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了座機話筒,就聽徐韜醉醺醺道:“還難受嗎?”
“好多了……”
“走,哥帶你去享受一下資本主義夜生活!”
“好啊,躺半天也睡不著,就等哥這個電話呢!”
那邊哈哈大笑。
其實我不想去,可白曉川畢竟是個小鎮青年,又是第一次來到這花花世界,如果拒絕不去的話,還是他嗎?
來到大廳才發現,就徐韜一個人。
“他們呢?”我問。
“都回去休息了,咱哥們去玩,帶他們干嘛?”
眼前這張臉十分真誠,絲毫看不出有什么居心叵測。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無論有與沒有,我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就算穆曉山是他殺的,這次出來也想解決我,也不太可能第一天來日本就出手!
如果真是他殺了穆曉山,還能瞞得過穆舒陽,就不可能這么沒腦子!
歌舞伎町一番街。
街上人頭攢動,兩側霓虹閃耀。
各式各樣高高低低的牌匾看花了我的眼睛,從為數不多的漢字里面,猜測應該有餐廳、游樂場、電影院、情人旅館和居酒屋……
兩側都是敞開的門市小攤兒,章魚燒、好燒、燒鳥、拉面,還有好多根本不認識。
一些店門口,站著三三兩兩的女孩兒。
藍白學生裝、粉色公主裙,長腿粉嫩,鶯鶯燕燕。
我感嘆起來:“都是有技術的女孩兒,自力更生,自強不息,自尊自愛……”
徐韜摟著我的肩膀,哈哈大笑。
游客真不少,好多都拎著公文包,西裝革履。
我指著一個牌匾問,“哥,這個無料情報館干嘛的?”
看到“情報”兩個字,難免有些敏感。
徐韜指向了前面一塊粉色的牌匾說:“還有這個!”
我看了過去,上面寫著“無料案內所”。
我更好奇了:“難道是私家偵探?”
他又大笑起來,“無料的意思是免費,這個“所”那個“館”,其實就是情色服務中介。他們宣稱介紹小姐免服務費,可當你要服務的時候,還是要收費的,天下哪有免費的午餐……”
我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興沖沖道:“走,哥,我請你,咱哥倆為國爭光去……”
說到“為國爭光”四個字,讓我想起了白曉川那行歪歪扭扭的字。
這扯不扯呢,忘帶了!
徐韜連忙拉住了我,“這兒不行,哥不熟悉,進不去,她們只招待本國人,不招待外國人。”
我更驚訝起來,“不是吧?有錢不賺?她們還有這個覺悟?”
“她們真沒那么高的思想覺悟,主要是這些人都是社會底層,文化修養有限,很少有懂外語的。再加上民間有種怕外國人的心理,這種“怕”其實就是不了解,語言又不通,就讓這些場合形成了一個默認的行規,只接待本國人……”
我壞笑起來,學著唐大腦袋用肩膀撞了撞他,操著性感嘶啞的嗓子說:“哥,你很了解嘛!”
“咳咳!”他輕咳兩聲,“這幾年咱們集團和他們合作的多,來過幾次,自然就知道一些……”
“那就只能看著?”我憤憤不平起來,還朝地吐了口口水。
“哪能呢?高端的夜總會就沒有問題,另外,想去那些小店也容易,這里有個詞叫做“常連”,意思是這家店的常客,常客帶過去的客人,就不管是不是外國人了……”
“一會兒帶你去家個熟悉的店,很有特色,比那些夜總會好玩兒!”
兩個人繼續往里走,東看看,西瞅瞅。
他又介紹說:“這兒是東京唯一沒有警察干預的地方,只要你守規矩,就不會有安全問題。”
“警察不管?”我很奇怪,“那歸誰管?”
“雅庫扎!暴力團,黑幫的意思!”
“山口組?”
他笑了起來,“咱們一般只知道山口組,其實山口組主要在大板,這里也有,但勢力并不大。這兒主要是住吉會、極東會和千葉聯合,其中住吉會作為地頭蛇,其歷史最長,勢力也最大……”
“知道這里有多少暴力團嗎?”
“多少?”我問。
“70多個!”
“我艸!”
“……”
路過一家dvd店,我拉著他進去看,貨架上好多“愛情動作片”,美女如云。
遺憾的是,關鍵部位都打著薄碼。
兩個人剛出門,過來一個小伙子,點頭哈腰,笑容滿面。
我以為是日本人,一張嘴竟然是自己人,“你好,看表演嗎?”
不等我說話,徐韜用日語說了句什么,小伙子轉身就走。
徐韜說:“這家伙是個拉客黨,最黑!就算提前談好了價格,進店以后,一杯酒就得三萬,女孩那杯酒也是三萬,當你要退店的時候,還要收你十幾萬的入會費!也就是說,這一趟下來,女孩子手都沒摸幾下,就得被訛走小二十萬日元……”
“還有搭訕黨,拿著女孩兒照片引誘你上鉤!”
“記住了,在新宿是可以直接看真人的,所有給你看女孩子照片的,都不要相信!”
“還有一些黑人拉客的,更不要輕易和他們搭話,一定離遠遠的……”
說著,他停下了腳,“不能再走了,那邊就是牛郎街了,除非弟弟你有特殊嗜好。”
說著,他哈哈笑了起來。
我特么想踹他一腳。
他伸手指向了旁邊一條窄巷,“這里才是好地方,走,哥今天就帶你體驗一次!”
我往里看,巷口就有個小店。
店門口沒有美女照片,沒有誘惑的招牌,很素很素,甚至看不出來是干什么的。
牌匾上有錢數,還有什么男子、女子、只今応募受付中……
其他就不認識了。
徐韜邁步往巷子里走。
怎么辦?
我肯定沒什么特殊嗜好,一是對這種場合沒什么興趣,二是怕他搞什么鬼。
這時,兩個黑人走了過來,我靈機一動,放慢了腳。
果然,胳膊被高個黑人抓住了,嘴里說著什么。
徐韜停住了腳,回頭怒聲喊了起來。
我裝著用力去掙,腋下一松,手包就被一旁的矮個黑人搶走了。
兩個人反應速度極快,撒丫子就跑。
“艸!”大罵一聲,我連忙去追。
徐韜也跟在了身后。
這兩個人過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小個子黑人的眼神落在了我的夾包上。
如果不是故意留出破綻,堂堂[榮門]的武爺,怎么可能虎落平陽被犬欺,陰溝里船底朝天!
畢竟裝了一天的病,不敢跑得太快。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那兩個黑人如魚得水,跑得飛快。
我“氣喘吁吁”,嚷著:“哥,哥哥哥……快、快、快,我護照和手機都、都在包里呢!快追呀!”
我以為徐韜體力能不錯,沒想到跑著跑著,竟然還被我落下了。
愁死個人,這我還悠著跑呢!
眼瞅著這倆人就要追丟了,我又不敢放開了跑,不禁鬧心起來,這他媽什么事兒呢?
還不如繼續裝病不出來了!
踉踉蹌蹌繼續往前跑,不管不顧喊了起來:“抓賊呀,那兩個黑人搶我東西!抓賊——抓賊——”
好多人停下腳看我,卻沒人幫忙,我只好繼續邊跑邊喊。
跑著跑著,前面一陣騷亂,好多游人都圍了過去。
我伸長了脖子,兩個黑小子不見了,難道有“大俠”路見不平一聲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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