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千帆但笑不語。
他說的當然是真的，這么多年，生生死死，身邊都是大男人，很少見女人。
要是見也是見青雀那樣的，刀光劍影，從不交付真心。
唯獨幾年前，和林書至一夜春情，算是意外。
原本陰差陽錯，以為再也沒機會遇見，結果竟然還有婚約這一出，對于顧千帆來說，無論林書至在機場外拉著他領證是存了什么意思，他在那時候就已經認定了這個妻子。
一行人沉默不語。
洛聞漸漸的走到了苦蓮的身后。
苦蓮微微側目，緩聲道。
“真是好久沒見了。”
昨天晚上人太多，甚至沒有來得及說上一句話。
洛聞彎了彎唇，眸光微動。
“確實很久了，不過你這幾年應該過得不錯。”
苦蓮眸中劃過一抹笑意，視線卻緊緊的放在遠處。
“將就著過罷了，與你不同。”
“這些年應該做出了一些有趣的寶器，我還想和你交流交流呢。”
洛聞挑眉，也不見外。
“當然，等正事辦完以后，我專門抽出時間和你探討。”
馮青山跟在后面，眼看著他們相談甚歡，湊近孟奇壓低聲音問。
“孟哥，師傅和這位大國士關系好像很好的樣子。”
孟奇看了一眼還在交談的兩人，微微頷首。
“算是吧，他們認識比較早，和老大認識的時間差不多。”
“屬于聯盟最早的一批高手。”
“比我們認識還要早一點，夢魘出名的時候，他早就已經叛出聯盟了。”
他攬住馮青山的肩膀，暗戳戳的給他想辦法。
“我們對于他們的關系，知之甚少，你要是想知道，得去問你師傅。”
這個建議在馮青山腦子里回蕩了一圈，理智的將其剔除。
他搖了搖頭一字一句道。
“師傅也有自己的秘密，我不能什么都想知道吧？”
“我不問，孟哥，你要是想知道，可以自己去問。”
孟奇嘖了一聲，松開了馮青山的肩膀，冷冷淡淡的道。
“你這人，怎么突然理智了呢？”
“我問就是八卦，你問就是正常好奇。”
“算了算了，我也不想知道！”
馮青山無奈，卻也沒有接話。
江見月看不下去，適時出聲。
“青山，別搭理他，他就是想知道。”
“別看他現在表面一本正經的，實際上心里好奇死了。”
“不想問，怕被懟，所以讓你當出頭鳥。”
孟奇抱臂，頂了頂腮，斜了江見月一眼。
“你高貴，你不好奇？”
他謹慎的前后看了一眼，隨后壓低聲音。
“咱們相處這么多年才培養出這份信任，他們那么多年沒見還能保持不變。”
“多神奇啊！”
“再說了，中間竟然還有白山的事情。”
“我還真就好奇死了。”
江見月嘴角微抽，無奈扶額。
“你是不是以為壓低聲音別人就聽不到你說什么了？”
“還當老大沒有修為呢？”
孟奇表情一僵，緩緩的回頭，就對上了顧千帆淡然的目光。
他僵硬的勾起一抹笑，隨后默默的轉回來。
薛寧在一旁發表意見。
“誰都不用問了，老大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
孟奇現在只想鉆進地縫兒里。
他竟然真的忘了顧千帆已經恢復了修為，真是習慣害死人。
這一刻，他甚至感覺到了如芒在背。
實際上，都是他自己的臆想。
顧千帆并沒有覺得這個問題有什么不對，既然好奇，他自然會和他們說清楚。
孟奇他們知道的都差不多，他和洛聞白山，還有苦蓮算是最早的一批聯盟高手。
性格在某些方面很相似，那時候白山也還沒有成為聯盟之主，大家也都沒有修煉到現在這個高度。
因為了解彼此，所以很多事情不用說也不會真的產生誤會。
就算是很多年不見，也不會有太大的變化，時間久了還是會傳個消息。
就像是這一次聯盟圍攻，顧千帆也不會認定這件事和白山有關。
信任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既然賦予了就不會收回來。
而同樣聽見他們話的苦蓮依舊是笑而不語。
洛聞側目觀察到他的表情，微微挑眉。
“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苦蓮搖頭，抬手指了指不遠處巍峨的宮殿，淡聲道。
“沒什么，快到了。”
到了宮殿門口，他駐足轉身，一字一句囑咐道。
“等一會通傳你們再上去，現在殿上的都是一些柳相國最受重用的大臣，你們進去以后，無論說什么都可能會受到反駁。”
“不要管他們，你們只要說服國主，那就不會有問題。”
顧千帆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眼看著他率先進殿。
林書至看著這莊嚴的宮殿，感嘆了一句。
“短短幾天，就在別的國家王宮里轉了兩圈。”
“不過這里和烏墨國的王府很不一樣。”
顧千帆彎了彎唇，緩聲道。
“王宮和王府在很多地方都不一樣，烏墨國是一整個國家，家國一體，王府就像是城主府一樣，沒有特別的等級森嚴。”
“而這里，就像是華夏封建王朝一樣，等級森嚴，王權至上。”
“在這里，國主想要要誰的性命都可以，不需要理由。”
林書至回想了一下歷史書上看到的荒淫無度的帝王，抿了抿唇。
她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我們一會進去是不是應該行禮啊？應該跪下還是鞠個躬？”
“你的那個朋友也不說清楚。”
顧千帆被她面上的糾結給逗笑了，安撫般揉了揉她的發頂，緩聲道。
“我們不用行那么大禮，有苦蓮從中調和，我們只需要頷首亦或者拱手就可以。”
無論是多厲害的王權，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得收斂一點。
就好比苦蓮，他是柳相國大國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就連國主都得對他禮讓三分。
就只是因為他的實力護佑柳相國平安。
林書至不知道其中的道道，她沒有修為，不知道顧千帆等人的實力已經在世界頂尖之列，只是跟著點了點頭。
很快，就有侍衛出來通傳，說國主要見他們。
顧千帆從善如流的走到了隊伍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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