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我和老唐易容后回了雪城。
每次來都小心翼翼,從機場到太陽島,換了三次出租車。
院子里,已經兩歲半的小武月跑得飛快,我一把將她抱了起來,舉過了頭頂。
她咯咯笑著,喊再高一點兒,再高一點兒!
張思洋一身粉色家居服,靠著門框,笑盈盈地看著我父女倆。
“禮物?我禮物呢?”小丫頭喊了起來。
唐大腦袋從身后拿出了一個大號兔子,武月掙扎著下了地,開心地撲了過去。
白兔子比她還高,抱在懷里就不撒手。
唐大腦袋湊到了張思洋身前,“嫂子,你可是越來越好看了!”
“就你會說話,晚上我做了十二道硬菜,多喝點兒!”
“嗯吶!必須滴!”
“怎么沒帶女朋友來?”
他眨了眨小眼睛,“嫂子開玩笑,你老弟我還是純情小伙兒呢,嘎嘎純!哪兒有什么女朋友……”
張思洋笑瞇瞇地伸出兩只手,在身前做了個大肚子的動作。
“武愛國?!!”唐大腦袋暴跳如雷。
我和張妖精哈哈大笑。
幾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小伙子過來了,這都是東北集團安保部的人。
“武爺好!”四個人齊刷刷問好。
我連忙挨個握手,“各位辛苦了,謝謝,太謝謝了!”
夜里。
閨女瘋累了,抱著我的胳膊,嘴角還帶著笑,睡得香甜。
我小心翼翼地抽出了胳膊,在她圓鼓鼓的小臉蛋上親了一下,隨后光著腳,做賊一樣,躡手躡腳地回了主臥。
鉆進被窩。
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顆鉆石,“老婆,送你的!”
張思洋杏眼圓睜,驚訝地接了過去,“我滴天!這、這、這都快趕上鴿子蛋大小了!”
說著,沖著臺燈看。
橢圓形的鉆石折射出璀璨的光,“這至少得十幾克拉吧?”
“多少克拉都配不上我老婆!”我親昵地把臉埋在了她柔軟的腹部,聞著這熟悉的氣味兒,有些愧疚。
或許,這也是自己拿了顆鉆石,送給她的原因之一。
雖說在日本時那些事情都是工作,可潛意識里還是會覺得對不起她,就想多給她一些什么,似乎這樣才舒服一些。
于是又下了地,從包里拿出了十幾塊金條。
張思洋盤腿坐在大床上,奇怪地看著我,“你小子心里肯定有鬼,是不是騙哪個無知小姑娘上床了?”
女人的第六感真是好準!
我嘿嘿笑著,又拿出了一根五彩棒棒糖。
爬上床,抱著她柔聲說:“記不記那年春節,我曾經送給過你一根棒棒糖?”
她甜甜一笑,并沒有繼續糾纏剛才的話題,接過去說:“還敢給我吃糖?就不怕我越來越胖?”
“胖點兒好,摟著舒服,看著也有福氣!”說著,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一邊喇去,姑娘才睡……”
“……”
張妖精始終攥著那根棒棒糖,跟著一起融化……
后半夜,外面起風了。
她爬出被窩去關窗,我一只手支著頭。
夜色朦朧,她潔白性感的身體真是好美,像那些西洋油畫里的女人一樣。
九月中下旬的雪城,晚上已經涼了。
關好窗后,她連忙鉆回了被窩,細膩的肌膚上起了一層小疙瘩。
我連忙摟住了她,她開始絮絮叨叨:
“買家具怎么不告訴我一聲?”
“你哪兒來的自尊心?”
“盡整用不著的,我是你老婆,你是我姑娘的親爹!咱是一家人,缺錢了不找我,干嘛去找外人?”
“以后好東西就留下,別再拿出去賣了,你現在收藏家的名聲在外,總不能家里什么古董都沒有……”
“以后危險的工作不要去了,給多少錢都不能去,你老婆有錢,多的花不完……”
我抱著她的頭,在腦門上用力吻了一下,“這和錢沒關系……”
想了想又說:“不對,其實一開始的時候,就是為了錢!200萬哪!既賺了錢,又能幫霍老師解開這個心結,何樂而不為呢?”
