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至暗凌晨 > 第52章 爬雪山
  樊易天率先進入了森林。

  這里算得上是他的半個主場。

  當時突破超凡六階和心通境的時候,他可是把這附近都逛了個遍。

  路永鐸隨后跟上。

  樊易天率先去自己突破的地方找了一圈。

  一千多人,一百枚軍徽,競爭十分之大。

  而且軍徽很小,很難被發現。

  要找到軍徽,主要還是要靠著白天陽光照耀之下,軍徽的反光,晚上想找到面積那么小的軍徽,哪怕樊易天強化過視覺,也是難如登天。

  他為此還爬上了樹,來回眺望。

  突然,他看見在對面河岸上的一塊石頭下面,有一個點閃著金光。

  樊易天心中一喜。

  他的運氣果真不錯。

  剛來就找到了一個。

  樊易天跳下樹,小心翼翼的跨過結冰的小河,翻開那塊石頭。

  果然是一顆小小的軍徽。

  樊易天仔細端詳了一下,將軍徽放進自己軍訓服的內兜里。

  他倒是不用擔心樊凝雪,田世衡會跟她在一起的。

  他翻了翻自己的衣服兜,找到呂澤光說的那些備用物資。

  三塊巧克力,三塊正方形的壓縮餅干,還有五顆速食水。

  速食水是用可食用的特殊材質做的透明球體包裹著的。

  大概只有半個巴掌那么大。

  幸虧自己突破到心通境,不需要依靠著這些東西來維持身體機能,不然還要浪費時間在尋找物資上面。

  樊易天正想著,路永鐸走了過來,他看著樊易天,問道:“你有什么發現嗎?”

  樊易天微微搖頭:“沒找到什么······話說要在這么大的森林里,找那么小的軍徽,難度可真大。”

  “是啊。”路永鐸嘆了口氣。

  樊易天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一座山。

  跨過這座矮山,后面還有一片森林。

  那群教官有可能也在那里放了軍徽。

  但樊易天覺得還是先把眼前這一片森林找完,再去找那一片森林。

  他的念力范圍雖然廣,但是也沒有透視的功能,像那些被埋在地下或者石頭下面的軍徽,他也只能靠著自己去尋找。

  聽著身后逐漸響起了聲音,樊易天知道,是別的學生換完了衣服,也進入了森林。

  樊易天將念力散開。

  田世衡和樊凝雪剛進入森林,這兩個人還在石頭剪刀布,似乎是在決定要朝著哪邊走。

  陸月凝和那個她認識的女孩在一起,朝著與他現在的位置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

  樊易天坐在河岸上的石頭上,點起一根煙。

  周圍都是石頭,他也不必擔心點燃。

  白霧順著風飄向遠方。

  陸月凝回過頭。

  “怎么了月凝?”

  同行的女孩問道。

  “聞到了很熟悉的味道。”

  陸月凝聳動著鼻子。

  “這個味道是······楚老師和樊易天抽的那個煙的味道。”陸月凝暗想道。

  她的嗅覺異常靈敏,而且樊易天他們抽的那個煙伴隨著爆珠的味道,會有一股很清新的薄荷味。

  “月凝,雖然你嗅覺很敏銳,但是這風這么大······”女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也很難分辨出究竟在哪個方向吧?”

  陸月凝將手指含在嘴里,然后舉起來。

  微涼的那一面,就是風吹來的方向。

  楚梓離這里很遠,所以只有一種可能——樊易天。

  陸月凝已經基本確認了樊易天的方向。

  她想了想,還是笑著搖了搖頭,對著身旁的女孩說道:“我們走吧。”

  找到樊易天也沒什么用,不過是大家一起找,樊易天跟她身邊的這個女生也不熟,在一起反而尷尬。

  樊易天這邊,他掐滅了煙頭,站起身對著路永鐸笑了笑:“我們朝著北方走。”

  在他的念力傳回的景象來看,北方是沒有人的。

  而且一直朝著北方走,就是那座矮山了。

  天氣有些冷,樊易天下意識的吸了吸鼻子,掏出兜里的巧克力,撕開包裝,叼在嘴里。

  雖然他不會餓,但是消磨時間總是有用的。

  二人一路向前走。

  樊易天充當著指路的角色,路永鐸就跟在他身后,專心的尋找著軍徽。

  他幸運的找到了兩個,樊易天找到了一個。

  這樣,兩人手里都握著兩枚軍徽了。

  找軍徽的過程很是無聊,樊易天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路永鐸聊著天。

  “南景市的全市第一啊,真厲害。”樊易天笑著問道:“為什么選擇凌神學院呢?”

  “沒有很厲害了,其實我覺得,你比我厲害的多。”路永鐸撓了撓頭,說道:“因為我大哥就是凌神學院畢業的,他比我大五歲,我很崇拜他,就追尋著他的腳步來了。”

  “你大哥?”樊易天挑了挑眉:“他應該已經畢業了吧?”

