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韋家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
流民們沒有趕盡殺絕,韋長歌帶著流民們,在殺死韋家所有男丁之后,就離開了。
但是伺機而動的坊市百姓,徹底的斷絕了韋家的希望。
打砸搶殺,人類的劣性根徹底釋放。
無數的丫鬟被強奸,無數的殘留一口氣的下人被丟進了火海里。
珍寶銀錢,引發了百姓的哄搶。
哪怕是李二的百騎司,都沒能阻止他們的暴動。
到處都是鮮血,到處都是火海。
這樣的結果,即便是李二,也未曾預料到。
……
方承恩舔了舔干枯的嘴唇,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前方,時刻觀察著黑衣壯漢與瘦小之人的動靜。
他的眼睛越來越亮,努力伸長手臂,摸到了藏在靴子里的匕首。
感謝高陽,送了自己這把防身的匕首。
更感謝程處嗣,送了自己這雙可以藏匕首的靴子。
他的心跳開始加速,艱難的挪動雙手。
一寸,一寸,終于將那把匕首攥在了掌心里。
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方承恩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只不過短短片刻功夫,他的額頭,已經被汗水打濕。
甚至,手臂還有些抽筋。
這把小刀依舊鋒利,方承恩小心的用刀刃,一點點的刮著繩索。
生機掌握了一半,卻依舊不能掉以輕心。
這時候,但凡出現一點的聲響吵醒睡著的兩人,就足以把自己的那點希望之火撲滅。
那名黑衣壯漢依舊在酣睡,即便是緊張的瘦小男子,似乎也舒緩了心神,呼吸逐漸平緩,斷斷續續的酣睡聲開始出現。
終于,手腕處傳來一聲輕不可聞的脆響,方承恩面色一喜,三股凝成一根的粗麻繩索,終于斷開了。
黎明的曙光,到來了……
以一敵二,方承恩不認為自己有那個本事。
哪怕自己精通各種格斗技巧,還學習了袁天罡的改良太極拳。
可想要悄無聲息的逃走,那更加的不可能。
篝火已經快要熄滅,一旦周圍的溫度下降,倆人就會被凍醒添柴火,就會發現方承恩身邊掉落的繩索。
亦或者外出的老大老二就會回來,時間已經不等他了。
狠狠心,方承恩緊緊握住手中匕首。
必須一擊必殺。
搞定其中,如此一來,才能空出手對付剩下的那人。
黑衣壯漢是一個不錯的目標,但是顯然并不合適。
從倆人的行走對話來看,黑衣壯漢似乎有些畏懼瘦小個子,明顯他才是更狠的哪一個。
而且,他的警覺性太高,無法確定在殺死壯漢的同時,他會不會驚醒。
黑衣壯漢顯然是個夯貨,呼聲不斷,顯然已經睡熟了。
如果能不知不覺間干掉瘦小男子,那最好了。
方承恩起身,悄悄挪動自己的腳步,屏住呼吸,努力不發出一絲聲響,悄悄的靠近瘦小男子。
望著那瘦小男子裸露在外的脖頸。
方承恩狠狠心,刀光如雪白的匹練,狠厲的刺入男子的脖頸。
非專業人士,到底是不專業。
賞花賞月賞秋香,李鐵李楠李春江。
這殺人,就跟看美女打球也是一樣一樣的。
你看美女,只會說一句,污曹,真大,好白。
而且他人則會讓果盤站在一條線上,從邊上目測自己的目標。
打球也是一樣,你不專業,怎么在背后賺個盆滿缽滿。
就像天使寶貝,她如果模特不專業,能演電視劇賺錢嗎?
方承恩雖然殺人不信,但影響他保住自己的狗命嘛!
