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開始無聊起來。
唐大腦袋和崔大猛、江武換班來陪我。
一周后的晚上,我突然想吃冰淇淋,就讓今晚值班的唐大腦袋去買,剛把書拿起來,就聽病房外間的房門開了。
我罵了起來:“買點兒東西也他媽磨磨唧唧的,又落啥了?”
“小艾,你好點兒了嗎?”吳穎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你?”我放下了書,連忙下床,“快快快,快進屋!”
吳穎走進了病房,她穿了件黑紗長裙,沒化濃妝,蓬松的長發沒了,利落的短發像假小子一樣。
看著和以前像兩個人。
我笑著看她,“你沒事兒吧?”
她也笑了,摸了摸嘴唇,“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兒,就是在這家醫院醒過來以后,照了一眼鏡子……”
我哈哈大笑,笑完,很認真地看著她說:“謝謝!”
她搖了搖頭,“你救了我一命,我又救了你,咱誰都不欠誰的!”
“我什么時候救你了?”
“沒有你,我肯定被那頭狼吃掉了,快渴死的時候,又差點把血給我喝……”
我呵呵一笑,“沒有我,你也不會跑沙漠里玩兒命啊!”
她也笑了起來,我請她落座,又沖了兩杯速溶咖啡,她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我問:“那個狙擊手找到了嗎?”
她“嗯”了一聲,“韓國七星派的人,已經把那小子和他的上司扔進了沙漠,讓他們也嘗嘗滋味……”
我沒再多問,示意她喝咖啡。
她沒端杯子,看著我說:“就是過來看看你……哦,對了,你說有批鉆石被盜,還需要我幫忙嗎?”
我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她抿嘴一笑,“昏迷前,你把自己小時候尿床的事情都說了,你說我怎么知道的?”
我警惕起來,又想起陳躍東的叮囑,琢磨著應不應該讓她幫忙。
2000萬美金哪,再這么耗下去,估計那伙騙子已經把貨出了,那時候豈不是更麻煩?!
思來想去,兩個人也算生死之交了,即使她和弟弟走的路比較黑,可自己又不參與,只是幫忙而已,應該沒什么。
于是,就把事情說了一遍。
當然了,關于鉆石的來路,以及陳躍東的身份,肯定不會說。
“你再形容一下這個哈立德的樣子!”她說。
我又詳細說了一遍,包括自己的懷疑。
她笑了起來,盯著我的眼睛說:“中國有句諺語,親是親,財是財,親戚疏了為財掰!我幫你把東西找回來,你給我分多少?”
我也笑了:“一分錢我都不想往外拿,能不能免費給我提供點兒消息?”
她沒生氣,眼睛里又有了一絲笑意,“你怎么能這么摳門?”
“大姐,賺錢不易呀!”
“別一口一個大姐,我也是72年生人,和你一邊兒大!”
我瞇了一下眼睛,看來挺了解我呀!
轉念又想,估計是出院以后,她又問了弟弟吳宗,不然以前喊她大姐,怎么沒這么大反應?
“你是幾月份的?”我問。
“六月!”
我嘿嘿一笑,“那還是大姐,我是10月1號的!”
我說得是戶口本上填寫的日期,她明顯不服氣,“你不是孤兒嘛,日期能準嗎?”
我開始耍賴,“你管準不準呢?反正就是比你小!”
“不行!”她立了眉毛,“就是不能再喊大姐!”
“好啦,我答應你,大姐!”
“你他媽……”她急了。
我哈哈大笑,端起她的咖啡杯,“來,喝咖啡!”
“破玩意兒!”她一臉嫌棄,“這種咖啡,給我家貓都不喝!”
我臉差點綠了。
這么一頓胡攪蠻纏,吳穎不再提要好處了,說:“等我消息吧!”
我覺得她挺有把握的,于是就問:“你認識?”
她倒是光棍兒,點了點頭,“嗯,認識!”
我不由大喜,差點沒蹦起來,“誰?”
“不告訴你!”說完就走。
我追了出去,走廊站著八個膀大腰圓的小伙子,見她出來以后,前呼后擁走了。
后面一個小子回了下頭,狠狠瞪了我一眼。
我覺得有些眼熟,回到病房才想起來,那晚四個劫匪里就有他,面罩被我打掉了!
我用力拍了拍腦袋,自從被那個什么斑斕蝎咬了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毒素侵蝕的原因,腦子明顯不太夠用。
唐大腦袋回來了,興沖沖道:“我艸,剛才上電梯,出來個美女,短頭發,大眼睛,好大的排場,看著有些眼熟……”
“眼熟吧?”我接過塑料袋,拿出一個大紙盒,里面是美國進口的冰淇淋,這么一桶就要38美金。
“我認識?”唐大腦袋也打開了一盒。
“她就是你見過的那個香腸嘴!”
“我艸,不是吧?換發型了?不對呀,長得也不一樣啊!那時她胖頭腫臉像個豬頭小隊長……”
“你嘴咋這么損呢?”
“真事兒,兒唬!”這貨“咔咔”大口大口吃著冰淇淋,“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嗎?”
“啥?”
“找你倆那天,帶桶水好了!”
我“哦”了一聲,“真有良心,還差那么一會兒呀,送醫院就不錯了!”
“屁呀!”他翻了翻小眼睛,“你以為要給你喝呀?”
我奇怪起來,“不喝干啥?”
“你倆造得像他媽泥人似的,香腸嘴也是,雖說臉難看,可那么好的體型,壓根看不到皮膚,這要是有桶水澆身上,是不是好好欣賞一下……”
“哦,對了,沒發現這娘們有毛毛呢?是沙子蓋住了?還是刮……”
噗!
我抬腳就蹬在了他身上。
連人帶椅子,這貨成了滾地葫蘆。
“嘎哈玩意兒?”他蹦了起來,差點哭出來,“艸,半桶冰淇淋都撒了,你個敗家老爺們,多貴呀……”
第二天,我去找了大夫。
大夫是本地人,四十幾歲,胖呼呼的有些謝頂。
我用阿拉伯語說出了自己的擔心,盡管表述的不是很清楚,不過他明顯聽懂了。
而且聽完以后,表情很嚴肅。
“先生,您說的問題很嚴重,斑斕蝎毒素對腦神經確實會有影響,不然被咬的人也不會出現幻覺!以前有過多起類似病例,很不樂觀……”
我聽得頭皮都直冒涼氣,“也是腦子出了問題?”
他點了點頭,“是的,輕的記憶力減退,最嚴重的一位,出院時誰都不認識了……”
我艸,那不就是傻了嘛!
我覺得自己都結巴了,又問:“這、這是不可逆的嗎?”
“這個不好說,因人而異吧!有些人沒多久就恢復正常了,也有些人記憶力衰退的很厲害……”
回到病房,我把自己重重扔在了床上。
江武過來替班了。
唐大腦袋奇怪道:“咋了?有氣無力的?”
我甕聲甕氣道:“老唐,以后哥要是傻了,你得幫我找個好保姆……”
“嗯吶,我給你找倆大美妞,天天光著腚伺候你!”說完,這個沒心沒肺的就走了。
上午,竟然給我加了些營養腦神經的藥。
江武看出我心情不好,一天都沒怎么說話,老老實實在客廳看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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