  “嗯。”路永鐸點點頭,神色微微有些黯淡,他沉聲道:“他去當兵了,但是一直到現在都還沒回來,也沒給家里來個信。”

  還沒回來,杳無音訊。

  樊易天大概知道他大哥的結局了。

  樊易天嘆了口氣:“對不起。”

  “沒關系的,其實我已經知道他可能回不來了,但是我還是會追尋著他的腳步。”路永鐸頓了頓,看向樊易天,問道:“你又是為什么來凌神學院呢?”

  “很多原因。”樊易天看向不遠處的枯樹:“一個······很照顧我的老頭推薦我來的,他說我是希望,要有個希望的樣子。”

  “你很強。”路永鐸笑了笑:“把你看作希望不是沒有原因的。”

  路永鐸接著說道:“其實,一開始我挺怕你的。”

  “怕我?為什么?”樊易天一愣:“咱們兩個第一次見面還是開學測試的時候吧?”

  “其實不是。”路永鐸搖了搖頭:“其實我很早就來了。”

  “入寢的那天我就到了,但是到了之后正趕上那群高年級的男生敲寢室的門。”路永鐸說道:“我從來沒跟人起過沖突,也害怕那些染頭發紋身的人,他們問我是不是101寢室的,我不敢說我是,也不敢應聲,就跑到對面的102寢去住了一晚上,然后半夜我被他們踹門的聲音吵醒,正好看見你和田世衡跟他們七個人打架。”

  “然后第二天,我在食堂自己吃飯,坐在你們后面的那一桌,正好看到你跟林傲偉起沖突。”路永鐸撓了撓頭:“開學測試的那天我都不敢跟你說話,后來想了想,反正你也解決了那些找麻煩的人,我就搬回101寢室住了。”

  路永鐸小聲道:“我很膽小,對不起。”

  合著自己的“光輝事跡”都被別人看了個透徹,樊易天有些尷尬的摸了摸脖子。

  “這有什么對不起一說?”樊易天聳了聳肩:“很正常,其實你的做法才更加明智,我只是覺得,如果不表明自己的態度,像沈天諱那樣容忍他們,他們只會變本加厲。”

  “原來是這么回事。”樊易天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看你好靦腆,都不怎么說話,還以為你是不習慣交流什么的。”

  “我確實不太擅長跟人交流。”路永鐸笑了笑:“我以前的朋友也不多······也許陸月凝算一個,但是我覺得她應該都不記得我了。”

  “你跟陸月凝認識?”

  “嗯,以前認識。”路永鐸說道:“我們家以前也住在濟市,后來浩劫之后,人口分配,我們家因為爺爺奶奶都在南景市的原因,就搬走了,我們兩個以前關系很好,但是現在她好像都不記得我了。”

  “真巧。”樊易天笑道:“我也有一個這樣的發小,她因為父母工作的關系搬走了,但是浩劫之后,我們兩個又是在同一個高中,還是同一個班級。”

  “那真是······太巧了。”

  路永鐸看向遠方的樹:“來凌神,也沒有認識的人,陸月凝還不記得我了,當時真的感覺很孤獨。”

  “有我在就沒有孤獨。”樊易天笑嘻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們就是你的朋友。”

  路永鐸笑了笑。

  他指了指前面的一塊石頭,樊易天走上去,翻開石頭。

  又是一枚軍徽。

  樊易天額角滑下幾絲黑線。

  所以說上帝關上一扇門,就會打開一扇窗。

  路永鐸雖然不善言語,但是他的觀察能力真的是滿點技能。

  他很善于發現一些樊易天注意不到的小角落。

  真是個細心的人。

  ······

  第五天。

  今天,按照呂澤光的話,應該是投下物資的日子。

  截止到今天,樊易天手里的軍徽已經有了九個,路永鐸手里有六個。

  這還是在樊易天念力全開的情況下。

  其他人可能都沒找到幾個。

  鑒于路永鐸才超凡五階,需要攝入食物。

  所以樊易天二人決定先去尋找投放的物資。

  有樊易天的念力,這并不算什么難題。

  兩人在西面距離他們大約五百米的位置,找到了物資投放點。

  那是一個紅色的盒子。

  樊易天打開盒子。

  里面就剩下一瓶水和一個午餐肉罐頭。

  看起來有人先走過了這里。

  他拿起罐頭,遞給路永鐸,發現罐頭下面還壓著一個紙條。

  “罐頭需速食,保質期僅一天。”

  看著上面娟秀的字跡,樊易天回頭,將紙條遞給了路永鐸。

  路永鐸微微皺眉,打開罐頭,看向樊易天:“你有刀嗎?咱們一人一半。”

  “我不需要。”樊易天搖了搖頭:“到了心通境,就已經突破凡階的范疇了,我就不需要吃東西了。”

  “真好啊。”路永鐸微微張嘴:“那······是不是也不需要拉屎了?”

