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魏璽的追問,魏玠沒有立即回應。
魏璽等不及,眼神驟冷。
“說啊兄長!你不會再因為那個女人心軟的,對嗎!”
魏玠臉色微涼。
“仇,我會報。但你不該步步試探。”
他果然是縱容不了魏璽的,尤其是在昭華的事上。
魏璽一點不覺得奇怪。
他苦笑。
“魏玠,你才是愚不可及!
“你要報仇,就注定要讓她傷心的。
“那可是她的親生父親!
“你想兩全其美,不可能的!
“更何況,你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聽到這兒,魏玠眼底拂過一絲在意。
他注視著魏璽,厲聲發問。
“最后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魏璽笑得瘋狂,眉眼展開到極致,仿佛受到極大的愉悅和滿足、
“意思就是,就算我不動手,其他族人也不會放過她的。”
魏玠的眼神瞬息萬變。
有慍怒,也有不安。
他質問魏璽,“他們幾時動身的!”
魏璽垂著腦袋悶笑。
魏玠沉著臉,“你大可以試試,她若有任何閃失,我會做什么。”
魏璽聽懂這話的威脅,但不害怕。
他抬起頭來,看著魏玠的神色變化,顯出幾分失望來。
“你明明說,你已經和她沒可能了。
“為什么還這樣在意?
“兄長,你又要為了她,拋棄魏家的一切嗎?
“你難道忘了,就是因為你迷戀她,才給魏家招致滅頂之災嗎?”
魏玠語氣堅定,“魏家的事,與她無關。你們不該遷怒到她身上!”
“不是遷怒!”魏璽非常介意這個用詞。
他反駁魏玠:“他們在幫你!兄長,他們都知道,那女人會壞事!有她在,你會心軟,你會動搖!所以,她必須死!只有她死了,你才能安心重建魏家,你才不會為了她猶豫反復!”
魏玠最后看了魏璽一眼,旋即走出去,急召腳程最快的手下。
“帶幾個人,速速前往昌平!”
關心則亂,且不敢有一絲僥幸。
盡管魏玠知道,昌平城有他的暗衛,他們日常守在昭華身邊,護衛著她的安全。
可一聽說她有危險,他仍然會心急。
此時,魏璽還被綁在那兒。
他對著門外怒吼。
“不許救她!兄長,她便是你的跗骨之蛆!只有除掉她,你才能活,我們才能活!
“讓她死!讓她死——”
因為魏璽的掙扎,木架劇烈晃動。
突然,魏玠再次走進來。
他背對著光,臉色發黑發沉。
“不管是重建魏家,還是報仇,我一人足矣。
“記住,你們幾個人的命,都是我救的,我能讓你們生,也能讓你們死。”
魏璽迅速又紅了眼眶。
“你會后悔!魏玠,你遲早會后悔的!
“母親說得對,那女人是你的劫難,她只會害了你!”
然而,不管魏璽如何勸說,魏玠還是要救昭華。
光是派出手下還不夠,他更是親自騎著快馬,前往昌平。
魏璽仰起頭來,無力地苦笑。
“兄長,你瘋了,你傻了!狗皇帝的女兒就該死,你為什么還要救她……”
為什么,兄長在乎一個外人,更甚于在乎他這個親弟弟?
如果兄長當初也這么著急救他,他就不會遭遇那些事情。
所以,他恨兄長,更恨昭華。
他也討厭自己,別看他嘴硬,其實也害怕那女人真的死了,兄長會生氣。
因而他還是向兄長透露了族人的計劃。
但時間還是晚了。
兄長這會兒過去,定是來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