獎勵？
千千看著他眉眼間不懷好意的光，就知道他心里盤算什么了。
不過，今天的確是個好日子。
得知懷雙胞胎加上他重新站起來——雙喜臨門，一個獎勵怎么夠？
她明媚艷麗地笑著，眼角眉梢全是幸福喜悅，在男人彎腰下來時，她主動抬起雙臂勾住了他的脖頸，將他拉下來。
封墨言還以為她要扭捏閃躲的，誰知她居然這么主動大方。
被她猛地往下一拽，他本就脫力的雙腿，差點支撐不住。
幸好，雙手及時撐在床榻兩側，才穩住要撲下來的身體。
“鬧什么，萬一壓到你怎么辦？”他嚇到，語調沉了幾分。
“不會的，我知道你無論如何都會護著我。”千千發自肺腑地說道，精致的臉蛋巧笑嫣然，而后主動吻在男人唇上。
封墨言笑著，很克制地吻了會兒，依依不舍地分開。
千千挑眉：“喲，學會君子做派了？”
他寵溺地捏了下女人的鼻頭，咬牙恨恨地道：“我倒是想，可你的身體允許嗎？”
“嘿嘿……聽起來有點哀怨。”
“何止有點！”
他原本想著，等雙腿功能恢復，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地“報復”回來——叫她之前那么囂張，故意吊他胃口！
卻怎么也沒料到，二胎來得這么猝不及防。
如今還得知雙胞胎……
好了，這懷胎十月加上生產完后的三五個月，恐怕都不能碰她了。
這么多個日夜，該怎么過？
哎……真是幸福的煩惱。
千千聽他說“何止有點”時，咬牙切齒的模樣，笑得更歡了，嗔怒道：“真搞不懂你，一天到晚腦子里就不能想點別的！”
封先生突然深情起來，在床邊坐下，握著她的手說：“見不到你時，能想點別的，可是見到你，就滿腦子都是你了。”
嘖嘖，她笑著禁不住抖了抖，“好肉麻，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不解風情。”難得正兒八經地說句甜言蜜語，去被她這樣回應，封先生臉色不怎么好。
楊千語懷雙胞胎的消息，很快傳了開。
整個卓家上下都沸騰了。
卓老爺子原本已經回了療養院，聽聞這等大喜事，又親自回來了趟，到醫院探望千千。
老爺子都這么重視了，那些伯伯姑姑們，自然不敢怠慢，即便是有工作趕不回來的，也都派了家眷過來探望。
病房里擺滿了各種高檔禮品，孕婦娘娘的待遇堪比慈禧太后，而封先生無疑就是慈禧身邊的“李蓮英”了。
遠在江城的徐紅夫婦，知道兒子又去了帝都，以為去兩日就回來的。
誰知，一個星期過去，兒子還沒有回來的打算。
徐紅原以為他們夫婦不遠萬里地親自過去道歉了，千千總該帶著孩子們回來，誰知這大大小小的不但沒回，還把兒子也勾過去了。
她心里又生不滿，給兒子打電話時，不免語氣有些埋怨：“墨言，你是打算做卓家的上門女婿了？你爸問了王城，才知道你過去一個多周了。”
封墨言站在走廊里，聽著身后病房中的歡聲笑語，臉色溫潤和煦。
聽到母親的質問，他也沒生氣，只平平靜靜地拋出一句：“千千懷孕了，現在孕早期情況不穩定，我要在這邊多留一些時日照顧她。”
“什么？”徐紅一愣，停頓住了，過了兩秒才又問，“你說千語，又懷上孩子了？這……你們不是……你確定孩子是你的？”
“媽！”封墨言可以忽略徐紅的不滿和抱怨，但卻不能忍受這句侮辱人的懷疑，頓時臉色一沉，語調更狠，“你什么時候可以停止對千千的偏見！”
徐紅被兒子陡然拔高的怒吼嚇得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問了什么，連忙解釋道：“我……對不起，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想著你們兩地分開，而且你的腿又……”
講真，這也不能怪徐紅誤解。
誰能想到封墨言雙腿不良于行，他倆還能做那些“不可描述之事”呢？
不過見兒子這么憤怒，那肯定沒錯了。
