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至暗凌晨 > 第7章 你頭上養十匹馬都能跑的開
  “天哥,軒哥。”楊遠瞇起眼睛:“這個事,是我們兩個人的私事。”

  “你們倆個人的私事?那你找那么多人看猴來了啊?”宇文軒戲謔道:“怎么你后面那群不是人?”

  楊遠身后的那群驢球馬蛋,就沒有一個身上是干干凈凈的。

  要么一頭彩虹色,要么一身紋身。

  一個個都是浩劫前那副精神小伙的樣。

  真讓人看不上,樊易天皺了皺眉。

  “你們倆是干什么的?”

  楊磊上前一步,冷笑著看向面前的兩個人,指著于澤浩說道:“今天我就只動他,識相點,靠邊,不然你倆也得挨身上,影響了高考,就不好了。”

  楊磊剛說完,就感覺右邊臉一陣劇痛,似乎有什么東西在他右臉側炸開。

  “啊啊啊啊!”

  楊磊慘叫著倒在地上。

  “去你媽。”樊易天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出現在他身邊,揉著手:“這賤種皮子還挺厚。”

  楊遠一愣,看向地上的楊磊。

  血液隨著楊磊的抖動,不斷的從他的耳朵里流出。

  楊遠雖然想過自己這個哥可能打不過樊易天他們兩個,但是也沒想到差距這么大。

  樊易天甩了甩手,抬起頭看向楊遠:“下一個。”

  楊遠渾身一顫,他哪里敢去做這個出頭鳥。

  他剛突破到脫凡二階的時候,樊易天就已經突破超凡許久了。

  更何況楊磊高了自己整整一個大境界,在樊易天手下都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沒看樊易天左手始終都沒動過嗎?

  楊遠感受到了實力上的巨大鴻溝,他膽怯的后退了兩步。

  身后的那群人,此刻也沒有一個敢動的。

  他們的老大--楊磊,現在還躺在地上慘叫,他們這些蝦兵蟹將哪里敢動。

  “不是吧,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當出頭鳥嗎?”宇文軒揉了揉拳頭,滿臉的不耐煩:“你們要是只有這點能耐,還是少出來晃悠吧。”

  說著,宇文軒看向楊遠:“還有你,要么你就找于澤浩光明正大打一場,要么你就息事寧人不打了,當面來一套,背后捅一刀,你是個什么東西?”

  楊遠后退了一步,單拎出他自己,他哪能打得過于澤浩?

  “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樊易天抬起頭,皺眉道:“要么你倆單拎出來單挑,要么我們倆揍你們一群,選一個吧。”

  楊遠渾身微微顫抖著。

  單打獨斗,他哪里打得過于澤浩。

  而他身后這群蝦兵蟹將,明顯也是打不過樊易天和宇文軒的。

  宋雪溪也是超凡二階的修為,現在她還在一邊看著呢。

  如果他選擇他們一群人跟宇文軒和樊易天打,沒打過,還把楊磊連累成這樣,那最后的錯誤肯定都會承擔到他楊遠身上。

  楊磊和他的小弟是什么樣他是最清楚的。

  那一個個欺軟怕硬的模樣,不可能有膽子去找樊易天和宇文軒報仇,到最后肯定都是找他!

  到時候他在這一片都難混下去!

  權衡利弊,楊遠決定,還是要自己把責任攬下來,他不敢抬頭看樊易天,只能暗暗咬牙道:“我選擇單挑。”

  “去吧。”

  樊易天伸手向于澤浩勾一勾,于澤浩眼睛一亮,迅速上前。

  兩人扭打在一起。

  “這場面,真激烈。”宇文軒摩挲著下巴,看著二人都快把對方衣服薅下來了,咋舌道:“我突然好想知道,得是啥樣的女人能讓他倆這么打。”

  “蘇穎……”樊易天摸了摸耳廓,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蘇穎?我知道。”一旁的宋雪溪眉頭一挑:“她是跟咱們同屆的,原來跟凝雪是一個班的,后來就不在學校了,好像是輟學了還是怎么,不過這小姑娘原來也不是善茬,男朋友也是一批一批的換。”

  “我好像有點印象了……”宇文軒摸摸鼻子:“是那個紫毛嗎?”

