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四大古族的大帝盡數滅絕，整個戰場的局勢，也便沒有了太多的懸念。
即便下方有三十萬四族大軍，可同樣明教有三十萬大軍。
加上明教的大帝戰力，四族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還想要翻盤，根本不可能。
而在陸搖仙身死的一刻，狀態稍微好一些的君傾城已經開始了對四族其余強者的屠殺。
不是所有的準帝都是林荒。
所以，君傾城如同狼入羊群一般。
而君莫笑還是一灘爛泥，林荒才懶得管他。
倒是林蒼雪，不知道為什么，恢復得極快。
戰場下方，喊殺聲沖天，卻已經沒有了不分高下的感覺。四族大軍的氣勢一瀉千里，被明教大軍碾壓。
不過，三十萬大軍，也不是那么輕易的屠殺的。
秦玄策看著下方，眉頭輕微皺起。
“怎么？”
林荒開口問道，“是覺得……這三十萬大軍，不應該盡數屠滅？”
秦玄策抬頭，笑了笑，“沒什么，是否盡數屠滅，要看陸寒和君莫笑，他們如今才是大軍的直接統帥！”
林荒點了點頭，也沒有說什么。
怎樣處理都不好。
不屠滅，余下的四族大軍，也不可能被明教感化，最終他們還是會回到四族的懷抱。
而屠滅了，殺孽太甚。
或許千年之后，又有四族余孽，無法忘記今日的仇血，要推翻明教的暴政。
歷史總會不斷的重復上演！
“狼居胥神域的事情，已經差不多了！”
林荒開口道。
秦玄策點頭，“也沒有那么快，至少還需要兩個月的時間。就這三十萬大軍，想要趕盡殺絕，都很不容易。更何況，如此大域要橫掃而過，時間更長！”
“不過注意力，的確可以朝著外面的世界所轉移了！”
“十二大帝，加上三十萬大軍，足可讓明教陷入危險甚至覆滅的境地。但是對于四大古族而言，還算不上傷筋動骨！一族下來，也不過損失了三位大帝，不足十萬大軍！”
秦玄策分析道，“不過經歷了狼居胥神域一戰之后，四族對于左迦明教必然會更加的重視！”
“所以呢？”
林荒問著秦玄策，“你是想要讓三十萬大軍，呆在狼居胥神域之中？”
“那倒也不必！”
秦玄策搖了搖頭，“不過是提醒你，也提醒我自己罷了。在任何時候，都要將敵人的威脅提高兩個層級！”
“等君莫笑與陸寒恢復一些之后，便開始接下來的計劃吧！”
林荒開口道。
“不用你說！”
秦玄策開口，隨后看向了林荒，“不過，你不覺得自己有些閑了嗎？整天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你都這樣看我了，那四大古族的那些強者們，不得更加這樣看我？”
林荒笑道。
“有道理！”
秦玄策開口，“你可別玩兒砸了……雖然你不想出手。但四大古族也明白，你才是明教的關鍵，所以他們一定會有針對你的截殺！”
“嗯？”
林荒挑眉，眼珠微動，“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如就干脆用我做魚餌，釣個七八位大帝出來？”
“我想想！”
秦玄策也有些意動了。
……
蒼穹大陸，忽然在一日之間發生動蕩，無論是市井街頭，還是宗門古族，都沸反盈天。
四族三十萬大軍，遠征狼居胥神域！
敗了！
“沒想到啊……左迦明教竟然與邪族合作，聯手絞殺四族大軍。使得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還有足足十二位大帝啊，飲恨人間！”
有耄耋老人手拄著拐杖，悲憤出聲。
他不明白……
同為人族，為何左迦明教要背叛人族，聯手邪族！
可恨。
可殺。
果然是千年前那個殺戮無度的魔教。
只可惜那四族三十萬英魂，長埋黃土，難歸故里。
只可惜那十二位大帝，多少歲月鎮守大陸，卻在幾日之內，魂歸黃泉。
他們死后，袍澤無居，尸骸無依！
何其可悲。
“歷史不會忘記悲慟的，左迦明教會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有青年義憤填膺的開口，他充滿了書生氣，有著書生的傲骨與不屈的靈魂，“使我人族億萬蒼生戮力同心，共伐叛族之賊，正我人族之風！”
“吾輩文士，當以筆為刀，討伐魔教，樹我人間浩然正氣；山河武者，當起身立劍，正我人族俠義之風！”
那儒生青年，慷慨激昂，揮袖陳詞，“上有四族之能，鎮我蒼穹浩土；下有白丁億萬，共討魔賊！假以時日，明教伏誅，我人族當海晏河清！”
……
當四族戰敗的消息傳回四族后，整個天下百姓所聽見的，便是如上版本。
明教勾結邪族，覆滅四族大軍。
一時之間，萬千蒼生群情激奮，開始進攻神策府、浩然學宮等明教諸多地方。
“腦子是個好東西！”
秦玄策與林荒兩人已出狼居胥神域，看著山河人間的一幕幕，秦玄策不禁笑了起來。
“不是挺可愛的嗎？”
林荒卷袖，“史書上如何書寫，并不重要！功過是非又算得了什么？”
“不過你看他們，至少還能對明教破口大罵，他們知道去挖我明教英靈的墳，說明他們還未曾麻木，他們心中有熱血！”
“我們無法要求他們一樣，跟我們一樣看清歷史，因為他們就沒有看清歷史的機會。我們也無法要求他們保持理智，因為你我都明白人性！”
“但有熱血，這就足夠了！當有一天他們麻木了，就說明我人族已經快滅亡了！”
林荒說著心中的想法。
“你這些話，說的可真像是個圣人！”
秦玄策鄙夷道。
“那我能怎么辦？”
林荒開口，“我映照大陸，告訴他們四大古族在忽悠他們？說出來的，哪里比得上做出來的！”
“我無須他們理解，大不了明教功成之后慢慢教化，教化不了就等他們老死，然后教化他們的后代！”
秦玄策皺眉，“他們要把明教那些人的墳給刨完了！”
“這可不行！”
林荒陡然大怒，“我明教為整個人族負重前行，不是為了讓后面這群家伙刨墳的！”
“不可愛了嗎？”
“去他娘的！”
林荒冷哼了兩聲，“這件事情交給你了，他們要是再刨墳，我就去刨你秦家的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