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至暗凌晨 > 第444章 別讓自己后悔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的意思是,在有花可以折取的時候就要盡量去折下來,不要到花朵凋謝的時候,只能白白折下空枝,意思是讓人珍惜時光,需要做的事情就趁著還有時間的時候去做,不要等到時光逝去才想起來,那時再去做就沒有意義了。】

  什么意思?

  蒙皺了皺眉,銀白色的長發在身后飄忽著,隨著風的吹動搖擺。

  樊易天為什么要告訴自己這句話?

  白淼之前也是這樣的意思。

  蒙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她不懂。

  ……

  “唉……可憐的李銘途。”

  樊易天放下手機,輕笑一聲,看向那個正坐在訓練場角落里的李銘途。

  喜歡誰不好,喜歡這么個呆貨。

  一個域外生物想要透徹的了解人類的情感,可能還需要好長時間吧。

  不過從蒙的表現來看,李銘途并不是沒有希望的。

  自己只是個局外人而已,作為一個男人,少去摻和別人的感情。

  他也就是簡單提點一下。

  不過……那小子似乎有點消沉?

  樊易天挑了挑眉,從升旗臺上跳下來,走向角落里的李銘途。

  李銘途現在正在想很多事情。

  自己現在的修為,大概短時間內進入凝道境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凝道境在戰場上依舊不夠看。

  相當于炮灰。

  最主要的死傷群體。

  蒙是縹緲境,短時間內不可能踏入虛無境。

  但是師父還是比自己要強,強到自己站在這里甚至仰望不到她。

  剛才師父在那么多人面前和宇文軒團長打成那樣。

  宇文軒團長是人造神部隊的老牌團長了,師父也能和他打的有來有回。

  天地變色,風云攪動。

  師父依舊拿著那把初見時的銀色長槍立于云端,銀白色的長發隨著風云飄動,在那刺目的白光中,神色冷淡,如同一尊謫世的神祇。

  李銘途仰望著她,突然心情低落。

  自己要想追上她的腳步,不知需要多長時間。

  在那之后的休息時間里,他找到師父。

  師父不再是剛才那副謫仙模樣,而是恢復了原本的樣子,他依舊能躺在她的腿上,感受她撫摸著自己頭發的小手,看著她呆呆的樣子,卻絲毫不能將她和剛才那尊神祇分辨開來。

  他知道的。

  師父不會一直是這副模樣的。

  師父,是他的師父。

  但也是修煉者協會的副會長。

  修煉者協會的副會長,是屬于全華夏的。

  “得追上才行啊……”

  李銘途低聲念叨著。

  “嗯,對啊,得追上才行啊。”

  輕飄飄的聲音帶著揶揄在李銘途耳邊炸響。

  “啊!樊團!”

  李銘途嚇了一跳,看著面前的白發男人,想要站起身,卻被樊易天摁住肩膀。

  “不用站,休息時間。”

  樊易天偏過頭,金色的眸子掃過身后將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的人造神們:“老子是保護動物嗎?你們沒見過?我要和他說說話,誰再盯著我看,我就讓你們天天看到我。”

  這句話是最好的威懾了,人造神們身體一顫,全都轉過頭去。

  “樊團……”

  “我還以為你在消沉,沒想到你狀態還挺好的嘛。”

  “是……還不錯。”

  李銘途不知道樊易天來做什么,他有些愣神的點點頭。

  “有志氣,我佩服你。”

  樊易天豎起大拇指:“喜歡那么個人可不輕松。”

  “您……您……您在說什么!”

  李銘途的那張臉肉眼可見的漲紅起來,聲音都控制不住的大了些。

  “很明顯吧,欸,你剛才打人的時候也不這樣啊,喜歡漂亮姑娘嘛,很正常的咯。”

  樊易天聳了聳肩:“你還是挺勇敢的……你不會以為我沒看出來吧?我都坐在這里了,你要是還想隱藏可不是男人該做的。”

  “呃……有那么明顯?”

  “嗯,非常明顯。”

  樊易天輕笑一聲:“我好歹也是談過戀愛的啊,還是能看出來的。”

  李銘途不說話了。

  “其實,我覺得您很厲害。”

  “嗯?為什么這么說?”