“可后來不知道是怎么了,一切都變了……”
她歪著頭,大眼睛里滿是疑惑,或許是覺得我有些前言不搭后語。
“老婆,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接下來,我給她講了霍青書的故事。
我是按照時間順序講的,當說到婚禮上那一槍時,她已經淚流滿面。
當講到老許跪在大雨中犧牲時,她更是泣不成聲。
還有抱著ak47大喊帥不帥的李瑞,驅逐艦上的五星紅旗,12聲鳴槍……
我下了地,在包里鄭重地拿出了那枚一級英雄模范勛章。
把勛章放在了她手上,柔聲道:“老婆,有你的一半!”
她緊緊抱住了我,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小武,我明白了,以后你做什么我不攔著,也不問,但只有一樣……”
“你說!”
“活著!”她一字一頓道:“我不能沒有你,咱姑娘也不能沒有爸爸!”
我幫她擦干了眼淚,緊緊摟住了她。
燈光昏黃,那枚勛章熠熠生輝。
接下來的幾天,張思洋每天忙活馬小虎結婚的事兒,唐大腦袋又成了我閨女的全職保姆。
閑來無事,我決定給周瘋子姐夫郝忠海打個電話,別看自己在京城定了居,可也是地地道道的雪城人。
郝忠海剛調到省公安廳,自己應該盡盡地主之誼,一是給周瘋子面子,二也能進一步交好。
電話很快就接起來了。
“姐夫,你好,我是小武!”
“不好意思,郝廳長在開會,有什么事情我可以轉達,或者稍晚一些,您再打進來可以嗎?”那邊是個小伙子,十分客氣。
“好,謝謝!”
夕陽西下,枯黃的落葉像秋雨一樣纏綿。
我裹著一件毛茸茸的居家服,坐在二樓露臺上看書,一旁畫架上,是幅沒完成的油畫。
仔細看,畫得應該是片花海。
真是沒想到,這妖精還有這方面的天賦。
唐大腦袋狗熊一樣,在已經枯萎大半的草地上爬著,小武月騎在他的背上,嘴里大喊著:“駕!駕!唐叔叔你快點,不然就喂你吃草料了……”
我朝他們喊:“涼了,你倆快進屋吧!”
電話響了,是郝忠海。
“小武,你來雪城了?”郝忠海的聲音十分沉穩。
我笑了起來,“姐夫,怎么能叫“來”呢?我是雪城人好不好?”
他哈哈大笑,“是是是,我錯了!”
“前兩天回來的,想擺桌酒,恭賀姐夫高升,不知道您有沒有時間……”
“沒問題,你喊上沈波,正好他剛從外地回來!”
“好嘞!”
我這才想起來,上次在京城閑庭私房菜,周瘋子說他要去趟通遼,還說沈波在那邊等他呢!
看來事情辦完了。
又給沈波打了過去,說了晚上酒宴的時間地點。
剛放下手機,張思洋回來了。
聽說我要出去,還是請周瘋子的姐夫,連忙讓保姆小秀找出了兩瓶茅臺,讓我倆帶上。
我訂在了道里區友誼路的北來順飯莊。
這是家回民老字號,據說成立于1933年,前身叫永安號飯店,以涮羊肉蜚聲海內外,裝修一般,可名氣很大。
天涼了,吃火鍋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和唐大腦袋是提前到的,先去款臺扔了一千塊錢,一再叮囑,誰來結賬都不能收。
這是龍省人的習慣。
說明請客的人誠心誠意,不能讓其他朋友借尿遁搶先付了款。
小女服務員年紀不大,一看就是周邊農村的孩子,帶著我倆進了單間,又送上來一個鋁茶壺和兩個玻璃杯。
感覺圓桌上的旋轉玻璃有些臟,我扯了兩張餐巾紙擦了好半天,到底也沒擦出來。
我有點后悔了,這家店口味雖然很不錯,可這個裝修和衛生有些一言難盡……
我倆抽著煙,左一句右一句閑聊著。
“哥,嫂子對虎子真不錯,又給買房子,又給裝修,連西服都給買了……你說等我結婚的時候,她能不能對我也這么好?”唐大腦袋小眼睛瞅著我,滿是渴望。
我說:“你要是把那個大肚子娶了,我送你一套三進的大宅子!”
“操!”
我哈哈大笑。
正說笑著,郝忠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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