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小說 > 渣爹做夢都想搶媽咪 > 第612章 登堂入室
  卓易霖萬萬沒想到,杜麗莎會來橫插一腳,當即也氣,平日里為人處世的溫和有禮全都消失不見了。

  “杜醫生!請你離開,我從來都只把你當做同事,如果你執意如此,我只能讓你調去別的科室了。”

  他是科室主任,又是醫院重金挖來的青年骨干,要調動科室人員易如反掌。

  “師兄……”杜麗莎傷心地喊了句,眼淚滑落,索性趁機表白,“我喜歡你,喜歡了好久……我們志同道合,工作上也能配合默契,沒有人比我更懂你了——我們在一起,難道比不上你去追這樣一個刁蠻任性的大小姐嗎?”

  費雪向來高傲慣了,即便是過去喜歡卓易霖,背地里再思念再難過,也沒有當著面哭哭啼啼地求對方接受自己。

  所以此時看著面前年輕漂亮的女孩兒,她只覺得給女生丟臉,更覺得卓易霖身上也有罪。

  仿佛是新仇舊恨一起算,她又掙扎了下還是沒能把手臂抽出,想也不想揚起另一手,狠狠甩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整個空間突然安靜了。

  杜麗莎被嚇得一手捂住嘴巴,兩眼瞪得滾圓,顯然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幕。

  “你——你怎么打人啊!怎么有你這種狠毒的女人!”怔愣幾秒后,杜麗莎眼淚都止住了,氣憤地控訴。

  費雪手掌心麻麻的,好像針扎一般,她盯著杜麗莎,都不敢去看卓易霖的反應。

  “我就打了,關你什么事!”話落,她也不管卓易霖心里作何感想,轉身氣沖沖地離開。

  “師兄……你怎么樣?你看這種女人根本就……”杜麗莎看著僵在一邊的男人,手足無措地上前,抬起手很想摸摸他的臉,又有點畏懼。

  卓易霖回過神來,沒等她把話說完,淡淡地丟了句:“你今天下午就調離骨外。”說完也轉身走掉。

  “師兄!師兄,我不調走!我工作上沒有犯錯,你憑什么把我調走!”杜麗莎轉身看向闊步走遠的背影,不甘心地抗議著。

  可卓易霖主意已定。

  下午,整個科室都察覺到老大情緒不對。

  他那么溫文爾雅,面對最難纏刁蠻的醫鬧都能優雅從容的翩翩君子,卻頭回在科室擺出了閻羅臉。

  人事部的工作人員就在辦公室等著,杜麗莎哭得梨花帶雨,就是不肯走。

  同事們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想著杜醫生的心思,也能猜出個七七八八。

  就因為這個事,就要把人踢出科室,想來也有些過分了。

  于是,有同事鼓起勇氣幫忙說情:“卓主任,急診科實在是太辛苦了,讓杜醫生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過去,確實有點……”

  卓易霖坐在自己的辦公位上,不緊不慢地道:“正是因為急診科太辛苦,才需要年輕血液的注入,何況,急診科也不是沒有女醫生。”

  “這……”同事語塞,不敢再多言。

  杜麗莎抹了把淚,心中對男人的愛已在悄無聲息中多了幾抹恨,哽咽道:“卓易霖,我喜歡你有錯嗎?我不過是……向你爭取一個機會而已,你不答應就算了,用得著把我踢出科室嗎?”

  同事們心里一驚……

  原來是表白被拒了。

  卓易霖依然看著手中病歷,頭也不抬地道:“以你的情緒狀態,我不信你留下來還能正常工作。對待病人,我們必須有十二分的專注與專業,稍微一點差池,對病人來說都可能是一輩子無法挽回的遺憾。”

  “不會的,我保證不影響工作。”杜麗莎還在極力爭取。

  卓易霖突然站起身,看向人事部的工作人員:“要么……我調去急診科吧,我以前在急診干過兩年,也算是有經驗。”

  只要仁心仁術,在哪個部門都照樣可以救死扶傷。

  他只是不想繼續跟杜麗莎一起共事,讓費雪產生一丁點誤會。

  這話一出,整個科室的醫護都倏然抬頭,看向他連忙挽留:“卓主任,這怎么行?千萬不要沖動啊!”

