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繼續說:“鄉親們趕到時,火勢太大了,根本就沒法救!直到天蒙蒙亮,火才熄滅,三個人都已經燒成了焦炭。”
“過后分析,可能是太晚的原因,三個人都睡下了,火勢起來以后,被煙嗆得暈了過去……”
我問:“為什么懷疑我?”
“沒人知道這謠言是怎么來的,都說金家去年來了個半大孩子,就是那場大火的當天早上離開的,所以都懷疑是你干的!”
謠言?
我怔怔出神,哪兒來的謠言?
我又問:“結案了嗎?是有人放火?還是不慎起火的?”
他搖了搖頭,不再多說。
“行了,你可以走了!”說完,他回到了桌子前,開始收拾起上面的東西。
我客氣了兩句,不想再多耽擱。
到值班室取了大哥大、銀行開、鑰匙和一些零錢,離開了派出所。
晚上六點。
我到了市里一家燒麥館。
大過年的,能開業的飯店太少了。
單間里,他倆已經等我好半天了,老板娘又換上來一壺熱茶。
她很熱情,解釋說都放假了,菜上的慢,一定多擔待。
我客氣了幾句,等她出去以后,把事情講了一遍,兩個人也是好一陣驚訝。
唐大腦袋惋惜道:“就這么死了?我還想問問我那死鬼師父的事兒呢!”
老疙瘩說:“這也太慘了,誰干呢?”
事情絕對不會如此簡單,我也不信老爺子會死!
伸手拿過那個編制袋子,拉開拉鎖,把里面的皮包拿了出來。
只掃一眼,我就知道這兩個人并沒有打開過。
因為皮包拉鎖位置,我夾了根編織袋上深色的纖維絲,不貼上去認真看,根本就察覺不到……
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非要一次次的考驗他們。
行走江湖,許多事情都不得不防,尤其老疙瘩,又是剛剛跟我。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如果這里面真有黃金,出現什么變故都不稀奇。
例如:
他甩掉大腦袋,一個人拎著編織袋子跑路。
又或者兩個人離開大柳樹村后,私自打開皮包,扔下我跑。
甚至半路誰殺了誰,我都不會奇怪,唯有傷心,怪自己遇人不淑!
金錢,它能讓多年恩愛的夫妻大打出手,能讓一奶同胞的親兄弟斷絕往來,更能讓一個人喪失所有理智!
現在兩個人都到位了,皮包也沒動,這倆二貨人品還是值得信賴的!
我很欣慰,同時竊喜,這說明自己眼光還可以。
拉開皮包,上面是件紅色毛衣,拿出來后,又是一套舊秋衣秋褲和兩卷衛生紙。
把東西都拿出來以后,哪怕見識多廣,我也不由一呆。
唐大腦袋和老疙瘩也湊了過來,兩個人都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里面密密麻麻藍瓦瓦,都是一沓沓用橡皮筋捆著的人民幣。
我開始往出拿,怕服務員進來看到,就往編制袋子里扔。
扔錢的聲音,真是動聽。
足足有30沓兒,也就是整整30萬。
錢沒了,露出了下面一層金條,一塊塊像塑料打火機大小,閃著黃澄澄的光芒。
我拿出了一塊,沒有打火機厚,上面打著鋼印:50g,下面是999.9。
遞給唐大腦袋后,我開始查了起來。
一共是60根,我數學不好,計算了好半天……
3公斤?!
那10萬塊錢現金多重了?
一直以來,我憑借的都是經驗和手感,對數字并不敏感。
我拼命的想,隱約記在雜志上看過,說10萬塊錢大約得1150克,那30萬就是3450克!
合在一起6公斤還多!
怪不得老疙瘩說這個包得有十一二斤!
那倆貨呲牙裂嘴地咬著金條,我琢磨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印象中,金價應該是95塊至109塊錢左右一克。
就算100一克,3公斤是3000克,這些就是30萬塊錢。
再加上那30萬塊,整整六十萬塊錢!
我唯恐自己算的不對,又讓老疙瘩去要了張紙和筆,劃拉了好半天,鬼畫符一樣。
沒錯,就是這么多錢!
我承認,自己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多錢……
“哥,”大腦袋那張大臉湊了過來,“我想做條大金鏈子!”
