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充裕，顧千帆先帶著梁甜到了西餐廳。
顧千帆環視了一下里面空無一人。
服務員迎了過來，滿懷歉意。
“不好意思先生，今天這里已經有客人包場了，您可以改天再來。”
顧千帆摸了摸鼻梁，問了一句。
“是雁先生嗎？”
服務員立馬反應過來，躬身做了個請的動作。
“抱歉，您是顧先生吧？請進。”
顧千帆彎了彎唇，帶著梁甜落座。
雁江估計囑咐過會有一位先生過來，沒想到自己帶了個女人，以至于服務員沒反應過來。
顧千帆看了一眼菜單，順手遞給梁甜。
“等一會我會和朋友坐在一起，你自己點餐在這里等我。”
梁甜一夜逃亡，早就饑腸轆轆，猶豫了一下點了餐。
她現在已經沒有高傲的資本，只能順著面前這個人的心思做，況且這個人還算是不錯。
顧先生，梁甜莫名想到了這個稱呼。
她不著痕跡的打量了顧千帆一眼，心里開始泛起嘀咕。
在東海，姓顧并不算是什么大事，可怪就怪在這個男人讓她覺得眼熟。
這樣看起來，分明和顧家那個人有些相似……
是巧合嗎？
顧千帆微微抬眼，對上她打量的視線。
“看起來梁小姐對我很感興趣啊？你看我半天了。”
“我倒是沒有什么好避諱的，想看那就大大方方的看。”
“被梁小姐這樣的美人看我也不虧。”
梁甜確實是大小姐，但卻也不是什么都沒有經歷過的傻白甜。
尤其這段時間她經受的事情，更能分清楚別人話音里的情緒。
眼前這個人話語故作輕挑，卻沒有半分冒犯之意。
梁甜彎了彎唇，坦然的道。
“顧先生畢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想多看幾眼也是理所應當的。”
“無論是衣服還是餐食，我都非常感激。”
她的反應在顧千帆意料之外，一般來說，剛才自己說出那種話對方已經炸了。
顧千帆聳了聳肩，抬眼看向門口，同一時間，餐廳的門被推開。
顧千帆起身，換了一個座位。
梁甜應聲看過去，就連進來的男人直直向著顧千帆走過去，坐在了他對面。
她大概看清楚了來人的長相。
他和顧先生完全是兩種帥氣，顧先生五官完美立體，極其的貴氣，而他對面的人則渾身都是邪氣。
不知道是不是走路太快帶進了外面的風，梁甜在他經過的那一瞬間，感覺到了一陣冷意。
她心里一沉，收回了視線。
現在她的危機沒有徹底解除，不宜知道太多。
服務員端著餐食過來，梁甜索性埋頭苦吃。
相比于梁甜的大快朵頤，顧千帆和雁江的氛圍僵硬許多。
服務員站在旁邊，都感覺快要窒息。
他咽了下口水，默默地看向威脅性更小一點的顧千帆。
顧千帆接收到他求助的視線，拿過菜單幽聲點餐。
從始至終都沒有征求過雁江的意見，而雁江也沒有開口打斷過。
點完餐，服務員如臨大赦，揮了一把冷汗扭頭就走。
顧千帆嘴角帶著笑意，抬手給他倒紅酒。
“是你先約我，來了卻一句話都不說。”
“這么苦大仇深的，服務員都被你嚇死了。”
對于雁江，顧千帆向來有足夠的耐心。
雁江輕哼了一聲，抬起手晃了晃酒杯。
“那個女人是誰？林書至？”
顧千帆搖了搖頭，認真道。
“不認識，路遇不平拔刀相助而已。”
“幾年了，你多管閑事的毛病還是沒改。”
雁江嗤了一聲，端坐正身子，盯著顧千帆。
“你是不是參與進了破神丹的事情里？”
“我今天找你來，就是想說這件事。”
“無論是邢老虎還是破神丹，你最好都不要沾，他們干的是自取滅亡的事情，你又何必摻一腳？”
顧千帆面色不改，抿了一口紅酒，溫聲問。
“你怎么會認定我和這些事情有關？”
“我也是最近才回到東海。”
雁江磨了磨牙，睨著顧千帆。
“我知道你前段時間去了m國，在那里干過什么事情我就不說了。”
“可你在東海干事情還少嗎？現在沒有人找你，沒有人注意你是因為你的身份還沒有顯露。”
“一旦燕京那邊發現你，稍微調查一下就知道你在這些事情里扮演了什么角色。”
“最近東海這些事情里面哪一件沒有你的手筆？”
顧千帆抓到了重點，手指骨節輕扣著桌面。
“所以你一直在注意我們的行動？”
“原來你這么關注我啊！”
顧千帆肉眼可見的不在意讓雁江氣紅了眼，他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
“顧千帆，你當我在這里和你開玩笑嗎？”
顧千帆瞇了瞇眼。
雁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絕對不會聯系他，更何況情緒突然這么外露。
“你對燕京那邊一向嗤之以鼻，不可能他們還沒有注意到我，你這副樣子......”
“你最近在給誰辦事兒？他們是盯上我了嗎？”
“有些話你要說清楚，我才能好好考慮一下該怎么應對。”
“說不說的決定權在你，我這邊的事情肯定是停不下來。”
雁江的氣瞬間消失無蹤，他緊了緊拳，沉默了一會恢復冷靜。
這個空擋里，服務員上好了餐。
顧千帆也沒有催雁江，自己低頭默默的吃飯。
好半響，雁江的聲音才傳來。
“忘川，他們盯上你了。”
“他們這次一直在調查m國的事情，你也知道你們那一去有多招搖。”
“稍微用點腦子都能把顧千帆和孤狼結合在一起。”
“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來找你，你也知道他們有多血腥，到時候東海會變成什么樣子？”
“你要稍微的低調一點，不要再惹是生非，他們就不會尋著味兒找到東海。”
顧千帆皺了皺眉，他沒有計較自己的事情，而是反問雁江。
“你竟然在給忘川做事？”
“怪不得你剛才進來，我感覺你身上的血腥味重了很多。”
“你明知道他們是什么東西，還不離他們遠一點？”
雁江此時極其無奈，他咬牙切齒的道。
“顧千帆，我現在跟你說的是正事，你別扯我的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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