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暴炸聲響起十幾秒后,遠處沖過來一個B級戰士,正是護校隊的成員。
他來到現場,四下看一看,然后訝然發問,“發生什么事了?”
曲澗磊對這些護校隊員,一向還是比較客氣的。
聞言他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那個,有個A級自火暴了,我沒動手。”
在學校門口發生這么大的響動,護校隊不可能不計較,成青山也會,沒必要隱瞞。
你沒動手,A級自火暴了?B級隊員看向他的眼光,真的是要多怪異有多怪異。
不過,想到學院里的一些傳言,此人也沒有追問下去,只是表示。
“熊貓老師,這個情況……怕是要麻煩你,去護校隊做個記錄。”
“行吧,”曲澗磊隨口回答,身子一閃,就來到了那個紐扣旁邊。
紐扣原本就被扔得很遠,火暴炸的沖擊波又將它吹出一段距離,上面覆蓋了一層濕土。
虧得是冬天,地表的土被凍得相對硬實,要是夏天更不好找。
曲澗磊劃拉出紐扣,裝進了口袋,心里暗暗地發狠。
如果你的自火暴毀壞了它,那么抱歉,你家人我還是放不過!
護校隊員看到了他的動作,愣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發話,“你剛才撿的是……”
曲澗磊看他一眼,搖搖頭,“我要是你,好奇心就不會這么強。”
“什么好奇心?”夜色中人影一閃,卻是成青山趕到了。
然后他微微地一怔,眉頭皺了起來,“這是……有人自火暴了?”
“是的,老大,”B級隊員沉聲回答,“那人叫亞倫,是來找熊貓的。”
“亞倫……”成青山的眉頭皺一皺,看向了曲澗磊,無奈地嘆口氣。
“你這是又做了什么?這里雖然不在學院內,但是差別很大嗎?”
“我什么也沒做,”曲澗磊一攤雙手,悻悻地回答,“是他自己要自火暴的。”
“唉,”成青山嘆口氣,不是你做了什么,一個A級戰士可能自火暴嗎?
他苦惱地搖搖頭,“熊貓,自打你來了學院,這幾個月發生的事,頂得上以往兩年!”
“好吧,我知道這不怪你,但是學院要搞清楚事情經過……對了,什么好奇心?”
B級隊員連忙匯報大老,“熊貓剛才撿了個東西,像是存儲器。”
“存儲器……”成青山看一眼曲澗磊,很干脆地表示,“他不想說,咱就不問!”
他很清楚熊貓卷進了什么樣的麻煩中。
別的不說,只說抓走香雪的那三個人,他遇到都未必能討得了好——配合太詭異了。
所以人家如果不愿意說,那是真的別問了——以校衛隊的身板,真的消化不動!
于是三人回去做記錄,自然還有其他校衛隊員來封鎖現場,搜集其他線索。
沒過多久,城衛隊也趕來了,聽說是一個叫亞倫的A級自火暴了,眾人面面相覷。
….在城衛的體系里,相互打探消息還是很方便的,亞倫也不是什么默默無聞之輩。
不多時就有人打聽到,合著熊貓和香雪上午去過亞倫家,人家還嚇得報警了。
所以現在有這樣的結果,倒也不算意外。
至于亞倫為什么會自火暴,這真的很難猜,城衛隊也沒有那么強的好奇心。
A級都自火暴了,咱這小胳膊小腿的,還是躲著點走吧。
曲澗磊在護校隊并沒有待多久,只是把事情經過說一遍就好了。
當然,關于存儲器的對話,他還是隱瞞了,反正講清楚自己答應放過對方家人就是了。
講完之后,校衛隊的人都沉默了,有人甚至都不敢直視熊貓的眼睛。
只是一個放過家人的承諾,對方的A級就自火暴了,這也太嚇人了。
曲澗磊等了一等,發現沒人出聲,于是點點頭,“既然沒事,那我就走了。”
眼看著他離開,一個B級隊員長出一口氣,“這位……他真的是老師?”
就在這時,一名護校隊員走了進來,“現場基因檢測出來了,死者確實是亞倫。”
“他沒必要騙咱們,”說話的那名B級嘆口氣,“能讓A級主動上門求死的啊!”
曲澗磊走出校衛隊辦公室,紫久仙三人已經聞訊趕來,“怎么樣,聽說亞倫死了?”