這一刀,即便位置不對,依舊可以殺人。
若是老程,或者小程在這里。
肯定會告訴他,要用劃,劃開對方的脖子,他就失了力氣,也失去了說話的權利。
所以方承恩這一刀,狠狠的扎進了那瘦小男子的大動脈,頓時血流如注。
飛濺而出的鮮血,糊了方承恩一臉,視線都已經模糊。
聲帶喉管沒有受到損傷,瘦小男子驚呼出聲。
這一聲痛苦的哀嚎,直接驚醒了那熟睡的黑衣壯漢。
壯漢見狀,稍作遲疑,頓時抽到猛砍。
電光火石之間,方承恩眼皮猛跳,眼中恢復一絲清明。
刀光劈落的同時,他猛地伸出一腳,狠狠的踹向了那黑衣男子的下體。
瘋狗拳之轉身踢襠。
要訣,快準狠,不留余力。
一縷黑發,被鋒利的刀芒劃過,隨之輕飄飄的掉落在地。
與此同時,那劈偏了的一刀,恰好解決了瘦小男子的痛苦。
不偏不倚,刀鋒直中腦門。
鋒利的刀芒,直接將瘦小男子的腦袋劈開。
紅的,白色,散落一地,在篝火的映照下,格外的惡心。
只不過,方承恩此刻可顧不得這些。
快速的抽出匕首,趁著黑衣壯漢直不起身子,一刀一刀的插進他的背里。
可惜的是,那黑衣男子及時的躲開了。
并且順勢一腳,重重的揣在方承恩的胸口。
方承恩只覺得喉頭一甜,嘴里滿是血腥味道。
這一腳,只怕是已經踹出了內傷,說不定肋骨也被踹斷了。
“你,你殺了老四!”黑衣壯漢捂著肩膀,冷冷的說道。
剛才那一刀,雖然沒有如方承恩所愿被壯漢躲過,可是還是在他的右肩處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方承恩抿著嘴,鮮血從他的嘴角留下,擦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方承恩沖著壯漢嘿嘿一笑:“你們既然想從本侯爺這里那到好處,自然要做好死在本侯爺手下的覺悟。”
說完,方承恩忽然發力朝著壯漢沖去,壯漢又是一腳踹了過來,他的大刀咔在了老四的頭顱里。
此刻,雙腿就是他最好的武器,他也自信,方承恩扛不住的雙腿。
方承恩右手握著匕首,只能架起左臂一檔,隨即就是一陣劇痛傳來,他很清楚,左臂也骨折了。
到底是個健身選手,對上亡命之徒,實力差別不是一星半點。
然而方承恩依舊不依不饒的沖了過來,黑衣壯漢一拳揮出,想要打掉方承恩右手的匕首。
可是,打空了。
一陣熟悉的劇痛傳來。
那原本就已經遭受重創的巨物,徹底從大雁變成了聶梟。
除了吹,在沒一點用處。
強忍著手臂肋骨傳來的痛楚,方承恩艱難的抬起完好的右臂。
一手長的匕首,足以通過背部扎穿黑衣人的心臟。
可惜,刺偏了。
黑衣壯漢劇烈掙扎,慘嚎著一拳拳轟向方承恩的腹部。
那劇烈的痛楚,將他的隔夜飯都轟了出來。
一股帶著酸味的未消化食物灑了黑衣壯漢滿背。
來自方侯爺的這幅滿背文身,很帥,很臭。
可方承恩此刻也顧不得這些,猶如瘋魔一般。
不停地揮動著手里的匕首。
提起,落下,再提起,再落下。
直到身下的男子,再也沒有了呼吸。
伴隨著男子倒地,方承恩再也沒有了一絲力氣,重重的趴伏在了男子的身上。
以命相搏,方才的全神貫注,讓方承恩用盡了所有力氣。
一聲鷹唳,驚空遏云。
銀子難聽的叫聲,此刻在方承恩的心中是如此的月兒。
努力的將完好的右手靠在嘴邊。
方承恩用盡了力氣,喊出了他這輩子最大的嘶吼聲。
“銀子!”
“爹給你找了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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