  “啊對對對。”宋雪溪點點頭:“后來聽說是找了個校外男朋友,就出去混去了。”

  不一會,地上那激烈的戰斗結束了。

  于澤浩自然勝出了。

  不過他的臉上也無可避免的挨了幾拳。

  沒辦法,畢竟脫凡和超凡不一樣,脫凡階層之間的差距沒有那么大。

  何況兩個人就差了一階。

  不過楊遠可是站不起來了,于澤浩的重拳,拳拳到肉,在他臉上那是個個留痕。

  “打完了,滾吧。”

  樊易天右手拎著楊遠的衣領,將他提起來,手臂一震,就將他扔進后面的人群里。

  人群緩緩散去,只剩下四人站在原地。

  樊易天伸出手把遠處的樊凝雪招呼過來,然后看向于澤浩,似笑非笑道:“說吧,怎么回事?那個什么蘇寧……”

  “是蘇穎。”

  宇文軒揉揉太陽穴,無奈的提醒道。

  樊凝雪一挑眉:“蘇穎?是我們班以前的那個嗎?”

  “對。”宋雪溪點點頭,指了指于澤浩,對著樊凝雪眨眨眼,露出一個“你懂的”的微笑。

  樊凝雪恍然大悟般點點頭,看向于澤浩,有些同情:“蘇穎吧,就是那樣,她原先在我們班的同時,也是談著一個男朋友,然后釣著那個男朋友繼續跟別的男人處……”

  “就是我。”于澤浩抬起頭,看向樊凝雪:“她談的哪個男朋友,一直都是我。”

  “我擦嘞,牛哇牛哇。”宇文軒豎起大拇指,看著他濃厚的發量:“你頭上我感覺養十匹馬都能跑的開。”

  于澤浩苦笑一聲:“我是舔狗,我承認。”

  “誒,對比那些舔狗來說,你已經成功了。”宇文軒拍了拍他的肩膀:“何況你還把她的金主給打了,你是戰狼,算不上舔狗。”

  “行了你可。”

  樊易天翻了個白眼,拍了拍于澤浩的肩膀:“有些該看清楚的事就看開些比較好,你自己也清楚,你為她這么打這個打那個的,她背地里興許還管你叫瘋狗,表面上裝那副樣子哄著你,何必呢?馬上就高考,高考最重要。”

  樊易天聳聳肩道:“你也別怪我沒提醒你,再有下一次,我肯定不管你。”

  “而且,你舍不得,猶豫的,只是你自己的付出而已,不是她。”

  樊易天扔下這一句話,從樊凝雪手中拿過書包,轉身走了。

  宇文軒聳聳肩,也走了,什么都沒說。

  于澤浩雙拳緊握,緊緊的咬著牙,眼中浮現出一抹光亮。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看著上面置頂的聯系人,點進其用戶界面,毅然決然的點下了刪除。

  “于澤浩……”樊易天嗤笑一聲,搖了搖頭:“老冤……情種。”

  “真是樂于奉獻。”樊凝雪搖了搖頭,斜了樊易天一眼:“你也是,別為了我的哪個嫂子去干仗去,馬上高考了就。”

  “哪能啊。”樊易天翻了個白眼:“你哥我現在專心高考,沒有心思想那些沒用的。”

  “你高一的時候可沒少給我挑嫂子。”

  樊凝雪翻了個白眼,譏諷道:“雖然一個也沒成過。”

  樊易天翻了個白眼。

  “還有三個月,綜合大比,你也給我注意點,要是在那之前受了點什么傷,可是會有影響高考的。”

  “把心放到盆骨里,誰能打得過你哥啊。”樊易天笑道。

  “你這樣遲早有一天會出岔子的。”樊凝雪皺眉道。

  樊易天抬了抬眉頭,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知道了知道了,小煩人精。”

  “你是老煩人精!”

