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醫生,剛剛進去那個男人的情況怎么樣了?”
負責主審的秦郎連忙走上前,問著醫生。
目光忍不住地往急救室的方向看,卻是并無要開門的跡象。
“是你們送來的病人?”
醫生皺了皺眉頭,瞥了一眼他,本欲無視他們。
注意到秦朗身穿的制服,還是忍下脾氣地繼續說:
“活不過今天了!!病人染了絕癥,而且接觸過有放射性的物質,導致病情惡化加劇,我們也沒有辦法。”
“能幫忙讓他多活一段時間嗎?他身上牽連的案件十分重要,如果能夠讓他多活一段時間......”
秦朗眉頭一皺,有些急了。
怎么好端端地就沾染了絕癥?
還接觸了放射性物質?
他雖然坦白了不少案子,但是很多細節和牽連的其他案件信息都沒來得及問,就這么讓他死了,實在是可惜!!
不等他說完,醫生就搖頭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已經盡力了,我勸你們還是趁早做好收斂準備吧!他的身體極為惡劣,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就是抱著必死的心態,故意被你們抓住的。”
“我還要進行急救工作,抱歉!”
放下這些話。
醫生匆匆地離開了,消失在過道之中。
留下站在原地的秦朗三人。
三人面色復雜。
萬萬沒想到陳默是瀕臨死境,才會選擇被抓?
怪不得,會那么淡定地在巡防局說出他曾經歷過的種種案件,這難道是臨死之前的醒悟?
秦朗看了眼急救室門口閃爍的燈牌,捏了捏拳頭:
“老劉,你去通知秦局,陳默的病情到達這一步,顯然是沒有辦法繼續進行審訊了,詢問一下秦局,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處理!”
“好!真可惜啊,好不容易撈到了大魚,就這么放過,真是便宜他了!”
老劉摸了摸胡子,臉色有些難看。
見狀。
秦朗面色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寬慰道:
“陳默都要死了,不說這些,快去吧!”
“欸!”
老劉轉身走了。
留下秦朗跟一名隊員守在這里,等待著局內的協調和處理辦法。
這么大的事情,牽扯到的層面太多,想要得到下一步處理,還需要各種商議。
這時。
一大群人急匆匆地走了過來,扛著各種各樣的設備:
“快!在這邊!”
“是這兒嗎?”
“沒看到巡防局的隊員都守在這?陳默肯定是被送到這里了!”
“快快快,相機都架好,我們等著陳默出來!”
“來,先采訪這些隊員吧!”
一個個記者蜂擁而來。
見狀,
秦朗的面色不由得黑沉下來,低聲囑咐身旁的隊員:
“記住,我們在按照正常流程對陳默進行救治,他所牽連到的案件暫時還處于保密狀態,切記不能透露出去!如果他們問起來,你說無可奉告就行!”
顯然,秦朗對付這些記者更有經驗一些。
身旁隊員連忙點頭,稚嫩的臉色上有了些許底氣。
......
另一邊。
陳小青面色復雜地站在家門外,按下了門鈴。
門開了。
母親拖著疲憊的身軀,站在門內,臉頰似乎有幾分虛白。
泛白的發髻,承載著歲月的沉重。
微微側開身,讓陳小青進門。
“媽,您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注意到母親有些虛白的面色,陳小青面色有些復雜地問道。
自己打的巡防局電話,告發了陳默。
她知道,母親對于那個男人,還是有感情的。
從她焦急幫陳默處理傷口就能看出,她心里還惦記著陳默。
眼下,
自己卻是親手將之送進了巡防局,甚至在各個媒體面前,痛訴著做為陳默女兒,感到恥辱!感到丟臉!
這些話是她內心的真實想法,一直都深藏在心中。
今天在面對媒體的鏡頭時,她卻是沒忍住,將心里的這些話都說了出來。
聽著陳小青的問話。
母親宋晴搖了搖頭,柔聲寬慰:
“媽媽不會怪你的,你嫉惡如仇的態度是對的,是媽心軟了,當初沒能早點將他送進去,否則,他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一步!”
“說起來,我到現在都還不相信,他是會做出那些事情的人!”
聽到最后一句話。
陳小青眉頭立刻一皺:
“媽!”
“巡防局都已經發布通告了,陳默....我爸他就是犯下了那些錯,一樁樁一件件的罪證都被坐實了,還有什么不相信的呢?我能理解您對他的感情,但是這些底線,決不可逾越分毫!”
“他做了,那就是非黑即白的事情!”
“您一定要守好這個底線!”
提及陳默,陳小青的態度就異常堅定。
在她心里這些案件一定是陳默做的,像他這么不負責任的人,做出這些事情一點都不奇怪。
反而,
有些順理成章的意思。
還有什么能夠令他拋棄妻女,投身十數年,見首不見尾的?
除了這些隱藏在黑暗下的齷齪事情,她想不到其他的事情了!
看著陳小青義憤填膺,斬釘截鐵的態度。
宋晴只能將目光移到一旁:
“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做了你最喜歡的紅燒肉!”
“媽!”
陳小青眉頭緊皺著,還想要再說些什么。
但,
注意到母親紅潤的眼眶,她只能把話咽了下去。
看著餐桌上放置的紅燒肉,陳小青面色復雜地嘆了口氣。
紅燒肉。
是自己跟那個男人,都喜歡吃的東西。
平常母親并不是很常做這個紅燒肉,偏偏在今天這么特殊的時候做了,其意不言而喻。
不論如何,陳默抓都被抓了。
陳小青也不想一直揪住這件事情不放,跟母親的日子還要照常過下去。
沒必要在母親的傷口上撒鹽。
...
兩人相對無言,坐在餐桌旁。
吃著飯菜。
她們似乎都很默契地繞開了那道紅燒肉。
任由香味撲鼻。
往昔母女兩人熱鬧的飯桌,此刻卻是有些寂靜。
只有客廳電視發出的聲音,在努力緩解著格外寂靜的氛圍。
聽著電視傳來的消息,似乎是房間內唯一的聲音。
這時,
新聞訊息的消息再次傳出。
宋晴一直都在關注著陳默那邊的情況,所以客廳電視畫面還停留在慶陽縣城頻道:
“直擊現場!歡迎各位觀眾聚焦慶陽新聞,接到D犯陳默突發疾病的消息后,我們立刻趕到了第一現場,現在身處第一醫院急救室的門口!根據守在這里的巡防局隊員提示,距離陳默進入病房,已經足足兩個小時了!”
...
鐺!
餐桌上,宋晴手里的碗筷隨聲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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