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馬當作活馬醫，死活非要我見他一面，我就見了。”
“他是個很陰翳的人，盡管他有在努力地隱藏。我在他身邊感覺很不舒服，他一直在攻破我的心理防線，以此來拉近我們的關系。”
“不過很可惜的是，沒有得逞，我故意更加瘋狂地迷戀陣法，讓我爸看清他是個騙子，最后以他渾蛋收尾。”
“據我所知，從馮家離開以后，他就自己開了一個店面，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顧千帆摩挲著下巴，回想著馮青山剛才說的話。
“假意趙康本性也是嫉恨成疾，他用同樣的手段去對付趙康，攻破他的心理防線，造成他們是同路人的假想。”
“這樣一來，確實流暢多了。”
江見月此時快要把名片上印的照片看出一個洞來了。
“哇！我怎么沒看出來這么一張臉底下這么多戲呢？”
“馮少爺最近癡迷陣法加劇，甚至還拜了一個騙子師傅，還真得再讓這位大師看看。”
洛聞往前湊了湊，一巴掌拍在江見月的胳膊上。
“你才是騙子師傅，既然這樣，我當表哥怎么樣？”
“表哥個鬼啊，那不就差輩了嗎？”
江見月一口將他的建議回絕。
“你這三年來一直在東海，就算是最近才走到明面上，誰知道他有沒有注意到你？”
“反而是我，剛來東海，各方面都合適。”
“你就繼續做你的騙子師傅吧！”
江見月說著沖著顧千帆擠了擠眼睛。
“你說是吧，老大？”
顧千帆對于他們幾句話制定了一個計劃沒有什么意見，只不過……
他的目光落在開車的馮青山身上。
“你們制定一個劇本，可是還沒有經過主演的同意呢。”
馮青山此時終于看到了希望，這么半天，他們自說自話竟然一次都沒想過自己這個主人公是什么想法。
在他以為江見月他們要征求自己的意見時，就聽著洛聞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這種事情師傅同意不就行了？不用那么麻煩。”
“再說了，徒弟不會有什么意見的，你說是吧？”
馮青山心里一堵，默默地點了點頭。
“師傅說的沒錯，就按照你們說的那樣做吧。”
江見月欠了欠身將名片塞進了顧千帆的兜里，隨后笑瞇瞇地拍了拍馮青山的胳膊。
“青雀越來越能融入我們的陣營了。”
馮青山嘴角勾起恰好的弧度。
“表哥開心就好。”
他垂眼看了一下導航，方向盤往右打，踩了剎車。
江見月這半天心思都放在神棍身上，都沒注意已經到了地方。
他打開車門往外看了一眼，嘴角微抽。
“這究竟是賭場門口還是商場門口？”
也不怪江見月如此抱怨，他一下車就看到幾百米以外的萬彩招牌。
上面倒是沒有寫明賭場。
而這幾百米全都停滿了車，大多都是豪車，動輒百萬。
洛聞下了車環視一周，拍了拍自己的suv。
“不要自卑，乖乖比這些張揚貨有內涵多了。”
江見月瞟了他一眼，拍了拍馮青山在他耳邊低聲吐槽。
“你師傅也有毛病。”
洛聞瞪了他一眼，一把拽過馮青山。
“這是我徒弟，又不是你徒弟，一天天的少教壞他。”
“你要是真手癢，不如就教教他你的壓箱底功夫？”
江見月瞬間笑開，極其有規矩地后退兩步和他們拉開距離。
“你少坑我給你徒弟塞好東西。”
“貪多嚼不爛這個道理，你不懂嗎？”
洛聞聳了聳肩，一副不懂的模樣。
“我就這一個徒弟，當然得對他好一點。”
“你要是哪天也叫我師傅，說不定我會軟磨硬泡顧某人的功法給你。”
江見月冷笑一聲，踢了一腳suv的前輪胎。
“這個誘惑可真大呢！懶得理你。”
他說完扭頭就往招牌所在地走。
洛聞也不甘其后地跟著，兩人你追我趕，誰都不想落后。
馮青山想著洛聞剛才說過的話，表情有些微妙。
顧千帆注意到了他的神情，隨口問了一句。
“怎么？他們的相處模式還沒有習慣？”
兩人并排走，比前面兩人和諧很多。
“他們性格都不算是外向，只不過習慣了活躍氣氛，再加上……比較容易掐起來。”
馮青山聽顧千帆說完，才緩緩的回答又問出了一個一直疑惑的問題。
“我知道，也習慣了。”
“顧先生，以前師傅也是這么對待古霄的嗎？”
顧千帆對于他問出這個問題絲毫不意外。
馮青山心思細膩，和大大咧咧的洛聞是兩個極端。
“可能比對你還要好一點，畢竟古霄和洛聞的年齡差更大一點。”
“他要是把你當成弟弟養，那就是把那小子當兒子。”
“洛聞眼里的師傅和所有人理解的都不太一樣，不僅僅是傳道授業解惑，更是全心全意的愛護。”
“他想把所有好的東西都給你，希望你好，不求回報，這是很純粹的感情。”
以前顧千帆也不能理解這種感情，他以前經歷過燕京那群紈绔的欺辱，能親近人就不錯了，根本沒辦法共情洛聞的感情。
當年和江見月他們培養信任，磨合相處方式，都花了很長一段時間。
只是最近這幾年，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反而能稍微理解一些洛聞。畢竟他們幾個人的相處方式，就已經很接近于這種感情。
反正他在某些層面上就是一個傻白甜，有這種不求回報的情感也很正常。
馮青山聽著顧千帆的話沉默了。
他之前沒有真正意義上感受過洛聞的愛護，可是最近他卻有了實感。
現在的洛聞也確實就像是個哥哥，想把身邊所有好東西都給他。
好半響，馮青山緩緩開口。
“我一定不會辜負師傅，還有那個殘次品，我會親手處理掉。”
顧千帆側目看了他一眼。
“無所謂，一個殘次品而已，你親手處理也好。”
話音剛落，就看到洛聞站在門口沖著他們招了招手。
兩人極其默契地轉過頭，仿佛剛才的對話沒有存在過。
四人終于再次集合，洛聞嫌棄地打量馮青山和顧千帆。
“你們是不是說什么悄悄話呢？走得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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