“懷孕了好啊！孩子多才熱鬧，人丁興旺多好啊！”徐紅心虛愧疚，連忙說了很多找補的話，又關心問道，“那千語現在怎么樣？醫生怎么說的？胎兒發育好不好？你要么把手機給千語，我跟她說說話。”
見母親這番態度尚可，封墨言的臉色終于和緩了些，道：“卓家親戚這些天陸陸續續來探望，現在病房有客人，不方便。”
“哦，這樣啊……”徐紅挺上道，馬上就問，“那我跟你爸……是不是也應該過去表示下？”
封墨言的確有這打算，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聽母親主動提及，他心里還算滿意，嘴上淡淡地道：“那就看你們的心意了，反正千千這幾個月是不可能回江城的，她懷的是雙胞胎，情況特殊，醫生再三叮囑要等過了三個月危險期才……”
“什么？”徐紅激動起來，忍不住驚訝地反問，“你說她又懷了雙胎？！”
“是的，我們都很意外。”
“天啊！”徐紅驚嘆連連，隨即高興地大笑起來，“雙胞胎……這消息傳出去，不知道得多少人羨慕我們家，兩胎，五個孩子，兒女雙全……哈哈哈，好，太好了，你爸知道肯定要高興壞了！”
封墨言忍不住譏誚地道：“您不是不喜歡女兒？”
“沒，沒有……我過去，我那是沒想通，怎么不喜歡啊，都喜歡！都是封家的骨肉，要一視同仁！”
封墨言：“……”
“行，我這陣子身體狀況剛好穩定了些，醫生說叫我要保持心情開朗，多出去走走轉轉，正好，我去看看千語和孩子們……上次過去，都沒怎么游玩，這回讓你爸陪我到處走走，挺好的。”
徐紅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話中氣十足，整個心境開朗明媚不少，一番話聽在封墨言耳中，都懷疑電話那頭是不是自己親媽了。
但不管怎么講，母親能有這樣的轉變，他是最欣慰最開心的人。
這些年，他做夢都盼著母親能改變態度，能真心地祝福他跟千千。
“好，你們訂好了日期跟我說一聲，我安排人去車站接你們。”
“不用，你陪著千語就行了，有你爸在，還不至于迷路。”
母子倆多年未曾和顏悅色地說話過，而今天這通電話，卻難得兩人都面帶笑意地掛斷。
晚上，病房終于安靜了。
封墨言任勞任怨地給孕婦娘娘擦臉擦手又洗腳，伺候著她躺下后，才不經意地道：“我爸媽后天過來。”
千千的孕期反應漸漸明顯起來，整天吃不下睡不好，精神也萎靡不振。
乍一聽這消息，原本昏昏欲睡的她抬起眼眸驚了下，“你爸媽又要過來？你跟他們說的？”
封墨言把她把被子掖好，在床邊坐下，溫和地道：“我媽今天打電話，問我怎么還不回去，我說你懷孕了，還是雙胞胎……她驚訝得不敢相信，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要過來看看你，叫我好好照顧你。”
楊千語聽得瞪大眼眸，一臉困惑不解：“你確定，你說的那個人是你親媽？那個一直不待見我的前婆婆？”
封墨言沒介意她的嘲諷，只是伸手捏了捏她的臉，當然被她瞪了眼拍掉手。
“放心，我沒糊涂，說的就是我親媽，的的確確是她主動說要來看你的。”
千千微微搖頭，“這……我還是不太相信，雖然上次他們來我家，當著我爸我爺爺的面，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可我看得出來，她心里不服，怎么現在突然就……”
封墨言知道她一時半會兒無法接受，畢竟這隔閡跟敵意已經太多年了。
“算了，你信不信不重要，反正她愿意對你改觀，不再傷害你，就是最好的結局。以后，我也不求你對她怎么孝敬，孝敬父母那是我的事，你們能平安無事地相處我就謝天謝地了。”
千千瞧著燈光下男人平靜俊逸的臉龐，聽他這番清醒理智的話，心頭又劃過感動。
伸手，求抱抱。
封墨言探身過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又寵溺地親在她臉側，“這些年，你受委屈了，我原以為，這婆媳矛盾一輩子都無法化解了，沒想到突然就柳暗花明。看來，這兩個小家伙還是福寶。”
