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朕又不想當皇帝 > 124、孤兒院
    林逸下了大橋,看著一眾騎著矮馬的百十個山民,對著麻貴問道,“這都是些什么人?”

    無論是穿著打扮,還是長相,都不像厘人和廉人。

    但是仔細一看,又沒有多大的差別,無非是因為穿著上奇怪了一點,臉上涂抹著亂七八糟的各種顏色。

    麻貴道,“王爺,這也是住山上的,長相上也差不多,只是喜歡涂抹些花里胡哨東西,好像可以防蚊蟲叮咬。

    據白云城的人說,以往一年都下不了一次山。

    自從這路修通以后,倒是來了有兩次了,那皮子、山貨,全讓南州來的客商收走了。”

    騎著矮馬的山民,看著大橋上那么多人,好像非常緊張,手里的木棍、鐵叉、木槍握的更緊了。

    維持大橋秩序的府衙捕快陳心洛看了一眼林逸后,走到那山民跟前大喊一嗓子道,“三和的規矩你們都知道!

    誰要是敢尋釁滋事,都得受罰!”

    山民大多懵懂無知,聽不懂官話,只有一個皮膚發黑,頭發蒼白的老頭子從矮馬上下來,朝著陳心洛道,“大人,你放心,我等只采買一些貨物。”

    陳心洛道,“那便好,切記安分守己。”

    老頭子拱手道,“是,請大人放心。”

    然后朝著旁邊一個頭人模樣的男子嘰里呱啦的說了一陣。

    林逸側著耳朵,一句話沒聽懂。

    干脆也就不管了,這些人不鬧事就好。

    余小時和阿呆縱馬在前,不一會兒,馬匹的兩側都掛著不少野物。

    林逸跟在后面,手里拿著弓箭,看到野物拉弓,可惜就差瞄準了,不管是野豬還是鹿都不給面子,直接跑了..

    好不容易射出一箭,也就一丈遠,連兔子的尾巴都追不到。

    “奶奶個熊!

    讓老子射一箭又怎么樣!

    八角、蔥花、辣椒都給你們安排的妥妥的了!”

    林逸一氣之下,直接把弓箭扔了。

    麻貴眼疾手快,直接接到了手里。

    “王爺,你看看這個怎么樣?”

    侍衛包進獻寶似得捧上一只五顏六色的小鳥。

    “緋胸鸚鵡,品相還不錯?”

    林逸高興地正要接到手里,接過剛到手心,鸚鵡又撲騰到了半空。

    包進騰空而起,又重新抓到了手里。

    這次林逸沒接,只是笑著道,“裝好咯,另外看看還有什么鳥,多抓一點,回去養著。”

    “是。”

    包進一下子就縱深躍進了林子里。

    其他侍衛得到麻貴的允許后,也去抓鳥了。

    等回到府里,林逸仔細一看,居然有花頭鵂鹠、畫眉、白鷴、金眼鹛雀、鶚鳥、溪鴝、杜鵑、陽雀鳥,甚至還有兩只白脊鴿

    甚至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來的。

    既然是叫不出名字,他估計很多都是在現代社會滅絕或者瀕危的。

    如果放到上輩子,不但一輩子不用買房,也不用租房了,還有撿不完的肥皂

    好好地躺在院子里,齊鵬轉著輪椅走了過來,遞上來一張紙條。

    林逸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他對外面的世界其實不太關心。

    “王爺,”

    齊鵬無奈的把收條收攏到了袖子里,陪笑道,“雍王親領三十萬大軍打入了岳州,韓輝不敵,正是倉皇逃竄。”

    “這老三倒是有點本事,”

    林逸接著道,“然后呢? 然后呢?”

    “岳州十室九空,逃亡三和、南州的人越來越多,據在下的伙計估計起碼陸續會有五六萬人,”

    齊鵬道,“而且洪州糜爛日久,往三和的人也愈發多。”

    “哎,說白了,就全得要錢啊,”

    林逸擺手道,“跟善大人說一聲吧。”

    “是。”

    齊鵬推著輪椅剛出院子,林逸突然又說道,“謝謝了。”

    齊鵬愣住。

    回過頭笑道,“王爺客氣了,這是在下應該做的。”

    方皮小跑進來,說杜隱娘來了。

    林逸點點頭。

    杜隱娘進門的時候,看到了在院子里練功的葉秋,先是眉頭一皺,她無論如何都不想看見這個人。

    但是緊接著又是詫異,一心練功的葉秋居然對她視而不見。

    她就在院子里站了一會。

    “好久不見。”

    “你變了。”

    “你這具皮囊已經擾不了我的心,”

    葉秋冷冷的道,“請自去吧。”

    杜隱娘聽完這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從她認識葉秋那一天起,葉秋看自己的眼神始終都是看死人一樣,而且每次都說要殺自己這個擾了他劍心的人。

    現在,她依然能感受到他的不屑和輕視。

    但是,已經感受不到他的殺心。

    “恭喜葉公子,穩了劍心。”

    葉秋冷冷道,“心中有劍勝無劍。”

    杜隱娘聽得迷迷糊糊,搞不清楚意思,干脆也不再多言,繼續跟上引路的方皮。

    進了前院,那位和王爺,還是那幅懶洋洋的樣子。

    “參見王爺。”

    “坐吧,”林逸指著桌子上的茶盞道,“喝茶。”

    “謝王爺。”

    “說吧,你老子讓你來是什么意思?”

    林逸對杜三河這樣的人物從來就沒有信任過,只知道,一旦找上自己,就沒什么好事。

    “王爺,自從王爺修了通往岳州、南州的道路,開了海路,建了市舶司,在南州停靠的商船愈發少,”

    杜隱娘坐在林逸的對面,細嫩修長的手指輕捻茶盞笑著道,“南洲的水師已經到了南海。”

    “南州水師?”

    林逸皺著眉頭道,“這是沒事找事啊?”

    杜隱娘笑著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還望王爺有所應對。”

    林逸道,“你老子還怕了不成?”

    杜隱娘道,“家父縱橫海上,可不敢與朝廷為敵。”

    林逸揉著眉頭擺了擺手,杜隱娘一杯水未喝完,躬身退下。

    “王爺。”

    齊鵬又推著輪椅走了進來。

    “南州布政使跟誰親,是老三還是太子?”

    林逸隨口問道。

    齊鵬道,“南州布政使烏林正大不阿,不行私謁,脂膏不潤,兩袖清風。”

    “誰都不沾,這倒是意料之中,”

    林逸冷哼道,“不過他倒不是什么好玩意。

    在安康城的時候,便聽過他的聲名。

    據說其七歲的女兒只因為拿了鄰居家一個餅子,他便活活勒死了自己的親生女兒,還為天下士林傳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