“我看你像大金鏈子!”我一把搶過他手里的金條,往他身上擦了擦口水,放進了兜子里。
老疙瘩也把手里的金條遞給了我,戀戀不舍。
服務員上菜了,我把皮包放進了編織袋兒里,用腳踢到了桌子下面。
燒麥在籠屜里熱氣騰騰。
很快,炒雜湯、爆肚和水盆羊肉都上來了。
三個人邊吃邊聊。
這倆貨胃口大開,明顯還處在亢奮中。
我澆了一盆涼水,“別高興太早,這些“黃魚”要盡快出手,而且價格也高不了……”
兩個人都瞪起了眼珠子。
我繼續說:“我不能走,得留下查查這件事兒,你倆跑趟廣州!”
唐大腦袋嘴里還塞著燒麥,“為啥跑那么遠?”
“你以為我想?”我瞪了他一眼,“三公斤的“黃魚”,一般人出不了,我在這邊也沒有合適的人!”
“所以,你倆必須得跑一趟!”
“另外,現在的金價100左右一克,咱們多說能出到60一克,出完后馬上把錢存上!”
“你倆那邊辦利索以后,咱們再電話聯系,看看在什么地方會和,明白了嗎?”
“哥,”唐大腦袋臊眉耷眼,聲音不大,“給我整根金鏈子唄,空心兒的也行啊!”
“看看那些社會大哥,剃著炮子頭,戴著金鏈子,夾著小手包,拎著大哥大,哎呀,賊牛逼……”
說著話,他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別整沒用的,那么張揚,你他媽還能干啥?”我沒好氣地罵了他幾句。
老疙瘩吧嗒吧嗒嘴,明顯也想要一條,沒敢出聲。
我吃了口水爆肚,真不錯。
麻將醇厚,爆肚也嫩。
“明早我把那30萬存上,如果能出到60一克,你倆拿到手就是18萬,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要叮囑的太多,我不耐其煩。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總不能帶著這么多黃金,讓他倆跟著我辦事兒。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么多小黃魚,還是要盡快出手才行!
我拿出大哥大,打了出去,“杰叔,你好,我是小武!”
“武仔?!”對方哈哈大笑,“你嚟廣州嘅咩?”
我的語言天賦還可以,粵語流利。
把事情說了一遍,但沒說具體要出什么貨,就說讓人這兩天去找他。
掛了電話,我又說:“我打電話這個人叫杰叔,是廣州成有名的[擦手],他路子雖然野,人卻也狡詐,你哥倆要見機行事……”
我們邊吃邊聊,一口酒都沒喝。
臨走前,把錢裝回皮包里,連編制袋都疊好裝了進去。
晚上九點。
我們來到了位于長安路北段58號的西安賓館。
他倆第一次住這么高檔的酒店,興奮的走路都飄了。
辦理入住的時候,大堂只要走過去一個女的,倆人的小眼神就一直盯著看,嘴里嘖嘖有聲。
不是因為發財就飄了,來住這么貴的酒店,主要是為了安全!
這么多的現金和黃金,住小旅店的話,這一宿就別想睡好了,而且一會兒我還得出去。
安排好他倆。
我回到了自己房間,掀開厚厚的床墊,把皮包放進了空蕩蕩的床箱里,這才溜溜達達出了賓館。
我就是不相信,不相信老佛爺會死!
二十分鐘后,我站在了[豪門夜總會]的馬路對面。
幸好這里過年也不歇業,否則我都找不到這哥仨,因為根本不知道他們住哪兒。
當年,自己就是被孫祥孫老三用槍逼著,坐著他們的面包車,來到了這里!
也是在這里,第一次遇到了那個老倔頭。
大柳樹村的家沒了,偌大的西安城,唯一和他們有聯系的,也就是這兒了。
夜總會霓虹閃爍,門前好多豪車。
我點了根煙,靠在一棵樹下,默默看著。
半個小時以后,我繞到了夜總會的后面,每條街道通往哪里,應該怎么走,一一記在心里。
隨后,又走了一遍左右建筑的消防梯。
半夜了,寒風吹的額頭刺痛。
此時溫度有零度,雖說和雪城沒法比,但真不是一種冷,秦嶺的寒風仿佛無孔不入。
我坐在夜總會右側的外掛消防梯上,注視著下面。
半夜了,一直沒看到孫氏三兄弟任何一個。
我并沒有冒冒失失地闖進去,因為唐大腦袋他倆還沒走,那么多的現金和黃金都沒處理。
必須要了無牽掛,才能進一步行動!
否則一個不小心,就會一步錯,步步錯!
我注意到,馬路邊有輛破舊的白色富康車,車熄著火,里面至少有兩個人。
這輛車已經停了好久,里面的人明顯在觀察著什么。
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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