  “就是,以你目前的醫學成就,在專業領域繼續深耕,以后還會有更大的價值,要是去了急診科……”

  卓易霖合上病歷,抬手打斷了同事們的勸阻:“我有自己的打算,謝謝你們為我考慮,我先去病房忙了。”

  路過杜麗莎時,他微微停了下:“杜醫生,抱歉,我的做法的確過分了些,但也是為你好。”

  如果兩人繼續一起共事,她不可能從這段泥足深陷的感情中拔出來。

  只有拉開距離,讓時間沖淡一切。

  ————

  費雪晚上下班后回了自己的小窩,沒回家。

  很快,費媽媽的電話打來。

  “小雪,這都快七點了,你還沒回來?飯菜都冷了。”她以為女兒去醫院拿了藥,晚上肯定得送回來的,所以一直等著女兒回來吃飯。

  費雪淡淡地說:“我回幸福里了。”

  “那外婆的藥呢,你什么時候拿回來?”

  “我今天沒拿。”

  “什么?”費媽媽一聽,語調高八度,“費雪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我現在都差遣不動你了?”

  費雪皺著一張臉,把手機拿開,等母上大人訓斥完畢,才放回耳邊解釋道:“我去醫院了,跟卓易霖吵了架,走得匆忙,就忘了拿藥。”

  “什么?”費媽媽更吃驚,“你……你跟人吵什么架?我發現你越長大越不懂事了,人家怎么得罪你了?”

  費雪心里也氣悶啊。

  下午從醫院離開后,她半天都情緒不好。

  想著當初自己那么主動地示好,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心頭既悲痛又憤怒!

  她多少個夜晚獨自傷痛,淚水打濕了枕頭。

  憑什么現在他說開始,通知一聲就行了?

  還有他跟那女同事亂七八糟的關系,想起來也讓人如鯁在喉。

  這沒在一起呢,都有“情敵”來攻擊她了,在一起不得天天被人當小三罵?

  想到這些,她煩躁又無奈地道:“媽,我跟他錯過就是錯過,不可能了,你別再亂點鴛鴦譜了好不好。”

  “小雪,你也別口是心非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面子上過不去,想讓他也嘗嘗被拒絕黯然傷神的滋味,那你稍微刁難他就是了,別做的太過分把人傷到就行。”

  費雪突然啞口無言。

  見女兒不吭聲了,費媽媽就知道說中了她的心思。

  “你是我女兒,我還能不知道你的性格?看似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都是假把式,其實心里頂沒出息,拿得起放不下。如今人家醒悟了,主動追你,你可想好,是不是真要拒之門外。等他耐心用盡,掉頭走人,那才是真正的錯過,到時候有你后悔的!”

  費雪被親媽說的越來越心虛,手機都快握不住,“行了媽,我上一天班累死了,掛了掛了。”

  “你外婆的藥就剩兩天了,你可別誤了大事!”臨掛電話前,費媽媽又趕緊叮囑了下。

  手機丟到一邊,費雪仰頭靠進沙發里,雙目呆呆地盯著天花板。

  醫院里打那一巴掌的畫面還在眼前重放,作孽的那只手似乎還留有痛感……

  那家伙,皮膚白皙矜貴的,也不知這一巴掌甩下去會不會留下五指山,回頭被人議論。

  哎……真是煩透了呀。

  人家不喜歡自己,煩。

  現在人家說喜歡自己了,還是煩。

  愛情什么的,本就是個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

  ————

  周末,卓易霖難得休息一日。

  起了個大早,出門運動健身,回來洗澡換衣服,連胡須都刮得格外認真仔細,又打開衣柜翻出幾套衣服比劃嘗試,最后選了套淺色系的搭配。

  拿上給外婆配制的藥,男人神清氣爽地出門了。

  費雪的住處,他早已摸清。

  按響門鈴時,他情不自禁地緊張起來,不由得深呼吸幾次。

  費雪還在睡懶床。

  昨晚玩游戲直到凌晨兩點才睡,這會兒還不到八點,睡夢正酣。

  門鈴聲自然是聽不見的。

  卓易霖微微皺眉,擔心那丫頭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又拿出手機打電話。

  一遍,兩遍,三遍……

  就在他猶豫著是不是叫物業找人破門時,那邊終于傳來惺忪的語調:“喂……誰啊,大周末的不讓人睡覺,有病啊!”

