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紅氣得一愣，臉色陰沉憤怒，“你說什么？你叫誰是壞巫婆！”
“叫你！就是你！”希希從小被寵著，有點刁蠻任性，沖徐紅大聲嚷嚷，“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你走！我不要看見你！壞巫婆！”
她才不管對方是不是長輩，只管自己是否喜歡。
在小姑娘眼中，這個親奶奶還不如家里的傭人對她關心，那她何必要尊敬？
徐紅這個身份，何曾被人大聲說過話，更惶論是個四歲的小孩子！
看著小丫頭對她嚷嚷，她氣得失去理智，抬手就是一巴掌！
楊千語就在旁邊，距離很近都沒來得及阻止。
聽到那一聲“啪”，還有小姑娘張嘴“哇”地痛哭，她心都要疼掉，忙把孩子攬進懷里。
“你干嘛動手打人！她還是個孩子，還生著病！你有沒有人性！”
楊千語義憤填膺！
當媽這么多年，她也有被兩兄弟氣到抓狂自閉的時候，可也從來沒有動手扇耳光！
而這個人，她還是孩子的親奶奶，卻直接朝四歲的孫女兒甩巴掌！
還是在她生病住院的時候！
楊千語心里的憤怒頓時爆炸，想到女兒的話，接著說：“孩子沒有罵錯，你就是壞巫婆！巫婆都沒你心狠！”
就算是巫婆，那也是害別人，對自家人還是熱愛的。
可這個老女人，連自己親孫女兒都打！
“你說什么！你算什么東西？我是她奶奶，教育不聽話的孫女兒天經地義！”
徐紅的氣還沒消，又被楊千語火上澆油，頓時更加火冒三丈，一手指著楊千語也有要動手的架勢。
可楊千語不怕！
作為一個媽媽，保護孩子時猶如戰斗中的雄鷹！
她一邊護著床上的希希，側身把孩子擋在后面，一邊昂首挺胸，跟徐紅強勢對峙。
“你是王母娘娘都沒資格對她動手！以大欺小以強欺弱，你要臉嗎？你心是有多狠才能對這么可愛的孩子下手！”
“可愛？這孩子哪有半點可愛？她就跟她那個該死的媽一樣，從小就壞！”
“啪！”
楊千語想也沒想，抬手就是一巴掌。
徐紅顯然也沒料到對方敢對她動手，連躲閃的動作都沒有，這一巴掌挨得很結實。
看著這個前婆婆被打偏了臉過去，楊千語攥著發麻的手掌心，眼眸依然充滿憤怒，渾身緊繃防備著。
“你敢打我？”徐紅捂著挨打的臉，氣到眼眸猩紅，轉過身來就要還手。
楊千語怕連累希希，忙錯開一步應戰。
原本還在嚎啕大哭的小姑娘，見奶奶跟媽媽打起來，嚇得也忘了哭，轉頭四處看了看，一骨碌爬起來，夠到床頭柜上的座機電話。
“爸爸……嗚嗚嗚，你快來啊……奶奶跟麻麻打架，麻麻要被打死了——嗚嗚嗚……”
楊千語聽到女兒的哭訴求救，明明氣得五臟六腑都像在火上燒，可又被這話逗得哭笑不得。
她哪里快被打死了？
徐紅雖是個狠角色，可畢竟年齡擺在這兒，又常年養尊處優。
可她自從當媽后，這些年不說別的，光是抱孩子把手勁跟臂力都練出來了，再加上常年健身運動——對付一個老太太還能輸了陣去？
這小丫頭！
不過這話卻把電話另一邊的封墨言嚇到靈魂出竅！
正在開緊急會議的封大總裁，聽著女兒語無倫次的哭訴，豁然起身，把一屋子高管都嚇蒙了！
“寶貝別哭，爸爸馬上到！”
一句交代都沒有，他踢開椅子像踩著風火輪似的，奪門而出。
滿座高管面面相覷，不滿地竊竊私語。
宮北澤估摸著他家后院又起火了，一邊同情無奈，一邊趕緊起身主持大局。
封墨言一路飆車，連通話都沒敢掛斷。
那邊的確傳來母親的聲音，還有偶爾撞到東西的嘈雜響動，想著兩個女人大動干戈，生病的女兒在一旁親眼目睹——他心急如焚，火燒眉毛，一顆心懸到嗓子眼。
————
病房里，楊千語跟徐紅的戰斗結束于醫護人員的勸架。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被拉開后理智稍稍回籠。
徐紅想著這么丟人，氣得嚎啕大哭，直呼世風日下，小三橫行，這世上簡直沒有王法了。
楊千語倒是坦蕩。
反正這些日子的污蔑和臟水，她早已見怪不怪了。
何況為了保護女兒，她沒什么好丟臉的。
“麻麻……”希希一臉驚惶，朝楊千語伸出手。
她趕緊收拾好自己，又揉了揉臉讓神色看起來和緩些，走過去溫柔一笑：“寶貝別怕，麻麻沒事。”
既然跟封墨言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她在女兒面前也不再隱瞞，自稱媽媽。
當然，年幼的孩子沒注意到這層改變。
倒是徐紅耳朵尖，立刻指著罵道：“不要臉！你憑什么當我孫女兒的媽？就因為你這張臉跟她媽長得像？”
楊千語懶得搭理，繼續安撫女兒，哄著她睡下。
醫護人員在一旁，也尷尬地不知說什么好，只能沉默。
徐紅等了會兒，見楊千語還沒有離開的意思，再次火起，“你還死賴著干什么？都說了有我在，我封家的孩子用不著外人照顧！何況還是個瘋女人！”
病房門豁然推開，高大挺拔的男人大步走近，揚聲落下話音：“是我讓她在這里不許走的！”
徐紅驟然一驚，轉頭看向兒子，越發氣不打一處來。
“你個混賬東西！被這么個狐貍精迷得神魂顛倒！她敢打我！這樣的女人你還當做寶？”
楊千語沒有轉身，也沒有看向封墨言。
她不想為自己辯解什么，反正也沒指望改善同他的關系。
可不想，她沒說話，希希倒是口快，扯著小嗓子就告狀：“爸爸！這個壞巫婆打我！麻麻很生氣，才跟她打架的！”
封墨言皺眉，走向床邊看向女兒，低聲道：“希希，她是奶奶。”
“不是！她從來都不喜歡我！她喜歡壯壯哥哥都不喜歡我！他們說了，因為我是女孩兒，長輩都不喜歡女孩兒！”
小丫頭語出驚人，頓時滿屋子的人都驚訝了。
徐紅更是臉色掛不住，連忙辯解：“我什么時候不喜歡你了？是你小小年紀就心機深沉，不肯跟我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