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那天的回應對他的刺激也不小。
算是扯平了。
“沒關系。”我說。
“謝謝。”姜州的話音里帶了點笑意，“那……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睡。晚安。”
“晚安。”
我掛了電話，卻遲遲無法入睡。
我還是擔心他。
他恐怕也是睡不著的。
他離不了醫院，今年不能去給他媽媽過生日，會不會更加難過？
一整晚，我都是在這樣的擔憂中度過，臨近天亮才撐不住瞇了一會兒。
處于半夢半醒之間時，定好的鬧鐘就響了。
我媽也在外面敲門：“姚悅！快起床！不然趕不上飛機了！”
我勉強撐開沉重的眼皮，慢慢吞吞地摸下床。
**
我們在機場大廳和楊叔叔會合。
他侄子把他送過來，幫他辦完了所有的手續，直到我們過了安檢才走。
走之前還千叮嚀萬囑咐：“叔，您上飛機的時候小心點兒，別跟人撞了。到了以后別亂跑，我朋友會去接您，您千萬記得開手機。”
“阿姨，姐姐。”他又給我媽和我賠笑，“我叔就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我媽連忙擺手，“我們還得謝謝你叔和你呢，替我們省了不少事兒。”
楊叔叔一路都跟著我們，所以每次出行我們都可以蹭他侄子給他安排的車，不用自己打出租。
從這一點上來看，確實挺方便的。
我們坐的是頭等艙。
盡管全程就三個小時，但我媽畢竟上了年紀，我想讓她坐得舒適一點。
楊叔叔就更不用說——他那腿在經濟艙完全伸展不開，簡直就是受罪。
到達K市后，果然有人來接。
我剛坐上車，就接到瞿耀打來的電話。
“姜州不見了！”他語氣很急。
我一下也慌了：“怎么回事？”
“我和言良早上過來看他，發現床上沒人。按理來說他腿上石膏沒拆，是下不了床的。我們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調了醫院監控發現他昨天晚上就出了醫院，不知道去了哪里。”瞿耀說。
我很快冷靜下來。
如果是他自己跑出去的，那么只可能有一個目的。
“你去西子山墓園找找，他應該是去看他媽媽了。”
“好。”瞿耀沒有一刻耽擱地掛了電話。
我媽問我：“發生什么事了？”
“姜州從醫院跑出去了，瞿耀問我知不知道他在哪兒。”我答。
“姜州的事，找你做什么？”我媽不怎么高興。
我知道她是怕我和姜州藕斷絲連，連忙撇清和姜州的關系：“瞿耀這不是病急亂投醫嘛？”
“那你怎么知道姜州去了西子山墓園？”我媽眼里滿是狐疑。
“因為元旦去給他媽掃墓是他的習慣啊。”我解釋得很坦然，“去年我倆還在一塊兒的時候，他還帶我去過一次。”
我媽被我說服，沒再繼續追問。
我松了一口氣。
過了近一個小時，我們到達預訂好的酒店。
為了照顧我媽，我和她住同一間房，楊叔叔住我們隔壁。
我剛準備脫下厚重的羽絨服，換一身輕便的春裝，手機又響了。
還是瞿耀。
我心中一緊，趕緊接起：“找著了嗎？”
“沒有。我就在姜州媽媽的墳前，確實是有人來過，可現在不在了。”瞿耀依然著急，“你想想，看看還有沒有地方是他可能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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