  樊易天挑起眉頭,對于李銘途突然而來的夸贊有些不解。

  “因為您能那樣坦然的提起自己的……戀人。”

  李銘途越說聲越小:“如果有冒犯的話……抱歉……然后您還很強。”

  “哈,戀人啊。”

  樊易天笑了笑:“當然啊,要是因為我自己的心情原因就掩埋了我們的過去的話,我想她會很難過的。”

  “而且說不定她現在比我過的輕松,想到這些事情,我也就輕松不少。”

  樊易天轉過身,坐在李銘途旁邊:“至于很強嘛……你是不是覺得,你要是人類第一強者的話,就有勇氣跟蒙表明心意了?”

  “啊?我……嗯。”

  李銘途猶豫了半天,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怕個什么?你師父又不在乎修為。”

  樊易天聳聳肩:“對自己有點自信,男人別慫。”

  “師父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能沒有啊。”

  李銘途撓了撓頭:“您說對吧?”

  “對是對,但是你得考慮好,戰爭說不準什么時候就會來,死傷不一定全都集中在凝道境或者入道境。”

  樊易天輕聲道:“比起膽量……別讓自己后悔。”

  李銘途輕笑一聲:“如果我在這之前對師父表明心意,然后在戰爭中沒活下來,只會讓師父有更大的壓力吧?”

  “有的時候,太為他人著想也不是好事。”

  樊易天聳了聳肩:“不過,這到底是你們兩個的事情,還是要看你們兩個最終的決定。”

  李銘途沒說話了。

  或許他已經做好了決定,就是在戰爭之前把自己的嘴死死閉上。

  “但是你們兩個之間的互動啊,銘途,蒙是不懂這些感情之類的東西,但是蒙不是傻子,蒙也有感情。”

  樊易天瞇了瞇眼:“作為前輩和戰友,我不應該打擊你,但是作為蒙為數不多的朋友,如果你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死在戰爭中,所以不打算表明心意的話,那你現在還是離蒙遠點。”

  他起身離開。

  或許因為自己就是個在很多時候不管不顧的人?

  樊易天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的行事風格。

  膽子那么小做什么?

  對,能理解,他不想讓蒙受到傷害。

  那干嘛還要去招惹她?

  你知道自己容易死在戰爭里,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不打算和蒙表明心意,那為什么還要枕在她腿上,干嘛還要將她抱在懷里?

  樊易天回到升旗臺前,蒙依舊坐在那里。

  只是抱著膝蓋,眼神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的鞋子。

  直到面前覆蓋上一片陰影,蒙轉過頭,看向面前的男人。

  “唉……”

  樊易天嘆了口氣,在和蒙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坐下。

  “你和他說什么了?”

  蒙當然看見樊易天和李銘途說話的場面了,樊易天走了之后,李銘途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對勁。

  “男人的秘密。”

  樊易天輕笑一聲:“你很好奇。”

  “嗯。”

  蒙誠實的點了點頭。

  “呵呵……好奇也不告訴你。”

  樊易天看了她一眼,又笑了笑:“我可憐的女兒啊。”

  “我可沒聽說你們這里有差點把女兒打死的父親。”

  “哈哈哈哈哈!”

  樊易天笑著:“那不是咱倆剛認識的時候嘛?哦對啊,那個時候還不算是認識。”

  “嗯。”

  “怎么,是不是很感謝我?”

  “嗯。”

  “哎呀……”

  樊易天咧了咧嘴:“我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你真是過分的誠實。”

  “沒什么可撒謊的,我很珍惜現在的生活,也很感謝你能讓我擁有這樣的生活。”

  “當初我說想把你扔進修煉者協會的時候,你還不愿意呢。”

  “我沒接觸過修煉者協會,當然不愿意。”

  蒙搖了搖頭:“被你打出心理陰影了。”

  “這么說真過分啊。”

  “是嗎。”

  蒙沉默著:“你們兩個說了關于我的話題了嗎?”

  “沒有。”

  樊易天搖了搖頭,隨后突然展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哦,這不是你想聽的啊。”

  “沒……沒有。”

  蒙只覺得身上再次涌上熟悉的燥熱,她偏過頭去。

  “嘿呦?嘿呦嘿呦!”

  樊易天像是看到了什么驚奇的東西一樣,來回打量著蒙。

  “干什么!”