“那當然，所有的孩子都是福寶。”
“嗯，孩子的媽也是。”
明白他話中深意，千千與他相視一笑，兩人又默契地吻在一起。
最后，是封先生克制地拉開孕婦娘娘，起身暗暗調整情緒，低聲交代：“你睡吧，我去洗漱。”
千千躺下，壞笑著提醒：“北方的晚上……洗冷水澡小心感冒噢！”
封墨言暗暗咬了咬牙，回頭命令：“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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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第一次b超只看到雙胎其中一個胎芽，過了幾日后，醫生又安排了第二次b超。
去做檢查時，兩人都很緊張，擔心另一個胚胎停育，好在千千躺下沒多久，b超醫師便高興地宣布：“有了，都有了！兩個胎心胎芽都有了！”
封墨言站在床邊，緊緊攥著女人的手突然一緊，高興地俯身吻了吻，“聽見沒，我就說寶寶們不會有事的！千千，謝謝你，辛苦你了。”
千千放松下來，心頭又激動欣喜，眼眶都忍不住微微泛紅。
b超醫師聽到男人的話，夸贊道：“這老公不錯，第一時間先感謝老婆。不過現在說辛苦還太早了，真正辛苦的日子在后面。”
封墨言溫潤地道：“我都明白，謝謝醫生。”
“不客氣，可以回病房了。”
封墨言扶著千千起身，本想讓她坐輪椅，可她搖了搖頭：“我沒那么脆弱，散步回去吧。”
“也好。”
于是兩人手挽手，慢慢悠悠地散步回去。
“明天是你生日，有什么愿望嗎？”封墨言一直記著他的生日，暗暗里計劃了一些驚喜。
千千“哦”了聲，有點意興闌珊，嘆息道：“小時候盼著過生日，因為可以吃生日蛋糕，可以收禮物，而且又長大了一歲。后來我媽不在了，也沒人在乎我的生日，已經好多年沒有認認真真地過過。”
“我記得，我以前給你認認真真地過過。”封墨言看向他，腦海里浮現出久遠的畫面。
她扭頭，覷了男人一眼，“有嗎？我都不太記得了……”
“好吧……”封墨言想著，過去那些事也不是什么好的回憶，忘掉就忘掉吧，“那以后每年我都陪你過，無論在哪兒，無論在做什么，我都趕回來陪你。”
楊千語還算理智，笑了笑說：“那倒沒必要，你該忙什么就忙什么，我不是那種矯情的人。”
“可我還挺喜歡你矯情的樣子。”
千千一愣，回頭看向他，忍不住笑：“你是不是受虐體質？男人都不喜歡女人矯情的，覺得很煩。”
“我不這么認為，我覺得偶爾矯情的女人才更可愛。”
千千很快明白過來，點點頭說：“那也是偶爾矯情，你圖個新鮮而已，我要是天天那樣，你估計三天就煩了。”
最近，她的早孕反應越來越明顯了。
情緒不穩定，吃飯沒胃口，睡覺不踏實，還動不動就無理取鬧——可封墨言不但沒覺得煩，還一副樂在其中很享受的樣子。
原來在他眼中，覺得這副模樣的自己反而更可愛？
呵——
這男人不是受虐體質是什么？
封墨言攬住她，俯頸過來親了親，肉麻地道：“不會，你一輩子矯情，我也不會煩。”
“你倆夠了沒？大老遠地把我請來，就是強行塞狗糧的嗎？”突然，兩人身后傳來熟悉的聲音，抗議吐槽。
千千聞聲回頭，看到一臉笑意站在身后幾步遠出的費雪，驚訝得柳眉挑起，“費費！你怎么來了！”
她欣喜地要快步沖上去，還沒邁開步伐，封墨言趕緊將她一把抱住，困在懷里。
同時，費雪也連忙小跑過來，雙手要攔住她的架勢：“你別動，也別激動，您這千金之軀可千萬不能有任何閃失，不然我就成了封卓兩家的千古罪人！”
千千看著閨蜜，等她走近了拉住她的手，另一手不由分說地推開了某人，與閨蜜抱在一起。
“費費！太好了，你怎么來的？過來出差嗎？你怎么知道我在這家醫院？”
費雪抱著她高興地大笑，“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