止,她心中報仇的信念依然在牢牢的主宰著她的靈魂。
看到冰蓉愁容滿面,甚至是有些痛苦的表情,阿奇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沒關系,大不了,等他死了以后我們每年這個時候都給他燒柱香。”
“如果他還有親人要照顧的話,我們就擔負起這個責任。”
“總之,只要能替盟主報仇,哪怕是讓我背上殘殺恩人的罪名,我也認了!”
“哈哈哈……我說,你們能換換花樣兒嗎?”
“這小小的駑箭是奈何不了我的!”張強又有驚無險的躲過幾輪駑箭,放聲長笑了起來。
阿奇的眉頭皺緊了,目光炯炯的看著張強說道:“你真的很強!”
“我們并不是要射殺你,只是想用駑箭把你給逼下懸崖……”
“沒想到,這都辦不到。”
張強呵呵的笑道:“那真是太遺憾了,看來我給你們出了不少的難題。”
阿奇搖了搖頭說道:“沒關系,我早就準備好了殺手锏!”
“你能躲的過駑箭,但是未必躲的過子彈吧?”
說著阿奇一揮手,數十駑箭手齊齊拋棄了駑箭,而各自掏出了一把手槍,數十個黑洞洞的槍口立即對準了張強,整個現場的殺氣驟然提升到了極至。
張強的臉色終于變的凝重了起來,看著阿奇冷冷地說道:“你們瘋了嗎?”
“知道上面對槍支的管理有多嚴格嗎?”
“一旦被政府發現,那你們就再也無藏身之地了!”
阿奇獰笑了幾聲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這里是荒郊野外,連只兔子都沒有,等你一死,又有誰會知道,我們有槍?”
“關羽,你投降吧!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冰蓉有些不忍,大聲的對張強說道。
張強冷冷的笑了幾聲,豪氣迸發的喊道:“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阿奇,這次就算你得逞了!”
“來,開槍吧!”
阿奇的眼睛一瞇,眼神中透露出幾縷殺氣,右手臂高高的舉了起來。
一陣整齊劃一的子彈上膛聲響了起來,這樣高密度的槍口下,在這樣狹小的躲避空間里,張強不是神。
“預備……”
仿佛是在執行死刑一般,阿奇長長的喊了一聲,冰蓉慘呼一聲,“不要!”
隨后萬分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就在此時,阿奇的右手猛然放下,同時嘴里輕喝了一聲:“放!”
“砰砰砰……”
一陣密密麻麻的槍聲頓時響起,整個斷崖被一片硝煙所遮蓋。
硝煙散盡,冰蓉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前方的斷崖邊兒已經沒了張強的身影,想起張強不顧生死的為她擋住了那枝駑箭,冰蓉帶著無限的心痛,軟軟的癱坐在了地上。
嘴里不斷的呢喃著:“他死了,就這樣死了,是我殺我的,是我殺了他……”
看著空空如也的斷崖,阿奇冷冷地說道:“關羽,能這樣死也算的上是轟轟烈烈了,你應該感到沒有遺憾了吧?”
說完輕柔的將冰蓉扶了起來,看著她失魂落魄,藏滿了悲傷的眼睛,輕輕的說道:“冰蓉,再也沒有人能阻止我們為盟主報仇了,你應該覺得高興……”
“報仇,報仇,為了報仇,我們不擇手段,卑鄙無恥,甚至喪失了人格,難道這就是我們為了報仇要付出的代價嗎?”
