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微信，索性起身打電話過去。
“凱恩，剛才封墨言找我，問兩個孩子的事，我撒謊說是我們收養的，但他肯定不會相信。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馬上出境回蘇黎世。”
“我知道，只是……可能這幾天不行。”
“為什么？”她心里一慌，急聲。
凱恩道：“我剛才聯系了大使館，他們回復我，這幾天空管很嚴，南方那一塊都是禁飛區，好像是搞什么軍演……”
楊千語一怔，突然想起的確在新聞上看到過這個報道，幾國聯合軍演。
“我們不能取道澳門，直升機續航時間有限，無法直接回國，如果非得這幾天走，還是要乘民航飛機。”
一說到民航飛機，楊千語就想到上次在機場被封墨言強行擄走的經歷。
至今回想，仍氣得心肝膽顫。
凱恩知道他著急，又安慰：“我想辦法調私人飛機過來，你別急，等我消息。”
“好。”
掛了電話，楊千語木愣愣地沉默了會兒，腦子里還在思索著到底怎么辦。
“糟糕！”突然，她想起一事，猛地跺腳！
瀟瀟從她身后路過，嚇得一跳，“姐，怎么了？”
“我的護照！”
楊千語想起來，她的護照被封墨言那混蛋不知何時撕掉了！
現在要出境，她根本走不了。
得先去補辦護照和簽證！
瀟瀟沒懂她的話，倒是小宇興奮地回頭：“媽媽，搞定了！”
“這么快？”楊千語走向兒子，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突然又想到什么，“對了，你看看那個人剛剛是不是出現在電梯。”
“好。”
小宇倒回畫面，慢慢播放，然而快進了一個小時的錄像，都沒見到封墨言的畫面。
“沒有啊，媽媽……”
楊千語也看到了，沒有。
他沒去家里，那他剛才說謊？
可他又為什么知道自己不在家？
楊千語猛地一攥拳，明白過來！
這混蛋，十有八九一直派人跟蹤她！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
如果這樣的話，那她若去補辦護照和簽證，肯定會被他知道！
楊千語更加焦慮。
怎么辦？
好像所有的路都被他堵住了。
除非，讓凱恩帶著兄弟倆先走。
可她不知道，凱恩身邊的摩登女郎，正是封墨言讓宮北澤去歐洲請來的。
一旦孩子們出現在凱恩身邊……
————
晚上，楊千語沒有送希希回去。
知道封墨言極可能派人跟蹤她，她也不敢帶著兄弟倆出門了，只好讓他們留在瀟瀟這里。
周姐回凱恩的住處，收拾了孩子們的東西，也去了瀟瀟家。
夜里，希希睡了。
楊千語坐在床邊看著女兒恬靜的睡顏，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樣，說不出的滋味。
其實，從當年帶著兩個兒子離開，她就知道，這件事不可能瞞一輩子。
那時的打算是，等孩子大了，有自主意識了，即便被封墨言發現也沒關系，他搶不走了。
可現在時機還不成熟。
若是被他知道了，肯定會帶走的，就算到了法庭上，她也毫無勝算。
手機來電響起，她驚得一下回神，拿過手機一看，是費費。
“喂……”
“睡了沒？”
她苦笑，“我怎么睡得著。”
費雪遲疑了下，嘆息了聲。
楊千語聽出什么，問道：“怎么了？難道還有更壞的消息？”
見她猜中，費雪也不隱瞞了，“封墨言給我打電話，說希希生日快到了，打算辦個生日派對，讓我帶上小侄子一起參加。他說，希希朋友不多，希望我們一定到場，希希肯定會很開心的。”
楊千語聽著聽著，耷拉的羽睫漸漸抬起，臉色更加嚴肅。
這個理由，還真是天衣無縫。
“你說怎么辦？我拒絕，他會懷疑；我去，帶小宇還是小宙？萬一他直接把孩子扣下來……”
所以說，封墨言這一招就是高，叫她們進退兩難。
“哎……”楊千語低頭，無奈地長嘆了聲，“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凱恩在協調私人飛機過來，可我沒有護照跟簽證，現在去辦也來不及了，就算來得及，我被封墨言派人跟著，一舉一動都會被他知道。”
費雪聽得頭皮發麻，“他這也太……”
費大小姐很想用“甕中捉鱉”這個詞來形容。
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妥，所以忍住了。
可眼下這個局面，對他們來說真是走投無路，甕中捉鱉了。
“千語，既然已經這樣，要么你就直接坦白吧？”
楊千語苦笑了下，“坦白，然后呢？奪不回希希就算了，我不能把小宇小宙也賠進去啊！”
“不一定吧，小宇小宙不喜歡他，肯定不會跟他走的。”
“可他們畢竟是孩子。我都斗不過這個混蛋，他們又怎么逃脫？”
費雪不說話了……
“不早了，你先睡吧。我明天送希希回去，再試探下他的意思。反正這幾天得把兄弟倆藏起來，不能讓他發現，如果有機會，還是得馬上離開。”
“嗯，你也早點睡，養精蓄銳才能好好跟他斗！”
話雖如此，可在孩子的問題上，楊千語沒有那么淡定。
這一夜，她沒怎么睡著。
翌日，頂著一雙明顯的黑眼圈起床，她先做好了早餐，才叫醒希希。
小丫頭一醒來就摟著她的脖子撒嬌，媽媽長媽媽短，說個沒完。
楊千語被女兒顫的心都要化了，多想自己有雙翅膀，能直接帶著女兒飛出國門，逃之夭夭。
早飯還沒吃完，門鈴響起。
“媽媽，有人按門鈴！”希希一激靈抬起頭來。
“嗯，媽媽聽到了，你快吃。”她摸摸女兒的腦袋，笑著起身。
可走向門口時，臉上的笑漸漸落下。
這么早，誰過來？
她心里有不好的預感，八成是那混蛋搞突襲。
果然，開門一看，站在眼前的男人不是封墨言又是誰？
“早。”男人低沉開口，嘴角的笑意雖性感迷人，卻讓楊千語覺得刺眼。
封墨言打了招呼，很自然地抬步要進來，可女人杵著沒動。
“怎么了？不歡迎我？”
“你覺得呢？”楊千語不想讓他進屋，一動不動地定在原地，冷聲道，“吃完早飯我會送希希回去的，你走吧。”
“走？我餓著肚子，一早趕過來就為了吃你做的早餐，你讓我走？”
“……”楊千語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希希！”男人突然出聲，喊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