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這模擬器,正經嗎? > 第100章 一醉方休
  葉府大門,一輛豪華的馬車停駐,令狐曉和賈慕杰一同下來。

  門子大聲通報道:

  “丹莊少莊主令狐曉到……”

  “正氣莊少莊主賈慕杰到……”

  令狐曉臉上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精神很好,看不出絲毫擔憂。

  賈慕杰十分年輕,十六七歲的俊俏少年郎,腰間配了一把彎刀,此時眼袋有些重,似乎是昨晚沒有休息好。

  “令狐三爺,賈少爺,恭候大駕多時。”

  “孫管家,我大哥呢?”

  “大爺正在府內做準備,還請令狐三爺先行入座。”

  “行。”

  兩人在門口與孫丘國客套了幾句才進入府邸。

  ……

  “鑄劍山莊莊主呂明到……”

  呂明體型魁梧,身后背了一把玄鐵大劍,巨大無比,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他實質是鑄劍山莊的副莊主,莊主是其兄呂懷,只是孫丘國特意交代過門子,只要正職不在的場合,稱呼所有副職時都必須把‘副’字省略掉。

  這是阿諛奉承,也是人情世故。

  不在意的,你稱呼什么都無所謂,可遇上在意的,你多喊一個字就是罪人。

  孫丘國客氣道:“呂莊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哼……”

  呂明只是冷哼了一聲,并不理會葉府大管家,直接走了過去,身后的鑄劍山莊弟子也基本這樣。

  孫管家熱臉貼了冷屁股,也不在意,臉上依舊笑容不減,他知道呂明就是這種直性子,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

  只因其兄妻子李敏,多年前是云州有名的美人,跟過他家大爺一段時間,后被拋棄才嫁給了呂懷,成為了鑄劍山莊的莊主夫人。

  呂懷當年因此事在云州狠狠地火了一把。

  說得好聽是癡情種子情深不改,說的不好聽就是老舔狗了,被不少舔到最后一無所有的舔狗奉為舔狗界中的扛把子

  不過人家呂懷的確把心中女神娶了回家,怎么也算是舔狗界中的勵志人物。

  舔狗又如何?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應有盡有!

  這事直到現在,還不時有人拿出來調侃呂懷,鑄劍山莊的人心里當然不爽,恨屋及烏,自然不會給他這個葉府管家好臉色看。

  孫丘國也很無奈,你家莊主心甘情愿當的舔狗,和我家大爺有什么關系?

  我家大爺拿刀逼著你家莊主接盤了嗎?

  沒有吧?

  老狐貍心里感嘆道:唉,這些鑄劍山莊的人,真是一點道理都不講。

  ……

  “玄光派永和大師到……”

  “青陽派明鏡道長到……”

  玄光派和青陽派關系并無特別,只是永和大師和明鏡道長私下關系較好,所以結伴前來。

  永和大師身穿僧寶,年紀有些大,臉上皺紋很多,手里拿著一根錫杖,上面套了九個金色的鐵環,每走一步鐵環會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明鏡道長穿著一件淺灰道服,雖然也上了年紀,但面相與永和大師比起來就顯得年輕許多,臉上有少許皺紋,留著一把花白的長胡子,看起來帶著些許道骨仙風。

  孫丘國躬身道:“永和大師,明鏡道長,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這兩位在門派內的地位舉足輕重,他可不敢有半點怠慢。

  永和大師:“孫管家,不必多禮。”

  明鏡道長:“孫管家,客氣了。”

  ……

  “飛鷹派大護法李準到……”

  “地岳派太上長老馬進到……”

  李準與馬進笑著與孫丘國寒暄了幾句,進入葉府。

  ……

  “白云派大弟子趙鴻儒到……”

  孫丘國稱贊道:“早有聽聞白云派大弟子趙鴻儒在云州行俠仗義,長得一表人才,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趙鴻儒抱拳回禮,認真道:“孫管家謬贊了,那些都是虛名,在下實不敢當。”

  “飄雪派首席弟子宋思云到……”

  冤家路窄,白云派的弟子前腳還沒進葉府,飄雪派后腳就來了。

  白云派弟子看到飄雪派一群白衣姑娘,臉色難看的很。

  昨日兩派武斗之事,最后還是永和大師出手,幫白云派弟子驅除了體內的寒毒,這才沒鬧出人命。

  那弟子撿回一條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如今還躺在客棧床上,不修養個十天半個月,難以恢復正常。