  樊易天額角滑落幾絲黑線,點頭道:“是。”

  路永鐸點點頭,用午餐肉罐頭的鐵皮卷成一個勺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路永鐸喝了口水,說道:“那個紙條好像是陸月凝寫的。”

  “你能認得出她的字跡?”

  路永鐸點點頭:“我的記憶力很好,她的字在筆鋒處總是會有微微向上的彎折,而且她不會畫逗號,就只用撇代替,從小學開始就這樣,沒想到大學還是沒改過來。”

  “是嗎······”樊易天抬起頭,看向不遠處的山。

  那山估計也就只有百米,尚能看見山峰。

  “她們應該是朝著那里去了。”樊易天皺了皺眉:“那山上肯定會更冷,也許還有冰,我們得找些東西固定自己,如果從山上摔下去,可就出大事情了。”

  站在這里看,都能看到那山的頂端布滿了雪的白色。

  路永鐸將吃完的罐頭放進紅盒子里,然后把水喝完,點點頭:“我們走吧。”

  二人朝著雪山走去。

  山腳下還沒有多少冰,樊易天和路永鐸的手里,各拿著一根粗樹枝,拄著地面向上爬著。

  不算陡峭,就是爬著有些費力氣。

  樊易天抓住上面的一個石塊,用力一拉,整個人跨上旁邊的石道。

  越向上爬,風就越大,溫度也越低。

  路永鐸抓著旁邊的石頭,將樹枝夾在腋下,左手艱難地把衣服的兜帽套到自己頭上,他看了看上面還在爬的樊易天,大喊道:“你小心點,我先歇一會。”

  “不能歇!”樊易天喊道:“你先上這個小道,手放在石頭上會凍傷!”

  幸虧還有這個石道,不然二人還真沒法登上這座山。

  樊易天一拳將面前的一塊石頭打的粉碎,然后甩了甩手,繼續向上爬著。

  今天的風本來就很大,山峰處的風更大。

  衣服的兜帽總是遮擋住他的視野,樊易天一咬牙,將兜帽掀開,繼續向上爬著。

  “樊易天!”

  后面傳來路永鐸的喊聲:“你到峰頂了嗎?”

  “我快了!”

  樊易天應聲道,聽著路永鐸的聲音距離自己不遠,他又喊道:“你繼續爬,就快要到了。”

  樊易天看了看前面。

  再向上一段路,就是山頂了。

  但是問題就出現在這里。

  樊易天的面前,是一整塊的冰。

  反射著光,看上去就光滑無比。

  旁邊還沒有石頭的遮擋,一個不慎就會滑下去,摔下山崖。

  樊易天一拳捶在冰上,冰面立刻碎裂。

  他將碎冰順著邊上滑下去,然后繼續砸開面前的冰。

  “樊易天?”

  聽見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正砸著冰的樊易天停下手里的動作。

  他抬起頭。

  是陸月凝。

  她在樊易天上方的山頂探出頭。

  女孩的鼻尖被凍得發紅,但是眼睛在寒風中依舊明亮清澈。

  陸月凝見真是樊易天,她眼睛一亮,伸出手:“快點,我拉你上來。”

  樊易天笑了笑,拉住她的小手,被陸月凝拉上了山頂。

  “你們怎么還沒走?”樊易天擋住吹向眼睛的大風。

  因為風聲太響,他說話必須用喊的。

  陸月凝指了指下山的路,喊道:“那邊都被冰蓋滿了,沒有能落腳的地方,我們就只能在這里待著了,周圍有很高的石頭,靠在背風面可以避風。”

  “但是這樣不能生火。”樊易天指了指不遠處還窩在石頭后面的陸月凝的同伴:“她堅持不了多久的。”

  陸月凝是半步心通境,自然對于寒冷有很高的耐性,雖然鼻尖被凍得通紅,但是影響不到她的身體情況。

  但是那個女生才剛剛超凡三階,她頂不住山上的寒冷和大風的。

  “我也在想怎么辦。”

  陸月凝擔心的看了那邊的女生一眼:“我們兩個想過直接滑下去,但是下面有一塊很尖的結了冰的石頭朝著上方,沒法避開。”

  樊易天將剛爬上來的路永鐸拉上來,又走到那邊探頭看了一眼。

  果真有那么一塊如尖刀一般的石頭。

  修士不是鋼筋鐵骨,那塊石頭的面積很大,貿然滑下去的話,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扎穿,變成羊肉串。

  他彎腰走回去,對著路永鐸和陸月凝喊道:“你們兩個先回到石頭后面避風,我想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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