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這個書生有點兇 > 第一千二百一十八章 演習
  陳安晏派人把尸體運到了城外的義莊,同時,他也將此事通知了順天府。

  不過,他并沒有告訴唐大年這是顧青松他們找到的,只是說是自己的人意外發現了這些尸體。

  事實上,在見到四具尸體的時候,陳安晏心中已經有了猜測。

  因為這四具尸體雖說已經看不清面目,但從身材來看,應該是兩個女子和兩個孩子。

  而在他回京之前曾發生過一件事,那就是有兩個女子都帶著一個孩子,來到順天府想要爭那位前任工部郎中許文圖的家產。

  當時陳安晏不在京城,只聽說那兩個女子突然聲稱不告了之后,便帶著孩子離開了京城,很快就沒人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可如今看來,他們是被人滅口了。

  不過,這倒是在陳安晏的意料之中。

  在得知他們突然離開后,陳安晏便猜測中間很有可能發生了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根據仵作驗尸,幾人都是被割了喉,除此之外,他們的身上就沒有別的傷了。

  所以,他們的死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是殺他們的人武功高強,這些婦孺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要么就是這幾人都在毫無防備之下被殺的。

  按照仵作的推測,這四人極有可能是先中了毒,之后才被滅口。

  相比之下,陳安晏更加傾向于第二種可能。

  因為倘若殺他們的是高手,則根本用不著割喉,直接把他們的脖子扭斷便是。

  不過,光憑這些根本就找不到行兇之人。

  陳安晏也只能暫時將這件案子交給唐大年,而他則是繼續讓顧青松以及丐幫幫忙打聽。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單文柏忙著年末的官員考績,崔時敏忙著找陳安晏的罪證,至于王翰采則是忙著重新修建那幾間被燒毀的使臣官驛。

  李彧可是早就已經放下話來,若是在那些使臣抵達京城之前,還沒有修建好的話,就要治他的罪。

  除此之外,還有那些滅火的器具,也要一并準備齊全。

  所以王翰采這段時間有些忙得焦頭爛額。

  放在過去,若是其他地方的工事,哪怕只是修建個最普通的宅子,至少也得數月時間。

  因為從上折子到皇上看到折子,這其中起碼已經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等皇上批紅之后,再有戶部撥銀,工部安排官員監工,等建造起來,已經過去數月,而這還是在一切順利的情況下。

  倘若不順利的話,等上數年都有可能。

  過去曾有一個縣官,他在上任的時候發現縣衙年久失修,于是上奏朝廷請旨撥銀重新修繕衙門。

  因為只需修繕而并非重新修建,所以其實總共也只需兩三千兩銀子就夠了。

  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因為這個官員清正廉潔,當時去上任的時候并未上下打點,一直等他三年期滿,調任他縣的時候,衙門還是沒能重新修繕。

  而這次重新修建使臣官驛不一樣,因為是李彧親自督辦,所以沒人敢拖延。

  在這段時間里,陳安晏還是跟之前一樣,白天的時候去西城兵馬司處理公務,晚上的時候偷偷東西,放放火。

  他每次在動手之前,都先查清楚了那些宅子的主人。

  所以,在這段時間里,那些投靠了齊太后的官員可以說是損失慘重。

  被偷走些東西也就罷了,可一旦失火,整個宅子都沒了,這可是一大筆銀子。

  單文柏他們雖然恨得咬牙切齒,但因為沒有證據,他們也不能拿陳安晏怎么樣。

  而相比之下,有一部分人卻十分高興,那便是附近一帶的工匠。

  正好在這段時間,陳安晏還暫時無法安排他們去其他省份修建醫學堂,這些工匠也能繼續在京城賺銀子。

  而在這些工匠之中,技術最好的自然都被工部“請”去修建使臣官驛了。

  一天晚上,有個名叫吳青的工匠趁著夜色來到了陳宅。

  這吳青的手藝不錯,所以陳安晏對其也有些印象。

  得知此人找上門,陳安晏還有些詫異,因為他聽說最近這段時間,吳青應該在修建使臣官驛。

  因為要趕進度,所以工部要求他們日夜趕工。

  因此,照理來說在那些使臣官驛修建好之前,他應該不會出城才是。

  而在兩人秘談了一番之后,陳安晏大吃了一驚。

  在吳青離開之后,他立刻讓徐鏢頭去確認。

  得到了肯定的答復后,陳安晏十分高興,更加瘋狂地偷東西和放火。

  他甚至還偷偷去過一次單文柏的尚書府。

  要知道,為了保護單文柏的安全,齊太后特意安排了幾個大內侍衛貼身保護。

  好在陳安晏并沒有被發現,但他也并沒有找到機會順點東西回去,或者是放火。

  而且陳安晏也很清楚,就算自己放了火,哪怕不用五城兵馬司的官差,單文柏的尚書府也有能力滅火。

  在這段時間里,單文柏又找過幾次李文棟,而陳安晏根本不愿見他,因此,就算是李文棟的傳召,他也以身體不適推脫了。

  又過了幾天,眼看著就要到月底了。

  在那些工匠的日夜趕工下,那幾間官驛總算是要完工了。

  而五城兵馬司需要的水車也都送到了幾個衙門。

  陳安晏在見到那五輛水車之后,先是檢查了一番,隨后卻是讓人都推到了皇宮門口。

  這樣的動靜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光是京城的百姓,那些官員也都不知道陳安晏究竟想做什么。