  樊凝雪對他擺了個鬼臉。

  平凡的日常。

  樊易天坐在床上修煉,目光卻看向窗外。

  那個高墻之外,正在進行著難以想象的慘烈戰斗。

  樊易天原本以為,自己突破到了超凡五階,已經足以自傲了。

  但是仍然疼痛的左臂在時刻提醒他,實力還不夠,還要變得更強。

  那個護衛隊長,讓他甚至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奈何他剛剛突破到超凡五階沒有多久,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突破到超凡六階。

  只希望能在綜合大比前達到超凡六階,就已經算是非比尋常了。

  感受著渾身因修煉而傳來的微微的刺痛感,樊易天微微皺眉。

  這就是凡級的禁錮。

  無論脫凡還是超凡,都屬于凡人的級別,而到了心通開始,通天理地,才開始吸收靈氣。

  而在凡級,吸收的都是所謂的元氣。

  凡級的修煉,就是用元氣慢慢的擴張全身的經絡,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伴隨著自身的感悟,一階一階的上漲。

  就好比是一個接水的水壺。

  凡級的修煉,就是一邊擴大這個水壺,一邊向里面倒水。

  而經絡擴張到了一定的程度,感悟也達到了一定程度的時候,身體里的元氣就會蛻變,成為靈氣。

  這個時候,才能算的上是踏入了修煉一途。

  而凡級修煉要用元氣擴張經絡,自然會產生刺痛感。

  只要注意,不急躁冒進,就不會對身體有什么損傷。

  樊易天吸收元氣的速度很快,他經絡拓寬的也很快。

  但是突破到超凡六階,還需要相應的感悟才行。

  對于感悟這件事,沒人能說明白,這是一個契機,一個玄而又玄的契機。

  有的人可能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就不知道領悟到了什么就突破了。

  有的人為了尋找這個閥門,九死一生,死里逃生,也沒法有下一步的進展。

  一句話,時也,命也,運也,三者都要有。

  樊易天就差在感悟上。

  這事說來也不怪他。

  從小經歷過那種浩劫,喪父喪母,帶著自己的妹妹一路求生,見識了人性的方方面面,他的心早就不像一般人那般敏感了。

  可能有人要問了,浩劫降臨,像樊易天這樣的人,還少嗎?

  答案出乎人的預料。

  少。

  華夏作為藍星上人口最多的超級大國,早在浩劫出現預兆之時,便開始重視準備預案了。

  為了防止別國偷襲或竊密,一直作為一項隱秘項目研發著。

  在浩劫降臨的前幾天,華夏政府就已經發布了全球通告。

  當浩劫降臨的時候,大多數華夏人就已經被轉移到避難所中了。

  剩下的,要么正好住在浩劫降臨處附近,無一幸免。

  要么是接到了預告,做好了準備,雖然沒進避難所,但屯好了物資,拖家帶口求生,最后找到避難所。

  而樊易天不一樣,他和妹妹在浩劫之前,父母基本不回家,生活全靠他來維持。

  父母倒是每個月會往家里寄錢,但是那段時間,他和樊凝雪的學費和水電費,還有買菜錢,好多用錢的地方都趕到了一起。

  很多很多的錢。

  浩劫來臨前,正好趕上父親的探親假,父親回來陪他們待了沒幾天,就接到緊急調令,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上面直接就把父親調走了。

  他和妹妹等到那個名為家的地方,被怪物一腳踩碎,也沒等到父母的歸來。

  最終,也只是那堵巨墻拔地而起,分割開華夏近五分之四的領土。

  他們也被政府調到了連市發放的緊急搭建的住房中。

  等來的只有父親殘破的軍裝和母親破碎的名牌,以及二人留下的,最后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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