  話雖如此,兩派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趙鴻儒不想多生事端,別過孫丘國,領著一眾師弟進入。

  “孫某見過小姐。”

  宋思云一襲白色羅裙,渾身上下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她面無表情,糾正道:“孫管家,有些稱呼請不要省略。”

  孫丘國只是一臉賠笑,這是自家大爺公開的私生女,可不就是他們葉府大小姐嘛。

  宋雅都已經承認了,自家大爺也沒有否認過。

  所以不管宋思云自己承不承認,她在葉府下人眼中的身份就是與眾不同。

  宋思云并沒有和孫丘國做糾纏的打算,在一眾飄雪派弟子的擁護下跨過葉府大門。

  ……

  “眉山派長老松月師太到……”

  “琉璃派長老繡文仙姑到……”

  兩人對孫丘國熱情的問候微微點頭回應,始終保持著淡定從容。

  ……

  葉府大院,擺放的椅子有十五張。

  其中一張的位置要比其余十四張椅子在高度上超出不少,尤為顯眼,誰都知道這把椅子屬于誰。

  其余十四張椅子屬于二府三莊九派的代表。

  各派普通弟子沒有資格入座,只能站在各自代表身后,他們老實的很,不敢有半句怨言。

  這種場合,趙鴻儒和宋思云的輩分都屬于最低那一檔次,更別說各派的普通弟子。

  云州二府三莊九派的代表,基本都已來齊,葉府代表是葉龍,云府代表是云芳華。

  大院中的椅子還有兩張是空的,除了主人位,只剩昆山派的人遲遲未到。

  葉云天沒有出現,各大派不奇怪,以葉云天的性格,從來只做壓軸出場的人。

  人未齊,葉云天肯定不會出現。

  在場的人都知道,昨日秦酒在云兮樓喝了一整天,深夜回來,一身濃濃的酒氣,熏得無數人從睡夢中醒來。

  認識秦酒的知道他去喝酒,不認識的人,多半會以為他泡在酒缸中將自己腌入味了。

  飛鷹李準等的有些不難煩,道:“昆山派搞什么鬼,秦酒那家伙不會現在還沒睡醒吧?”

  他離開客棧的時候,似乎還聽見昆山派弟子在拍秦酒的房門。

  “不急,再等等。”馬進拿起蓋碗,不急不緩抿了一口,稱贊道:“葉府這茶葉,甘醇清香,不錯,真不錯。”

  明鏡道長笑道:“當然不錯,這可是云家茶園特有的九葉螺春,每年產量稀少,不對外出售,估計除了云府,也就在葉府能喝上。”

  “馬長老和明鏡道長若是喜歡,等會我命下人給兩位包上一些。”

  云芳華與葉云天之間毫無感情,可她對外的身份就是葉府的女主人,在公開場合,她不會失了葉府的氣度,因為這也是云府的氣度。

  自聯姻后,葉云兩府在外界看來,一心同體。

  “那老道就卻之不恭了。”

  明鏡道長是愛茶之人,不需要入口,光從茶香就能判斷出品種,從入座至今,他的蓋碗換了好幾輪了。

  李準氣道:“我說秦酒,你們談喝茶,那家伙要是不來,我們難道這樣一直等下去?”

  “李護法稍安勿躁,你信不過秦兄沒關系。”

  明鏡道長微微笑道:“其實秦掌門也信不過他,所以你大可放心。”

  他知道秦一派了自己的大弟子秦飛宇跟隨秦酒而來,秦酒雖然不靠譜,可秦一的大弟子還是靠譜的。

  昆山派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在場所有人,玄光派的永和大師最德高望重,此時正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他不說話,李準的話只是幾句牢騷。

  ……

  云州城,大街上。

  秦飛宇看著慢慢悠悠,似在散步的秦酒,內心滿是無奈,催促道:“九師叔,我們走快點吧,九大派就剩我們沒到了。”

  秦酒醉酒一天不醒,最后還是秦飛宇靈機一動,在其耳邊喊了句葉府有無數美酒等著他們去喝,秦酒這才醒來。

  秦酒不以為然,反正已經遲到,壓軸出場沒啥不好,更顯他身份尊貴:“急什么,讓他們等就是了,你沒聽說過最后到的人最有排場嗎?”