  在皇宮門口的不遠處就是六部以及其他衙門。

  陳安晏讓人將這五輛水車都推到這里之后,又跟手下吩咐了幾句,隨后便請旨進宮了。

  沒過多久,陳安晏便出來了,隨他一起出來的還有李彧和李文棟。

  而按照他的說法,在前段時間京城發生了多次失火,有將近二十間宅子被燒毀,就連使臣官驛也被燒了幾間,所以,他想要演習一次滅火。

  而他之所以要這么做,一方面是想解釋,之前的每次失火無法撲滅,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水車不足,如今既然水車都已經配備齊全,接下來應該不會出現之前的狀況了。

  另一方面,他也想利用這個機會,給京城的百姓吃一顆定心丸。

  這會兒,陳安晏的手下已經將水車都準備好了,同時還在另外一邊用木頭搭了一個木棚,里面還堆了一些干草和柴火。

  在一切都準備妥當之后,陳安晏便讓人點火。

  等到火勢最大的時候,他再次下令,讓手下用水車去滅火。

  只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那輛新的水車在噴了幾下水后,只聽到里面“砰”的一聲,之后不論那些官差怎么壓兩邊的搖臂,卻再也噴不出水了。

  無奈之下,他們只能又推了一輛水車過來。

  只不過,這輛水車也沒好到哪里去,在噴了幾下水后,雖然沒有像第一輛水車那樣噴不出水,但后面噴出的水也就只有幾尺,根本就無法滅火。

  接著就是第三輛、第四輛。

  這五輛水車每一輛都最多只能噴五次水,之后便是這樣那樣的問題。

  其中有一輛在壓了幾次搖臂后,那搖臂竟然直接斷了。

  眼看著火勢越來越大,李彧的臉色變得鐵青,立刻叫來了王翰采,問他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翰采立刻要解釋,說是這水車的工藝復雜,難免會有出問題的,而且,這水車在使用的時候也有一些技巧,極有可能是陳安晏的手下操作不當,這才出了問題。

  李彧這時候卻是冷笑了起來。

  隨后他便讓王翰采安排工部的人去用最后一輛水車。

  到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硬著頭皮祈禱這第五輛水車沒有問題。

  然而,他早就忘了,在吩咐下去制作水車的時候,王翰采便交代下去,給西城兵馬司的五輛水車上做些手腳,做成只能看不能用的擺設!

  他的手下哪里敢違逆他的意思。

  因此,就算是工部的人在用這輛水車的時候,還是跟另外四輛是一樣的結果。

  這時候,王翰采還想要解釋,說這一定是陳安晏拿到水車后做了手腳,否則的話,一定不會出現這些問題。

  他甚至還提出,可以讓另外四城兵馬司將水車推來,到時候一試便知。

  不過,李彧卻突然問道:“做一輛這樣的水車要多少銀子?”

  王翰采聽了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李彧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愣了一下之后,立刻說道:“回皇上,每輛五千兩銀子,五城兵馬司總共二十五輛水車,共計十二萬五千兩!”

  李彧聽了,卻是冷笑了起來,指著不遠處的那五輛水車說道:“也就是說,這堆東西就用去了兩萬五千兩銀子?”

  王翰采連忙解釋:“皇上,其實……”

  這時候,一旁的單文柏有些看不下去了,立刻說道:“皇上,這水車的價格是早就定了的,這五輛水車的工藝想必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等王大人回去查過之后必然會有交代!”

  王翰采這時候連忙稱是。

  而單文柏又接著說道:“眼下既然西城兵馬司的五輛水車都損壞了,不妨先將另外四城兵馬司的水車都調一輛過來,等工部造了新的水車后再分配下去!”

  單文柏的這個提議到了沒有太大的問題,這也是解決目前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了。

  不過,他卻忘了陳安晏的耳力驚人。

  雖然離得有段距離,但陳安晏還是聽到了單文柏的建議。

  而他也立刻來到了李彧他們的面前。

  見禮之后,陳安晏看著單文柏淡淡說道:“尚書大人說得輕巧,那不知接下來這五輛水車的銀子該誰出呢?”

  單文柏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道:“這自然是朝廷撥銀!”

  見到李彧的臉色有些陰沉,他又立刻解釋道:“誰都不愿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只不過,這做東西跟打仗一樣,誰都無法保證一定能打勝仗,同樣,誰也無法保證做的東西永遠沒有問題!”

  陳安晏聽了,卻是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怪不得人人都想要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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