  蒙皺了皺眉。

  “我這輩子還沒見到過這樣的場景呢,我感覺就算我看到帝屋臉紅都不會這樣驚……”

  樊易天話還沒說完,就感覺那一道淡漠的目光隔著無數空間和世界,看向了自己。

  “真是隨叫隨到啊。”

  樊易天有些無奈的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叫她。

  忘了她也是寰宇境了。

  樊易天搖了搖頭。

  不能再想了,一會真過來了可就不好玩了。

  他指了指蒙的臉:“臉紅啦,害羞啦。”

  “啊?”

  蒙一愣,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自己看。”

  樊易天將手機的相機功能打開,調整攝像頭,然后扔給了蒙:“你看,你也不是個木頭。”

  “我當然不是木頭。”

  蒙反駁了一句,透過手機看著現在的自己。

  那銀色的發絲在女子臉頰飄搖,如同銀色的海洋,那通紅的耳尖在“海洋”中若隱若現,連帶著通紅的臉蛋都被發絲隱隱約約的掩住了。

  “兩個木頭啊。”

  樊易天又向后靠了靠,打了個哈欠,抬起手來拍了拍:“來!開始訓練了!負重訓練!跑起來!四十圈!那邊有圓木,一人抱兩根,保持點間隔啊!”

  “是!”

  原本正在休整的人造神和修煉者們從地上快速站起,走向堆放著圓木的地方。

  “一人兩根,跑四十圈?”

  “嗯,只要練不死,就往死里練。”

  樊易天笑笑:“怎么樣?欣賞完自己了嗎?”

  “嗯。”

  蒙將手機推了回來:“為什么會臉紅呢……”

  “因為害羞了。”

  “害羞?”

  “證明你喜歡你那個小徒弟咯。”

  樊易天倒是不會考慮那么多,他大多數時候都是有話直說。

  而且這個時候賣關子,以蒙的性格來說……

  反正她不會聯想到什么好事。

  “啊?”

  蒙愣了一下。

  “啊什么,喜歡自己徒弟又不是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放心,華夏這方面開放的很。”

  樊易天笑了兩聲。

  “可是……”

  “沒有可是,你自己決定自己要怎么做。”

  樊易天看了看遠處已經跑起來的人群:“總之……戰爭要來了,你明白的,凝道境在現在的戰爭中是什么樣的位置,可不再是咱們當初,滅煞境都能縱橫戰場的時候了。”

  “嗯……”

  蒙呢喃著,沒再說話。

  樊易天也沒再搭茬,只是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那邊訓練的人們。

  ……

  “這可不是個明智的決定,沌宙。”

  星空中傳出低沉的回響,混宇聽著身旁沌宙的言語:“這是在為我們樹敵,而且是能和你我匹敵的敵人。”

  “當初創造出鬼族的時候,目的就是讓我們有退路,有后備的力量。”

  沌宙淡淡道:“把那個虛假的恒星收起來,將真正的恒星還回去。”

  “這么做,相當于背刺了其他三大神族的主神,你應該知道這樣會讓混沌神族落入什么樣的下場。”

  “那位若不管,我們就無懼于其他三大神族。”

  沌宙的聲音有些冰冷:“還是說,你已經開始畏懼戰爭了?”

  “怎么可能。”

  混宇搖搖頭:“我只是覺得,這樣根本不保險,還有可能讓我們受到打擊。”

  “混沌神族無懼打擊和戰爭,混宇。”

  沌宙終于現出身形:“我們需要那份力量,有的時候,合作和統治是不分家的。”

  “那你該如何讓那些鬼族和我們合作?”

  “當初誕生的時候,剝去了他們的感性,他們承受著宇宙和世界中怨恨的壓迫,給予他們一份無法超越我們的力量未嘗不可。”

  沌宙道:“但是如果這樣下去,溯逆和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先啟用后手,就未嘗可知了,我們不能再處于劣勢了。”

  “嗯……”

  混宇閉上眼睛,似乎是在思索:“那你打算怎么辦?”

  “把包裹在那顆恒星外圍的怨光消去,抽走他們身上來自混沌界怨恨的壓制,藍星就能擁有至少一位混沌境,溯逆的那個后手并不是鬼族,那棵樹不會突破混沌境的。”

  “其他三大神族……”

  “我們還有混沌之氣。”

  沌宙低聲道:“若是這一戰之后真的能只剩下混沌神族,我們又何懼和他們一戰?反正也不會有其他種族能干涉我們了,那位不會在意這些事情。”

  “嗯。”

  混宇睜開眼,金色的眸子映照著璀璨的星海。

  “就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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