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幫他，大人，是幫您，幫整個艾維領。”
“這次征伐，或許將讓您，偉大的馬呂斯領主重新統治希爾瓦尼亞地區。”
布蘭迪奧托信心滿滿的說到。
使者慷慨激昂的話讓馬呂斯眉頭一皺，他實在想不出進攻希爾瓦尼亞和艾維領的統治有什么關聯。
難不成羅德要將辛苦打下來的領地送給他不成？只要自己同意出兵支援？
“希爾瓦尼亞屬于帝國行省，如果，我是說如果吸血鬼真的從那塊土地上消失，或者被趕走。那么，那塊土地的歸屬權也是穆特領和斯提爾領的，艾維領無權統治它。”
“尊貴的馬呂斯大人，您認為斯提爾領和穆特領有能力統治那塊遍布血液的黑暗之地嗎？”
“他們連自己都顧不過來哩。”
布蘭迪奧托使了一個眼色，示意接下來他要說的話頗為重要，恐怕人多嘴雜，現場不方便這么多人在。
馬呂斯倒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侍從和士兵，示意他們先回避。
然后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著布蘭迪奧托，這位北方王國來的使者。
就像老鷹盯著獵物一般，全神貫注。這種目光讓布蘭迪奧托感到渾身不自在，但是他仍然努力調整好自己的心態，將已經提前準備好的發言詞緩緩到來。
“希爾瓦尼亞名義上是帝國行省，但是我們都知道，那就是一個吸血鬼的老巢，那里的人，早已被吸血鬼統治百年。淪為他們的仆人和奴隸。”
“斯提爾領和穆特領比鄰這塊亡靈之地。行政規劃上，理應由他們管轄沒錯。但是，斯提爾領和穆特領近些年的力量孱弱，穆特領甚至要靠雇傭兵來防衛邊境，境內，一群半身人，更是毫無戰斗力可言，唯一的優勢就是盛產美食，但是美食能夠擋住吸血鬼的入侵嗎？顯然不能。至于斯提爾領，更是難，實力孱弱的斯提爾領甚至要靠外部力量的支持，才能勉強擋住吸血鬼的侵略。斯特蘭伯爵便曾經向您請求援軍，不是嗎？”
“所以，南方數省，其實就屬您的領地最為富庶，軍事力量最為強大。也只有您，真正有實力保衛邊境的安全。”
“繼續，我喜歡聽。”
馬呂斯坐著向后仰去，臉上露出久違的微笑。
“其實羅德領主和您都明白，一旦拿下希爾瓦尼亞，真正有能力統治，管理它的，只有艾維領，只有艾維領的選帝侯——您，可以控制得住。”
“你把斯提爾、穆特和奧斯特馬克領當作擺設了嗎？”
馬呂斯笑著問到。
“他們的確是擺設。”
“哈哈哈哈……”
王座上傳來馬呂斯爽朗的笑聲。
“我喜歡你這么直來直往的性子。”
“但是，我還是必須警告你，這里是帝國，不是基斯里夫，對于這些帝國行省，你沒有權力評頭論足，雖然他們的確是廢物。”
“但是您的確和他們不一樣，實力擺在面前，這是客觀事實。”
布蘭迪奧托躬著腰，認真說到。
“說吧，羅德他想怎么樣？”馬呂斯打斷了布蘭迪奧托滔滔不絕的廢話。
“羅德領主想與您簽訂秘密條約。”
布蘭迪奧托挺起身子，鎮定自若的回答到。
“什么條約？”
“互不侵犯條約，同時，一旦拿下希爾瓦尼亞，基斯里夫將自動放棄南方大城鎮，只保留北部奧斯卓格要塞要塞和雷霆堡兩座城鎮，因為那兩座城鎮是與矮人通商的重要交通樞紐，羅德領主的意思是，只要那兩座城，剩下的，基斯里夫與艾維領聯合攻下的城鎮，全部歸你，偉大的馬呂斯領主管轄。”
“這可是塊大蛋糕，羅德肯放棄？印象里他可不是那樣慷慨的人。”
選帝侯馬呂斯換了個姿勢，眼睛瞇成一條縫，再次像盯著獵物一般盯著這位北國使臣。
“不放棄也沒辦法。”
布蘭迪奧托認真而嚴肅的回答到——
“希爾瓦尼亞距離基斯里夫中心十分遙遠，不過是南方幾座小鎮接壤。如果拿下希爾瓦尼亞，以基斯里夫目前的實力，要統治它，也是十分困難的。那片土地被污染，空氣中遍布死亡之風，需要最強大的生命法師來治愈，同時，需要大量的神職人員來凈化當地民眾的信仰。這些，對于基斯里夫來說，都難以做到。而強大的帝國可以做到。”
聽完使者的解釋，馬呂斯略有點頭，表示可以接受這樣的理由。
但是，很快，他又話鋒一轉——
“那么，羅德的要求僅僅是兩座小城？”
“那當然不止……”
布蘭迪奧托裝作難以啟齒的樣子，吞吞吐吐到——
“羅德領主希望一旦攻下希爾瓦尼亞首府，協議生效，艾維領可以支援基斯里夫北境長城的建設。您知道，絕境長城對于基斯里夫的長治久安是多么重要。修建它，需要的財力物力，絕非基斯里夫一國可以承受。”
“哈哈哈哈……”
馬呂斯再次爽朗的笑了，這已經是他第三次突然的大笑。
“的確，窮困小國，想修建連帝國都無法修建的萬里長城，也實在難為你們了。難為你們的羅德大領主了。”
盡管言語中頗有幾分嘲笑的意味，但是布蘭迪奧托還是忍了。他牢記羅德給他的一句話——愚昧和無知不是罪過，驕傲和狂妄才是。
就讓這些自以為是的老爺在舒適的溫床上做著春秋大夢吧，布蘭迪奧托對自己說。
“顯然，你們的要求合情合理，但是最后，我還有一個疑問。”
馬呂斯起身，緩緩發問——
“羅德，或許說基斯里夫發動吸血鬼戰爭的意圖和目的何在？僅僅為了那幾座與矮人王國連接的小城？吸血鬼對基斯里夫的威脅并不大。”
“那是您的誤解，大人。”
“事實上，基斯里夫人對吸血鬼，有著刻骨的仇恨。”
“就在二十年前，基斯里夫還由一個吸血鬼女王統治著，冰雪王庭里，甚至一半是吸血鬼，血腥的卡特琳娜帶來了恐怖黑暗的歲月。是后來，羅德聯合北境勢力，鏟除了吸血鬼女王，才有基斯里夫今日的安定和繁榮。在那片土地上，驅逐亡靈的斗爭未曾消散過。”
“這次，羅德領主最親密的戰友之一——獵巫人迭戈，慘死在希爾瓦尼亞境內，這對于羅德領主個人來說，是一次極大的打擊。無論站在個人情感方面，還是王國安定方面，基斯里夫都有充足的理由進攻亡者之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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