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莫名感到心疼。
“我不走。”我在他旁邊的空位上坐下,抬頭看向掛在上方的吊瓶,里面的藥液還有很多。
“這一瓶估計要打一兩個小時,你先靠著我睡一會兒。”我把姜州的頭撥向我這邊,讓他能夠靠在我的肩膀上。
姜州沒有拒絕。他合上眼,輕輕地說了兩個字:“謝謝。”
饒是在睡夢中,他的呼吸也比正常的要快上一些。他放在肚子上的那只手一直都沒有拿開,眉心緊皺,偶爾還會發出幾聲難受的輕哼。
愧疚的情緒在我的心底蔓延,此刻我只恨痛的不是我自己。
打點滴的中途,我媽不放心地打了個電話過來。我怕吵醒姜州,盡量壓低了聲音:“他吃蝦過敏,反應特別大,現在在打針。”
我媽頓了一下,問我:“那蝦是不是你給他吃的?”
我微窘,臉上的溫度升高,“是。”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既然是你害姜州過敏的,今晚你就留在醫院好好照顧他吧。”我媽說。
“我也是這么打算的。”我嘆氣。
把手機放回包里,我感覺到肩膀一輕,姜州已經醒了過來。
“阿姨打來的電話?”他問,依然有氣無力的。
“嗯。”我點頭,“她問你怎么樣了。”
“噢。”姜州扯了扯唇角,“替我謝謝阿姨的關心。”
“好點了嗎?”我問他。
“嗯。”姜州抓了一下脖子,說:“就是長了疹子有點癢。”
我一把拽住他的那只手,緊緊地握在掌心,氣急敗壞地說:“再癢也不能抓!”
“噢。”生病的姜州似乎格外的溫順,他抿了抿唇,視線向下掃過我倆握在一起的手,慢慢吞吞地說:“我不抓。”
一瓶藥總算打完,護士過來抽了針,又說了一些近兩天需要注意的問題才放我們離開。
“你有沒有發現,那個護士就只跟你說了這么多,其他病人都沒有這個待遇。”我打趣姜州。
他這一張臉,真是到哪兒都是吃香的。
姜州斜睨我,得意地問:“嫉妒了?”
“嘁!”我撇嘴,想要放開他的手,可剛有動作,就被他反手握得死緊。
“拉著我的手,不然我又想抓脖子了。”他的語氣中帶了點兒懇求。
于是我們倆的手一直到上車前才分開。
“去哪兒?”我問他。
“酒店。”他回答。
我把車開到酒店。
他首先洗了個澡,只圍了條浴巾,光著膀子從浴室里出來。
我這才發現,不僅僅是脖子,他的身上也是大片大片的紅疹,看起來格外的嚇人。
姜州往床上一躺,歪著腦袋沖我笑,“幫我上藥,好不好?”
若放在平時,我肯定是要拒絕他的,但他這病畢竟是我惹出來的,自然要伏低做小、對他有求必應。
我從袋子里扒拉出藥膏,卻沒能找到棉簽——去取藥的時候,我好像忘記買了。
無奈之下,我把藥膏擠到食指上,小心翼翼地涂上姜州的脖子,之后漸漸往下,撫過他的前胸,直至小腹。
他的身材很好,胸腹處的肌肉結實緊繃,我忍不住趁機多摸了幾下。
耳邊傳來的呼吸聲逐漸粗重,我訝異地轉頭,恰好對上姜州那雙深邃的眸子。
“你……”我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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