學院里,消息傳遞的速度也很快,畢竟是A級的自火暴,實在是太罕見了。
曲澗磊看一看周圍圍觀的老師,耷拉下了眼皮,“回去說吧。”
四人來到小院之后,曲澗磊摸出了紐扣。
“你們看看上面有什么,我去做飯……記得斷網之后再看。”
香雪最是性急,接過紐扣后,直接打開了漩渦終端,像用自己的東西一樣,一點不見外。
將紐扣放到漩渦上,柔和的白光一閃,出現了一個白發老頭的全息身影。
“我是亞倫,現在為我曾經的冒犯,表示深深的歉意。”
“多的消息我不敢說,只能提示你一點……他們在尋找的,是庫什尼爾身上的東西!”
說完之后,人影消散不見,屋子里陷入了沉默中。
過了一陣,香雪才愕然發話,“就……就這?”
“我再看看有沒有了,”紫久仙嫻熟地操作著漩渦。
三秒鐘之后,她嘆一口氣,“沒了,就這么一個文件。”
“搞笑吧?”香雪的娥眉氣得豎了起來,“就這么兩句話,就要放過他全家?”
紫久仙看她一眼,想了想說句話,“你先考慮一下,他為什么選擇了自火暴?”
“那是他打不過熊貓,”香雪毫不猶豫地回答,“他算個心里有數的!”
“那他為什么不投靠熊貓?”紫久仙慢吞吞地反問一句,“投靠強者并不丟人。”
香雪還沒來得及說話,劉姨出聲了,“好了,因為對面也有殺掉他全家的能力。”
….對她來說,這個推測一點都不難猜。
“嗯,”紫久仙點點頭,“他被卷在了其中,進退兩難,只能選擇自火暴了。”
“進退兩難……”香雪不屑地哼一聲,“誰為難他了?都是自找的!”
紫久仙也不跟她較真,只是輕喟一聲,“大勢面前,就算A級……又能怎么樣?”
“但是這也……太敷衍了吧?”香雪提高了聲音,“熊貓,你怎么說?”
“我用嘴說,”曲澗磊的聲音從廚房里傳了出來,“看你的意思吧。”
“你要是覺得不解氣,那咱們繼續找他家麻煩,我聽你的!”
其實這兩句話雖然短,還真的是徹底提醒了他:幕后黑手一開始要找的,并不是小湖!
不是小湖會是什么?庫什尼爾手上最重要的東西,也只有聚氣陣了!
這個東西敏感到賈老太都不愿意多說,性質有多嚴重,那也不用猜了。
至于后來為什么牽扯到小湖,大概是對方在搜檢過程中發現了異常,想多吃多占。
其實想一想,還真不奇怪。
下面具體辦事的都敢搶香雪的納物符,可見這勢力膽子有多大,行事有多么肆無忌憚。
對曲澗磊來說,確認了這個消息,足以讓他放棄對付亞倫一家人。
不過,如果香雪不肯放手,他也不介意下狠手。
女教授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但是話又說回來,這種兩難境地是誰造成的?
香雪坐在那里,思索了好一陣,才輕喟一聲,“唉,這消息對你有幫助嗎?”
曲澗磊沉聲回答,“多少有一點,起碼確定了我的一些猜測。”
“那就算了,”香雪也是痛快人,本性并沒有那么冷血,“麥吉爾恩家人可不能放過!”
曲澗磊沒有回答,心說我倒是想對付那一家呢,問題是鞭長莫及。
劉姨聞言,無奈地搖搖頭,心說香雪這孩子,還是太善良了。
都已經結仇了,你不把他家人殺光,等著人家再培養出來A級,找你報仇嗎?
不過香雪是雇主,她都已經決定了,劉姨自然也不會再說什么。
年輕人善良一點無所謂,反正經歷了生活吊打之后,總會成長的。
一小時之后,曲澗磊做好了飯菜,香雪開了一瓶酒,“好好喝一頓,去一去晦氣!”
“我就不多喝了,”曲澗磊搖搖頭,“晚上還有事。”
他倒是能用內息把酒逼出身體,但是既然決定出手,又何必浪費酒呢?
“什么事?”香雪一聽來了精神,“是要對付那些人?”
“確實是,”曲澗磊點點頭,“但是你不合適跟著……菜一點并不可怕,你得心里有數!”
“這話說得……”香雪直接就無語了,你這么說話,很容易沒朋友的知道嗎?
她一氣之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久仙,咱倆喝,讓他干看著!”
話是這么說,喝了大半杯之后,她又忍不住抱怨。
“就不能給我水屬性的修煉方式?等我A級,戰斗力自然就上去了……又不是不給錢。”
曲澗磊埋頭大吃,含含湖湖地回答,“等這件事過去吧,你別亂摻和。”
“哼,”香雪氣得哼一聲,但是等了等,她又忍不住發問。
“你從庫什尼爾那里,到底得到了什么?”
曲澗磊怔了一怔,然后看她一眼,“麥吉爾恩一家人……你安排處理吧。”
答非所問的意思就是:我沒興趣回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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