  費雪醒了,但眼睛根本睜不開,手指一通亂七八糟地解鎖后,開口就是怒罵。

  卓易霖松了口氣,“小雪,是我,你怎么睡那么沉?”

  聽到熟悉的聲音,費雪頓時清醒了幾分,“你干嘛?我還在睡覺!”

  “我知道,可我已經到你門口了,你能起來開下門再睡嗎?”

  臥室里,費雪從綿軟的被窩里鉆出來,面無表情,“你來干什么?我這兒不歡迎你。”

  “外婆的藥,我送來了。”

  “放門口就行。”

  “不行,這次的藥配方有變,我得跟你交代怎么使用。”

  “你可以打電話直接跟我媽說。”

  “……”卓易霖沉默,不知道怎么接話,頓了頓,語調格外消沉,“那好吧,你記得早點出來拿,不要被人收走了。”

  電話掛斷,費雪靠在床頭,腦子還有點懵。

  母親的話猶在耳邊,她想著那人放下東西應該走了,心里又有點莫名的……糾結,微妙,形容不出的情愫。

  困死了,不想起。

  可想著藥放在門口,可別被保潔當做垃圾收走,她只好掀開被子下床,搖搖晃晃地出臥室,穿過客廳。

  開門時,她突然想到什么,猛地精神起來,停住動作。

  從貓眼看出去,外面沒人了,她覺得奇怪:這家伙真這么聽話?放下就走了?

  打開門,拉出縫隙,她探頭出去。

  誰料還沒瞧見東西放在哪兒呢,一道身影從旁邊突然閃現。

  她本能地趕緊退回,準備關門,不料動作太快,腦袋“砰”地撞到了防盜門上,那恐怖的聲音聽得人跟著心臟一抖。

  “小心!”卓易霖看著她飛快后退時,就預料到意外可能發生,急忙提醒了句。

  可誰知,還是晚了……

  費雪捂著自己的后腦勺,整個人往后退靠在了玄關處。

  人在極致疼痛時,會忍不住暴脾氣。

  尤其是,那個罪魁禍首還在眼前!

  卓易霖只想抓住時機進門,萬萬沒想到會害她撞頭。

  見她疼得五官皺成一團,男人心疼極了,連忙跟進來放下手里的東西,俯身小心翼翼地查看:“你轉過來我看看,傷著沒……”

  “滾!”費雪是真火。

  好端端的一個周末,她本可以睡懶覺的,卻在這里練“鐵頭功”!

  擱誰不火?

  察覺到她的怒意,卓易霖誠心誠意地道歉:“是我不好,早知道你反應這么大,我不該突然冒出來。乖,聽話,我看看撞得嚴不嚴重。”

  “我都眼冒金星了,你說嚴不嚴重!”

  “好好好,嚴重,快讓我看看。”他好脾氣地連聲哄勸,終于把費雪拉扯過來,轉了個身。

  “撞在哪兒?”他一邊撥頭發一邊問。

  費雪被他近距離擁在懷里,心跳呼吸更亂,腦子里又痛又麻,一鍋漿糊。

  拿手摸了摸,她沒好氣地道:“都起了個包,你眼瞎嗎看不見!”

  “好好好,看見了,看見了……”他的確看見了,而且也的確撞出一個包。

  卓易霖看了看門,調侃道:“門板好像也凹了一塊兒。”

  話音未落,懷里的女人轉過身來,眸光冒火:“是不是那一巴掌沒扇夠?”

  卓易霖無奈地搖頭:“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被人扇巴掌,還是公眾場合。”

  “哼!誰叫你惹女人!”

  “好,都是我的錯。”

  卓易霖反正好脾氣到底,她說什么都是對的,他都乖乖認錯。

  見她穿著睡衣,兩人在門口多少不便,他拽著費雪走進來兩步,把門關上。

  “走吧,去沙發上坐著,我弄點冰塊給你冰敷一下。”

  人都已經進來了,費雪也不再矯情趕他出去,但也沒給好臉色。

  她轉身在前面走了,卓易霖自己在鞋柜里找了雙一次性酒店拖鞋換上,又把給外婆的藥和帶來的早餐全都提進去。

  “怎么樣,還疼嗎?”見她捂著后腦勺坐在沙發上,臉色依然緊蹙,男人回頭看了眼,關心問道。

  費雪罵:“廢話!你要么去撞一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