“為什么不能堂堂正正,大家一決勝負,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像這樣,哪怕是報了仇,又有什么可值得高興的。”
“阿奇哥,我真的累了,也厭倦了……”
冰蓉有些歇斯底里的對阿奇大聲吼道,阿奇靜靜的看著冰蓉,任憑她發泄著心中的情緒。
直到看他清醒了一些,才悠悠的說道:“冰蓉,這就是江湖,險惡的江湖。”
“目的就是一切,手段并不重要。”
“你必須盡快的成長起來,適應這一切,這樣才能繼承你父親的遺志!”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冰蓉痛苦的用雙手捂住耳朵,流著眼淚向斷崖下飛奔而去。
看著她的背影,阿奇搖了搖頭,眼中的神色異常的復雜。
稍做停頓,阿奇猛一揮手,帶著人馬很快的也離開了斷崖。
斷崖很快就恢復了平靜,兩邊的小樹林里不時的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一派寧靜祥和。
只有滿地的駑箭,在向人們昭示著這里曾經進行過一場激烈的戰斗。
就在此時,一聲細不可聞的輕響傳來,一個修長魁梧的身影從斷崖下輕盈的翻了上來。
看看遠處已經成了一堆小點兒的人影,張強冷笑了一聲,淡淡地說道:“想殺我,你們還差的遠呢!”
說完,伸手在臉上一抹,那張關羽的假面就被他拿在了手里。
看著這張帶了許久的假面,張強笑了笑,說道:“關羽啊關羽,你還會再回來嗎?”
感慨良久,張強掏出了電話,直接撥通了李銀的號碼。
一聽到是張強,李銀顯得很是激動,上來就問道:“強哥,我們是不是可以行動了?”
“兄弟們都快要憋瘋了,正想著找人開葷呢!”
張強笑了笑說道:“少廢話,帶領那六百弟兄立即啟程,分批進入Q市,化整為零,先隱藏起來。”
“如果我料想的不錯,這幾天就有一場惡戰!”
李銀聽了大喜,哈哈的笑道:“好嘞,我這就開始行動,您瞧好吧!”
張強說道:“來到Q市之后,到你曾經住過的酒店找我,我會在那里等你。”
“對了,我讓你查阿奇的事情查的怎么樣了?”
李銀說道:“已經查清楚了。”
“阿奇在S市除了鼎千秋給他的別墅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不起眼的住所。”
“我們在那里找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東西,還有一個人!”
張強瞇了瞇眼睛,冷冷地說道:“這么說,我的猜測是沒錯的了?”
李銀朗聲道:“完全沒錯。”
張強捏了一下拳頭,滿含殺意的道:“哼,好一個阿奇,跟我玩賊喊捉賊的把戲!”
“你把東西和人都給我帶到Q市來,我要用他們當場拆穿阿奇的陰謀,看他如何面對我們!”
橙光閣內,藍魔焦急不安的等待著冰蓉和阿奇的消息。
關羽已經嚴重威脅到了他,甚至比田漢雄都讓他忌憚。
藍風看著藍魔焦急,心神不寧的踱著步子,于是說道:“爸爸,不如我去看看,說不定還能幫上什么忙。”
藍魔搖了搖頭說道:“第一,你去了,阿奇會覺得我不信任他,心中必定會對我存有不滿。”
“第二,關羽絕對是個危險人物,如果阿奇和冰蓉搞不定,你去了也是白搭。”
“橙光閣日后還要靠你來打理,誰都可以死,但唯獨你不可以!”
藍風哦了一聲,說道:“爸,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說。”
藍魔轉頭看著他問道:“什么事?”
藍風吶吶地說道:“血屠既然是他人假冒的,您覺得真的血屠會不會已經被殺了或者是被人關起來了?”
藍魔想了想說道:“有這個可能,不過現在我們還顧不上血屠,你提這個干嗎?”
藍風咳嗽了一聲說道:“爸,既然血屠已經不對我們構成威脅了,那么我動血少奇應該沒有問題吧?”
“你要動血少奇?”
藍魔有些驚疑的看向他,問道:“不對,你和血少奇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頂多是脾氣不合,你為什么這么急著動他?”
藍風幽幽的說道:“這個家伙和他爸爸一樣囂張,絲毫也沒把我們父子放在眼里,我當然要好好的教訓教訓他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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