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上幼兒園的第一天，楊千語心不在焉。
凱恩來巡店，她陪著一起。
不知是不是昨晚讓他去住酒店搞得不愉快了，凱恩見到她明顯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殷勤溫和。
兩人間除了交流工作，沒再談及其它。
楊千語心里是難過的，倒不是因為凱恩對自己熱情降解而難過。
只是覺得，她傷害了一個真心幫過她，于她有莫大恩情的好友。
幾次看向凱恩想解釋下，可又無法開口，更怕一解釋就又給了凱恩錯覺，以為她是回心轉意了。
所以，猶豫到最后，她還是什么都沒說。
心底里，她盼著凱恩早點回國去。
不見到他人，也不用去想這些糾結的問題了。
吃過午飯，凱恩約了幾個朋友下午見面，要走了。
楊千語客氣地起身送他。
電梯口，凱恩瞧著她，冰藍眼眸目光定定，若有所思。
空氣沉默的太尷尬，楊千語只好尋找話題：“那個……你什么時候回國？這邊的工作，我都可以應付的，以后……你可以不往這邊奔波了，挺麻煩的。”
話一出口，楊千語就覺得自己太過分了。
這話，分明是趕人家走，還讓人以后都不要來了。
凱恩自然聽懂，若有所思的眼眸重新聚焦，眉頭微皺：“你已經確定，不給我一點機會了？”
身旁有員工走來，楊千語不想讓人八卦，低聲道：“我們永遠都是合作伙伴，只要你不踢我出局。”
員工跟他們禮貌地頷首招呼，楊千語回了個笑意，正好電梯抵達，兩人進入。
沒了外人，楊千語松了口氣，又深入解釋道：“除了合伙人，我們還是朋友。以后你若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盡管開口。”
凱恩沒說話，甚至連回頭看她一眼都沒有。
他靜靜地沉默著，直到電梯響起，抬步邁出。
楊千語沒再跟出去，只站在電梯里，看著他挺拔高大的身軀漸漸走遠。
哎……
他是真的生氣了吧。
電梯上行，手機響起。
她回過神來，拿出手機一看，本就消沉的臉色更加煩躁，眉心也是濃濃不悅。
“干嘛？”她接通，語氣很沖。
封墨言一驚，“誰惹你了？”
“你！”
男人哭笑不得，“我都不在你眼前，怎么惹你了？”
“……”楊千語說不出話來，可心里就覺得是他惹了自己。
如果不是他，凱恩也許就不會受這份委屈了。
見女人不吭聲，封墨言又笑了笑，問：“你心情不好，正好我打電話來，所以就沖我發泄了是吧？”
“……”她還是不吭聲，可胸口的氣悶越發明顯。
“來吧，要是罵我一頓能讓你心情好點，盡管罵，我保證不生氣，不還嘴。”
楊千語聽他這么說，還真是忍不住，馬上不客氣地開嗓了：“封墨言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渾蛋！王八蛋！你不可理喻，霸道強勢，又有神經病！還表里不一，幼稚！做事全憑自己喜好！根本不管別人的感受！自私到極點！”
“你以為所有人都要聽你安排，任你擺布是嗎？我偏不！你這種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懂的自大狂，憑什么要我接受你？我就是一輩子單身也不會再跟你復合！你聽懂了嗎？拜托你要點臉，別再來煩我了！我看到你就——”
她霹靂吧啦，火力全開，還沒把心里積攢已久的怨氣全部抒發完畢，電梯已經到了。
只好噤聲。
封墨言倒是一直安安靜靜地聽著。
等這邊安靜了，他才問：“罵完了？就這？”
“……”楊千語頓了頓，“你卑鄙無恥還下流！”
“嗯！”男人應了句，點評道，“罵得好，我很高興。”
楊千語聽得一愣，這人確定腦子正常？
“千千，科學研究證明，人都喜歡跟自己最親近的人發脾氣，只有在最親近的人面前，才會卸下所有的防備。你能這么毫無顧忌地罵我，是不是說明你心里已經把我當自己人了？”
呵！要命——
楊千語一個白眼都快翻到天花板上去，聞言一個字都沒吭，順勢落下手機，掛斷。
厚顏無恥！無法溝通！
回到辦公室，她剛坐下，手機又響。
拿過一看，是他發來的信息。
【我已經找你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談過了，楊采月確實聯系過他，應該是想利用他實施什么計劃，但被他拒絕了。這些日子我還是派人跟著你跟孩子們吧，放心，不會影響到你們的正常生活。】
她看完，臉色嚴肅。
楊采月到底想干嘛？
本來非法買賣器官，判個幾年也就能出來了。
可她若執迷不悟，罪上加罪，到時候數罪并罰，整個人生最美好的年華，可都要在監獄里度過了。
她當真不在乎？
“叮咚”一聲喚醒她，視線重新看向屏幕。
【千千，你放心，我一定會竭盡全力護你和孩子們周全。】
她撇撇嘴，不知怎么回，索性退出界面，放下手機，工作。
她回國后遭遇的所有麻煩與阻礙，不都是拜他所賜？
若真想護他們周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把女兒給她，她帶著三個孩子遠離這是非之地。
說別的都是廢話。
下午三點多，她提前下班，想著孩子們第一天上幼兒園，早點去接。
早上是坐封墨言的車去到幼兒園，后又打車來工作室的，現在自然也只能叫車。
可不想，才走到路邊，還沒找到她的網約車是哪輛，那臺高大威猛給人極大壓迫感的林肯領航員總統一號，如山一樣攔住了她的路。
車門打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一襲量身定制的手工西裝勾勒著男人頎長偉岸的身軀，低頭抬腳間，盡顯冷峻迷人的成熟魅力。
楊千語站在馬路牙子上看著他，清楚地聽到身后路過的女孩兒發出花癡般的驚嘆。
心跳有過一瞬的加速，不為別的，單純就是人之本性——愛美之心。
她再討厭這個渾蛋，也不得不承認他身材樣貌上的巨大吸引力。
要是有一天封云集團破產了，他轉戰娛樂圈，肯定掀起一種現象級別的追星熱，成為全民老公也不在話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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