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一直關注著他的動態，輪了解，恐怕蓁蓁自己比她更清楚靳云川最近的狀況。
顧蓁蓁抿唇不語，臉色微微發白，還未康復的右手蜷縮了一下。
安沅沅眼神微變，終于意識到她說的是“她”而不是“他”。
安沅沅的神情變得復雜，這是那件事發生之后，顧蓁蓁第一次提起葉綰蕓。
“蓁蓁……”安沅沅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
顧蓁蓁的病情已經好了大半，起碼現在出去，已經跟常人無異了，她也已經很長時間不發病了。如果現在說了，會不會刺激到顧蓁蓁？
安沅沅不敢賭。
顧蓁蓁卻看著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卻透著執拗。
安沅沅心下嘆氣，組織了一下語言，盡量用平淡的語氣說道：“因為你出事，她受了刺激，生了很嚴重的精神疾病，被送到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她暫時捉摸不透顧蓁蓁問起葉綰蕓的目的，所以也不敢多說。
顧蓁蓁的臉色又白了幾分，瞳孔縮了縮，神情怔怔的。
安沅沅擔心她，輕輕攬住她的肩膀，神情關切，“蓁蓁，你還好嗎？”
顧蓁蓁眼神中漸漸有了焦距，聞言，輕聲開口：“我沒事。”
“蓁蓁，你是想去看她嗎？”
顧蓁蓁搖頭，她不想見葉綰蕓。
她一直都知道，去年綁架的事情，就是葉綰蕓的一手策劃，她想毀掉的人是姐姐，只是陰差陽錯，變成了自己。
這大概也算是報應吧，因為葉綰蕓有了害人之心，并且付諸了行動，所以自己替她償還了這份罪孽。
顧蓁蓁還記得在接受心理治療的時候，心理醫生曾經問過她，她是否恨過安沅沅？因為這些原本都是安沅沅要遭受的一切。
當時顧蓁蓁記得自己回答的是不恨，她甚至有些慶幸，遭受這一切的人是自己，如果真的是安沅沅，她想，她大概就要背負愧疚活下去了，也或許不僅是愧疚，還有一輩子揮之不去的陰影。
顧蓁蓁抱住了安沅沅，不說話，只是在她的懷里蹭了蹭，一副全身心依賴的姿勢。
“姐，我想去看演唱會，你陪我去好不好？我只在角落里看他一眼。”顧蓁蓁忽然說道。
她的思維跳躍太快，安沅沅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等意識到她說了什么，柔聲開口：“好。”
顧蓁蓁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轉瞬即逝，她想她還是幸運的，身邊依舊有著愛她的人。
“姐，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安沅沅神色溫柔，“嗯，我知道。”
演唱會當天。
靳云川站在后臺邊往觀眾席上看，觀眾已經陸續進場，但是第一排最中間的那個位置，依舊是空著的。
“距離演唱會開始還有二十分鐘，可能還在路上，不要緊張。”靳云川自我安慰，捏著手機的手卻很緊。
他很想問問顧蓁蓁，她來了沒有，卻沒有這個勇氣。
猶豫了很久，他給安沅沅發了信息。
【嫂子，蓁蓁在家嗎？】
安沅沅看到了，下意識看了顧蓁蓁一眼，此時他們正在外面排隊入場。
顧蓁蓁也看到了這條信息，輕輕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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