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燭光,車內空間比外面昏暗。
孟宴書將他按在墊褥上,蓋好被子,南易坐了起來,錦翠在,他怎么能跟女孩子睡。
孟宴書見他不睡,將人攬進懷里,車內除了呼吸,只有大掌在后背輕拍安撫聲。
錦竹也是第一次見殺人場面。
五個人中大概只有孟宴書最平靜,其他人神經都上躥下跳,南易身體冒冷汗,哪哪都不舒服。
趕了一夜路,南易不敢閉眼,也是一夜未睡,馬車內氣氛壓抑,直到進了最近的城鎮。
包袱雖然被搶,銀錢以及重要的東西,都放在身上,孟宴書殺人時簡直就是個變態瘋子,那群山匪根本來不及搜身。
找到醫館,大夫見他們滿身是血,先是嚇了一跳,而后問原因,南易只道遇山匪,僥幸逃脫。
大夫邊治傷邊問他們報官了沒有?
南易搖了搖頭,“還沒來得及。”
大夫輕嘆。
其實報官也沒多大用,縣爺斂財不干事,芙蓉山又不屬于七峰縣,縣爺更不會費力氣給自己找事。
除非朝廷派人下來,否則這山匪,有得扎根咯。
拿了幾瓶金瘡藥。
找間客棧住下,錦竹包扎好傷口,聽從少爺吩咐拿著銀子買了幾套衣衫,南易在浴桶沐著浴,屏氣將頭埋進水里。
孟宴書提水進來。
見水漫過南易頭頂,木桶直接脫手滑落,熱水鋪了一地,燙著腳他都沒感覺,心口一空,恐慌席卷。
南易憋不住氣,坐好。
孟宴書見他沒事嚇得眼眶一酸,抱住滿身濕氣的南易,哽咽道:“錦笙,生氣你打我罵我怪我都好,別嚇我。”
臉上沾有水珠,眼睛進水,被孟宴書抱著難以動彈,只能不停地眨。
孟宴書看他時正好被他擠出一滴。
心隨著淚珠的滾落恐慌到極致。
到底為什么不告訴錦笙自己好了的理由他已經模糊了,只記得做了那事,怕錦笙以后不理他才裝傻。
后面裝著裝著裝到了甜頭。
他就想一直裝下去。
他想過自己有露餡的可能,卻沒想過以這種方式,讓錦笙看見自己殺人,即便是山賊,錦笙也一定很害怕。
孟宴書也怕,他喜歡錦笙,習慣了錦笙,離了錦笙他活不下去,他會哄錦笙,只要錦笙不離開他。
孟宴書不停的道歉和解釋。
“我錯了,錦笙我知道錯了,我不喜歡他們把刀放在你脖子上,我不是故意瞞你,也不是故意殺了那么多山匪,你別怕我,錦笙……”
說到最后聲音哽咽了,就好像當初的小傻子,說到難過的時候會帶上哭腔。
“你什么時候開始騙我的?”南易聲音聽起來很平靜,就像往日普通交談般。
他也的確平靜,現在唯一讓他不平靜的無非就是想到血腥畫面的一幕。
他想編個近期時間,好‘減緩罪行’,卻不想吐出很久二字。
南易問:“多久。”
“王家村……”
南易沒再說話,沉默良久。
孟宴書生怕松手他怪自己,就一直抱著,南易道:“水涼了。”
“不洗了錦笙,起來,我幫你穿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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