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蕓對上女兒的目光，微微一怔，下意識松開了手。
顧蓁蓁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朝衛生間走去。
“蓁蓁，我扶你去。”
“不用了。”顧蓁蓁拒絕，自己慢慢一步步挪過去。
葉綰蕓擔心女兒，不顧她的拒絕，一把扶住了她，“我知道你怨恨我，但是現在不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時候。你爸爸是怎么照顧你的，竟然就這么把你丟在醫院里，連個護工都沒給你請嗎？”
葉綰蕓越說越怨恨，但那份怨恨是對著顧默之的。
顧蓁蓁依舊面無表情，“爸爸給我請護工了，只是我讓她去給我買點東西暫時離開了而已，爸爸將我照顧得很好。”
感受到女兒對自己的冷淡，葉綰蕓的心都冷了，“蓁蓁~”
“你回去吧，我這里有人照顧。”
葉綰蕓沉默著，她是想過女兒會怨她的，但真的面對時，心口還是疼得厲害，可她舍不得對女兒發火，連斥責都不舍，只能說道：“好，等你去完衛生間，媽媽就走。”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蓁蓁，不要任性，媽媽等下就走。”
顧蓁蓁輕輕掰開她的手，“我不去了，你走吧，等下護工就回來了。”
看著女兒冷淡的模樣，葉綰蕓終于忍不住說道：“蓁蓁，你就這么恨我嗎？就因為我做的那些事情？”
顧蓁蓁垂眸，看著地面，聲音很低很低，“我沒有恨你，我有什么資格恨你呢。”
“既然不恨我，你為什么要對我這樣？”
是啊，為什么呢？因為媽媽跟自己以為的不一樣嗎？
“所有人都可以怨我，恨我，唯獨你不可以，蓁蓁，我是你媽媽啊，我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
她知道的，就是因為知道，所以在明知不對的情況下，她還是向父親開口求情了。
“媽，你走吧。”
葉綰蕓失望地看著女兒，眼眶通紅，她想說些什么，可是目光在觸及女兒身上的病號服時，終究是咽下了嘴邊的話。
“蓁蓁，抱歉，剛才是媽媽激動了，既然你現在這么喜歡見媽媽，那媽媽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媽媽再來看你。”
顧蓁蓁沒有反應，卻在葉綰蕓走后，抱著被子痛哭失聲。
而顧蓁蓁并不知道的是，葉綰蕓并沒有走，只是站在病房外，隔著一道門聽著里面壓抑的哭聲，紅了眼。
葉綰蕓在病房外站了許久，一直到病房里哭聲漸漸停了，她才離開，卻在出電梯時，遇到了來看女兒的顧默之。
葉綰蕓的臉上還帶著傷心與憔悴，卻在看見顧默之的一瞬間爆發出了恨意，“是你，都是因為你，如果不是因為你，蓁蓁怎么會這么恨我？現在她連見都不愿意見我，你滿意了嗎？”
顧默之皺眉，冷眼瞧著她，“是你自己做的孽，如果不是你做了那些事情，蓁蓁怎么會怨你恨你？葉綰蕓，你永遠都是這樣，只會把錯誤推到別人的身上，你怨我不愛你，可是當初結婚的時候，我們就是商業聯姻，我跟你說的很清楚，我不會愛你，但我會尊重我的太太，給她顧太太應有的一切，這也是你自己同意的，可是你看看這些年你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像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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