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低了聲音責怪,“你看看,為一個女人在宴會上打架,我臉都讓他給丟盡了。”
沈遠重嘆了口氣,“他不是個沒分寸的孩子,動手肯定有不得不動手的理由。”
“你就知道幫他說話,”莊雪氣得不行。
沈遠重低聲說:“你看他剛才高興的,要是知道你騙他……”
莊雪急忙朝樓梯口看了眼,“這也不能怪我,他從小就倔,順著他還能有點回轉的余地,真要是跟他來硬的,只會越鬧越僵。”
莊雪其實打心眼里就沒打算同意這事,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
午飯沈潯是在家里吃的,只是他有些感冒,沒什么胃口,喝了碗湯就放了筷子。
莊雪見他面色潮紅,不由問了句,“是不是生病了?”
沈潯懶懶道:“有點感冒。”
昨晚發生的事,被人添油加醋傳到莊雪耳朵里,猜想他感冒也和這事脫不了干系。
莊雪又是心疼又是生氣,強壓著怒火,“吃完飯上去睡一覺,我讓醫生來家里一趟。”
沈潯拒絕,“不用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下午還有事。”
莊雪心里堵著,但是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說,“抽個空找個吃飯的地方見一見吧。”
沈潯抬眸,看向她的眼神里有點疑惑。
莊雪本來就心虛,被他看得心里發慌,表情上倒是不顯露什么。
“你這么看著我做什么?”
沈潯收回視線,“我先和她商量一下再說。”
他下午沒去公司,秦嬈比她先一步到家,已經吃完飯躺在沙發上。
沈潯開門進去,她又在看劇本。
他走過去,邊脫外套邊問:“又接了新戲?”
“還沒有,要試鏡。”她伸出手,作勢要去摸他的額頭。
沈潯把衣服搭在沙發背上,干脆捧著她的臉,低下頭額頭相觸。
感覺他額頭還是有點燙,秦嬈又去拿溫度計量了一下,還是低燒。
秦嬈道:“睡一會兒吧,昨晚沒休息好。”
原本就是陪他睡的,等沈潯躺下,秦嬈就拿著劇本在他旁邊看。
沈潯閉著眼問了句:“劇本怎么樣?”
秦嬈又翻了一頁,“劇本是好,但是女二號這個角色其實感覺不大適合我。”
沈潯默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塞了個枕頭在背后,陪她看劇本。
他看了一會兒,指著上面一個名字,“這是女一號?”
“嗯,算是雙女主,她是其中之一。”
他手指在上面敲了敲,“演這個,這個不錯,挺適合你。”
秦嬈好笑地瞥了他一眼,“我就算削尖了腦袋,恐怕也很難擠進去,這是大制作,女二號已經不錯了。”
沈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把她手里的劇本抽走丟在一邊,“陪我睡會兒。”
離過年還有四天,秦嬈準備等到農歷二十九再回去。
方靜雯打了幾次電話過來,意思是讓她留在東城過年,說了幾次之后知道沒用,也就算了。
上午沈潯去了公司,秦嬈睡到中午才起來,微信里有條消息,來自于一個她意想不到的人。
自從那次打牌時加了謝祈棠的微信,兩個人一直沒聯系過。
后來知道她是謝平笙的妹妹之后,就更不可能聯系。
而現在,謝祈棠問她有沒有空,下午陪她逛一逛。
秦嬈原本想要拒絕,但想到謝祈棠是沈潯發小的未婚妻,總不能老死不相往來,況且她和謝平笙的關系遠沒有糟糕到那種地步。
秦嬈把電話打過去,兩人很快敲定了時間,謝祈棠親自來接她。
謝祈棠還真是來逛街的,買了不少東西,秦嬈什么都不缺,倒是給沈潯買了兩件衣服。
回去還是坐謝祈棠的車,路上她開得很慢。
秦嬈好幾次發現她欲言又止,猜到她或許是什么難以啟齒的話要說。
悅榕公館的房子已經在前方隱約可見。
越接近,謝祈棠眉心擰得越緊。
“就在門口停吧。”秦嬈提醒。
謝祈棠回神,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勇氣,豁出去了,一腳油門下去,車直接從悅榕公館的門口開過去。
她說:“秦嬈,你能不能去看看我哥?”
秦嬈望著前方,沒動。
開過一個路口,謝祈棠干脆拐上一條小道,直接在路邊停下車。
謝祈棠道:“那天我哥回來,到家和我媽大吵了一架。”
她轉過頭,“是因為你,但是我不是責怪你的意思,錯在我媽,只是我舍不得看我哥這樣,他這幾年過得很苦,像是變了個人。”
“那天晚上吵完架他就走了,這兩天一直把自己關在他的公寓里,誰也不見,但是我想他最想見的應該是你。”
“我今天把你約出來,其實糾結了很久,我現在既是謝平笙的妹妹,又是江禹州的未婚妻,身份尷尬,但是……”
謝祈棠的眼淚淌了出來,她抓住秦嬈的手,“算我求你,行嗎?”
過了半晌,秦嬈抽出手,“我去不是因為你求我,而是因為他以前對我的好,算我欠他的。”
謝平笙的公寓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一整層。
秦嬈先聯系了他,到了之后,她敲了敲門。
過了很久,房門才被人打開。
謝平笙站在門口,對她笑了笑,“進來吧。”
他從柜子里拿出一雙新拖鞋,彎腰時,秦嬈分明聞到他身上有新鮮的須后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顯然在她來之前,他剛剛收拾好自己。
空調開著,但房間里很冷,有一股還沒有散完的煙酒味。
秦嬈換了拖鞋,走到沙發坐下,目光落在茶幾上的一個煙灰缸上。
里面滿滿的煙頭。
謝平笙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身體明顯僵了一下,肩膀慢慢往下垂,之前所有的偽裝都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他低聲道:“抱歉,忘了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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