  說完,秦酒拿出腰間葫蘆,瞇著眼吸了一口,步伐有些搖晃,似乎還未完全醒來。

  秦飛宇沉默不語,他實在沒辦法將不修邊幅的九師叔和排場這詞關聯起來。

  他們昆山派遲到,哪來什么排場,只會得罪人而已。

  ……

  天色漸晚,葉府內燈火明亮。

  “終于到了。”

  秦飛宇自報身份,通過葉府守衛,身邊是走起路來都有些搖搖晃晃的師叔,他太難了。

  “昆山派長老秦酒到……”

  門子一聲高喝,傳入葉府大院。

  “這酒鬼,總算來了。”李準罵了一句。

  “阿彌陀佛……”

  一直閉目養神的永和大師睜開了雙眼,手中錫杖微微晃動了幾下。

  明鏡道長放下了蓋碗,令狐曉也停下了和大侄子的嘮叨,其余人也不約而同停下了各自的動作。

  院子氣氛突然一變,大家都不再說話。

  秦酒已經到了,葉云天現身還會遠嗎?

  ……

  云州各大門派的人不知道,葉府的主人其實早現身,正在大門后等著某人到來。

  當秦酒出現,古皓提前將孫管家打發到一邊,道:“秦兄,我們又見面了。”

  這句話古皓用的聲音并不是本音,而是經過偽裝的聲音,和昨日一模一樣。

  秦飛宇連忙回道:“昆山派弟子秦飛宇,見過葉州主。”

  他怎么也沒想到,云州州主居然站在大門口親自迎接他們,看葉州主說話的語氣,似乎還與九師叔有不錯的交情,難道師叔真有排場?

  聽到這聲音,半醉半醒的秦酒猛地睜開雙眼,葉云天他當然認識,但是毫無交情。

  不一樣的面孔,一樣的聲音……

  葉云天這聲‘秦兄’讓他如芒在背,額頭上霎時間冒出幾滴冷汗,這、這、這……

  “秦兄,今天葉府所有佳釀你大可隨意暢飲,沒有必要外帶,畢竟我答應過你……”

  古皓輕輕拍了拍秦酒的肩膀,微笑道:“管吃管住。”

  秦酒的臉色一會煞白,一會鐵青,像吞了死蒼蠅那樣難看,如果第一句還有可能是碰巧,那么后面這句就是徹底錘實!

  他今天明明只是開開心心來吃席的,怎么會變成這樣子?

  葉云天是沒有同時得罪云州二府三莊九派,可除了二府二莊,有區別嗎?

  “葉州主,罩不住,我真罩不住啊……”

  秦酒聲音有些顫抖,回想起昨天那大言不慚的話,只恨當時沒有給自己兩巴掌。

  孫丘國和秦飛宇根本聽不明白這兩人在打什么啞謎,什么管吃管住,什么罩不住。

  老狐貍眼里全是疑惑:這小子什么時候和昆山派秦酒扯上關系了?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就當那約定從未有吧。”古皓轉身吩咐道:“孫管家,風州之事商議完,可不能待慢了各派弟子。”

  孫丘國回道:“大爺請放心,我已讓后廚將酒席準備妥當,必定不會弱了我們葉府的名聲。”

  古皓:“秦兄,請進……”

  秦酒望著葉府大門,矮矮一道門檻,在他眼中卻如同一座大山。

  一流巔峰圓滿境,圓滿的是武道心境。

  但對他而言,承諾就是承諾,還是自己親口許下,怎么可能當做作從不存在,不過自欺欺人而已。

  自毀諾言額不亞于自毀心境,本來圓滿的心境會因此出現瑕疵。

  或許只是小小一道瑕疵,可這輩子能否修復都是未知之數。

  “葉州主,你好計算啊……”

  “秦兄,我告訴過你,我的酒并不好喝。”古皓輕輕搖頭,酒是秦酒自己逼著他請的。

  他并不否定后面有算計的成分,因為他知道秦酒為了心境圓滿無暇,大概率不會違約。

  “罷了,一個月而已……”

  秦酒自嘲笑了笑,道:“我這輩子喝下去的美酒,就沒有不好喝的……”

  自己喝的酒,再難喝也要咽下,自己許下的承諾,再難做也必須完成。

  這是他的原則,也是他的武道。

  今夜,一醉方休……

  “酒來!”

  ……

  【PS:感謝書友HasturQ的月票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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